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能去深渊。”
顾长陵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废话，盯着楚然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太明白。”
楚然摇头说道：“老顾啊，虽然你是为了我好，但咱俩也算是共患难过，秘境里那几天，你都见过我的本事，难道还不清楚我进了深渊等于什么概念？”
“我知道。”
顾长陵平静地说道：“你小子进了深渊，那就是如鱼得水，不过，这件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楚然没说话，只是看向了谢灵。
谢灵一脸纳闷道：“学弟，你看我做什么？我啥都不知道。”
“别谦虚，老谢你脑子好，你帮我分析分析，老顾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然拍了拍谢灵的肩膀。
顾长陵黑着脸道：“听不懂好话赖话是吧？简单来说，无敌学府突然唱这一出，背后搞不好是有人在针对你。”
“顾府主，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是针对学弟吧。”谢灵说道：“无敌学府的人确实高傲了一点儿，但咱们学府之间向来都是同气连枝的。内部有些竞争，但也仅限于内部，要是有人起了坏心，学府联会不可能坐视不理，就算是十大学府，也要顾及影响。”
他倒不是为无敌学府说话。
只是觉得，这件事，无敌学府未必就是有什么坏心思。
可顾长陵却冷冷道：“你说得没错，无敌学府的人未必有坏心思，但你要记住一点，性格有缺陷的人，往往都会被人当成刀子使。学府自成一派，同气连枝，但内部也不是铁板一片，即便无敌学府的人并没有什么阴谋，这次他们的行为还是太怪了。”
“就拿徐茯苓那丫头来说吧，她跑到智慧学府来找茬，竟然不知道楚然的底细？”
顾长陵看向谢灵，“楚然在茂月城的战斗影像，只要有心打听就能找到，难道她事先没有看过？”
“您这就错怪她了。”
谢灵说道：“消息的版本有些落后。”
顾长陵皱了皱眉，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说，之前高层的会议？”
他这个层次，对于某些大动作，肯定是能掌握第一手消息的。
再不济也不会比谢灵更慢。
只不过，他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谢灵却是说道：“高层会议一出，有关于学弟的事，就不可能流传在外面了。不管站在哪个角度去考虑，他们都要尽量封锁影像的流传，无论是警惕还是保护，都必须将此事的影响范围尽量缩小。”
顾长陵略一沉吟，随即道：“算你小子说得有道理，这样一来，徐茯苓那丫头就更蠢了。她对楚然一无所知，就敢跑来找麻烦，背后的推手到底是谁？你仔细想想。”
“我也不知道。”
谢灵叹息道：“说实话，最近的事太多，我的感觉都有点跟不上了。”
“等会儿，你俩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楚然则是打断了二人的谜语对话，皱眉说道：“什么会议？什么推手？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儿？别在这儿做谜语人了？”
谢灵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高层在如何对待你的问题上展开过一场会议，不过有些分歧，当然了，分歧的结果就是某些人挨了顿揍，最后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章程。”
“懂了，合着就是有人在背后想阴我？”楚然冷笑道：“那我更得进深渊了，老顾，不是我说，之前在噩梦雪原，那个超过千级的分身虚影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吧？不说龙国高层有没有问题，但人族高层绝对存在内奸，练到四位数的等级，放眼全球能有几个？”
不等顾长陵说话。
楚然就继续说道：“你也别跟我说什么深渊教派，是不是深渊教派，我能不知道么？”
顾长陵沉默了。
这话倒也属实。
如果真的是深渊教派，就算是洗去了血脉力量的半神，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可能完全碾压楚然。
这一点，他是亲眼见过的。
而且，深渊教派能够达到四位数程度的，数量其实更少。
全都是顶尖教派的首脑人物。
那种人物，不可能为了灭口一头统御者，派出分身降临。
风险实在太大了。
如果真的是教派做了这件事，他们甚至会乐呵呵地站出来表示为此事负责。
只要能够动摇人族的信心，深渊教派才不在乎这点脏水。
他们还巴不得多几件类似的事壮大声势呢。
唯有某些害怕被发现身份的人，才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
“这件事，按照正常的逻辑去思考，确实是人族高层出了问题。”
顾长陵淡淡道：“不过，有些时候也不能完全按照正常的逻辑去思考问题。不要忘了，我们的对手非常阴险狡诈，往往会有反人性，反直觉的操作。更何况，此事有镇渊司去调查，不用咱们操心。”
“那就说回到这件事。”楚然说道：“无敌学府的人上门挑衅，想跟我进深渊比划比划，这事儿我觉得确实有点蹊跷。我这几次出手可没有掩盖过自身的本事，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就能知道我的本事，就这还想跟我进深渊碰一碰，要么就是他们脑子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他们没憋好屁。”
楚然又不是傻子，顾长陵的话，他当然听懂了。
无敌学府突然唱这么一出，简直就是打直球。
不演了。
可这事儿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无敌学府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要坑自己。
而且，真进了深渊，到底是谁坑谁，那真的得打个问号。
别的不说，深渊里面肯定不缺原初气息。
自己找个地方把深渊真身给吸满。
觉醒状态一开，就算来一个团的九转埋伏自己，自己也能从容杀出重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敌学府确实没有坑你的理由。”顾长陵凝重道：“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这次无敌学府十有八九是被人当刀使了，别的我都不怕，怕就怕背后的推手找到了你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