许林尬住了，忍不住看向顾长陵：“打爆深渊？顾长陵，这小子这么狂？”
顾长陵摇摇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然笑道：“老许，你这还是对我不够了解，如果足够了解我，你就会知道我现在还算是收敛了。”
许林本来拿起水杯准备喝一口，听到这话，顿时呛得不轻。
他擦了擦嘴巴，叹息道：“算了，这个话题对你来说还太早，就算你的升级速度再快，想要达到五转层次，也得再过一阵子。”
“那也不好说。”楚然说道：“这次去深渊，我的目标就是五转，不然不就白跑一趟？”
许林这会儿已经稍微适应了楚然的说话风格，笑着道：“去深渊里确实能够快速升级，这个思路是没错的。不过，你还是得小心一点，无敌学府突然提议去深渊试练，这可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嗯？”
楚然看向许林，“细说。”
“你是不是觉得，无敌学府起了这个名字，他们就是那种全员莽夫的肌肉脑袋？”
“不然呢？”楚然反问了一句。
许林淡淡道：“无敌学府可不是那种类型，他们只是狂，但那种狂，是建立在实力之上，不是没有脑子的嚣张。顾长陵，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他将问题抛给顾长陵。
顾长陵只是闷头吃饭，化身干饭人，并没有回答。
许林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无敌学府成立的年头不比智慧学府短，多年以来，十大学府的排名一直有变化，包括当年的智慧学府，也曾经在前三霸占过很长时间。但无敌学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前三名，靠的绝对不是莽夫玩法。”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能够理解了。”楚然笑道：“单纯玩脑子，容易被人掀桌子干掉。单纯玩肌肉的，又容易被有脑子的人当猴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均衡发展，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没错。”
许林赞同道：“所以你得小心无敌学府，他们或许不会害你，但绝对会很乐意打击打击你。”
楚然费解道：“打击我？有啥意义？”
顾长陵这会儿已经干饭完毕，慢条斯理地擦擦嘴，平静说道：“很简单，现在你已经迈入顶级天才的世界了。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儿，这里不同于普通的职业者圈子，讲究的是齐头并进，你好我好大家好。
真正的天才圈子，竞争不单单是你下去，我上来这么简单，要考虑的是更多角度。”
他看向楚然，“你小子现在已经有当代顶级天才的架势了，或者应该说，你就是这一代最强的超新星，有你这种怪物压在头顶，其他人心里能好受？”
“原来如此。”楚然会意地点头：“所以，这是准备给我个下马威呗。”
“不光是下马威。”
许林接着道：“从你转职开始以来，做了这么多件大事，已经养成了不败金身。那些人要做的，就是破掉你的不败记录，给其他天才一条活路。”
“试想看看，如果是一个普通的职业者，他知道自己跟天才之间的差距，面对你或许还不会有什么感受。最多不过就是夸你两句，或是羡慕或是妒忌，转头就忘了。”
“但若是同样被称之为天才的职业者呢？”
许林指了指楚然：“顾长陵说得没错，这个圈子不是你下去我上来那么简单。哪怕是名声上的打击，也能够得到一些无形的利益。”
楚然品咂着他俩的话，冷笑道：“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从来都考满分的学霸，让其他接近满分的人有压力了。所以就得想办法将学霸的成绩降低一点儿，免得把其他人彻底逼疯。”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许林说道：“我知道，智慧学府这么多老阴……嗯，这么多聪明人，肯定有人提前警告过你，若我猜得没错，应该还有人认为无敌学府是被推出来的刀子，没错吧？”
楚然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顾长陵却是敲了敲桌子：“别说废话。”
许林无奈地看他一眼，摇头道：“无敌学府不是刀，硬要说的话，这次被当成刀子使的，只有徐茯苓。无敌学府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在茂月城大展神威的影像可是在高层流传了好长一段时间啊。”
顾长陵面无表情道：“他说得没错。”
有老顾这句话，楚然挑了挑眉：“说了这么多，燕国地图也太长了，也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
“两件事。”
许林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件事，还是那句话，我想要为天门城的事向你道歉。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接受，那也无所谓，做得不对就要挨打，天经地义。”
楚然微微颔首：“第二件呢。”
许林看着楚然：“我想让你帮个忙。”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我呢？”楚然乐了：“左手道歉右手求助，全让你玩明白了是吧。”
一旁装聋作哑半天的张煌忍不住道：“楚然，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闭嘴。”
许林用眼神制止了张煌。
后者尽管有些不甘心。
却还是闭嘴不吭声了。
随即，许林看向楚然：“你放心，不是现在让你帮，等你到了五转，掌握禁忌技能以后再说。”
本来楚然是想直接拒绝的。
但听到他这个说法，反而被勾起了一点兴趣。
什么忙还得等自己五转才能帮？
“要不提前说说是什么事？”楚然笑道：“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了。”
许林似乎早有预料，正要开口。
结果这时，顾长陵却是按住了楚然的肩膀，对许林道：“你说得已经够多了。”
许林微微皱眉道：“顾长陵……”
顾长陵的眼神冷厉：“我说，你说得够多了。”
许林一阵沉默。
最后无声一叹，起身对楚然道：“确实已经打扰够久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转身离开。
张煌则是看了看楚然，最后也赶紧追过去。
“老顾，到底什么事儿，很严重？”
楚然扭头看向顾长陵。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顾露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