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九转半神自爆了。
当然，看他那毫不犹豫的模样，就知道自爆绝对不会让他死。甚至这有可能还是他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一名教派九转跑到龙国境内大摇大摆，绝对会有强者站出来阻拦。
所以此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华振的出现，似乎也并未出乎对方的意料，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恐怕也不是单纯为了恶心人，而是真的另有深意。
等到九转半神爆炸后的恐怖余威彻底消散，整个天空都被炸得干干净净，万里无云。
被华振护在身后的楚然探出头，心有余悸道：“这些教派的人还真是恐怖份子啊，一言不合就开炸，九转都有这毛病？那咱们还打个屁。”
九转半神爆炸的威力太惊人，楚然刚才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太奶了。
要是没有华振护着他，楚然感觉自己就算能活着，也要丢了半条命。
“放心吧，九转半神虽然很难杀死，但用了自爆这种手段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华振回过神来，笑呵呵道：“这种杀不死的九转其实本质上跟受赐者没区别，只不过是从员工变成了股东，背后还是有出资人的。自爆一次，损耗的可是出资人的钱，搞不好就真死了。”
楚然顿时明白了：“也就是说，拥有不死之身的九转半神，其实不是摆脱了深渊血脉，而是换了种方式？”
“差不多，深渊血脉只是一种比较具有普适性的力量，最多只能创造出七转程度的受赐者。”华振淡笑道：“而八转，九转，就不同了。依靠深渊血脉，他们不可能达到这个层次，所以就得用其他的方式，向那些怪物借用力量，类似于债主。那些力量是借来的，随他们使用，但也有个限度。”
楚然若有所思道：“难怪您老刚才说要榨干他的债主，这种不死的状态，应该是另有力量在支撑，就像借钱，你拿去正常花，有个章法就行。但你要是拿去赌博，嫖……咳，拿去干别的，那就是祸害钱，债主肯定不愿意。”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华振仿佛没听到楚然的口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你干得不错，比顾长陵他们几个亮眼多了。”
“您老客气了。”楚然立即谦虚道：“要是没有几位八转撑着，茂月城早就被干穿了，老顾他们也是有功劳的。不过，我多嘴问一句啊，这次的事儿，有没有奖励啥的？”
楚然摆了摆手，淡淡道：“我自己肯定是无所谓，主要是帮朋友问问。不说其他人，就我那可怜的谢学长，他在这次支援茂月城的战斗里都被人弄死了，咱龙国不能让这种有功之人寒了心啊。”
“谢灵死了？”
华振略显意外，随即就道：“那他现在应该回到智慧学府了吧，不用管他，把他当教派九转半神来看就行。只要他自己不想死，还真没谁能把他弄死。让他拿好处等于骗低保，咱智慧学府不干那丢人的事儿。”
楚然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例子举错了。
不过仔细想想就知道，谢灵在学府里蹲了六年，老府主华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本事？
“那其他人呢？”
楚然不死心道：“我还认识了一个叫关绝的老哥，他胳膊都打断了啊，这下半辈子落了残疾，估计都娶不着老婆了。”
“你小子，拐弯抹角不就是想问有没有好处？”华振被楚然给逗乐了：“告诉你，肯定有，这次龙国是拉响了战时警报，向全国发布征召令。所有出力的人，都会得到嘉奖，这是不会少你们的。”
“当然，你也不用想太多，让你一次发财估计是够呛，但给你们发点军功，或者发个荣誉，都是板上钉钉。”
华振早知道楚然是个什么性格，孩子确实出力了，事后想要点好处也无可厚非，便淡笑道：“如果你觉得吃亏了，跟我说一声，我带你找相关负责人闹事去。”
有了这句话，楚然才算是真正放心了。
这老爷子不光地位高，实力也强，把教派九转当狗打，对方连还手都还不了。
要不是能看见自己的职业，楚然差点以为他才是深渊之主。
“对了，老爷子，刚才那狗东西说您是众生平等，咋回事？”楚然这会儿也想到了那名九转半神的话。
华振只要不成九转，就永远能威胁到他们。
这听起来可太牛逼了。
不过楚然也没有冒然用深渊凝视去窥探华振。
不礼貌是一方面，再一个也是深渊凝视只能看职业名称，个人等级，看不到更具体的技能。
而且天知道老爷子有没有什么反制技能，万一被发现了那多尴尬。
与其偷偷看，不如大大方方问。
华振笑了笑，说道：“众生平等是我的被动，任何阶位比我高一阶的，都要跟我平等。”
“换而言之，只要我永远保持八转，任何九转在我面前都是众生平等。”
“而且我还能比他们强一点点。”
老爷子做了个‘亿点点’的手势。
楚然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强制五五开。
任何比他高一阶的，那就要跟他五五开。
不，看刚才的状态，恐怕是四六开。
这被动确实猛。
同时也解开了楚然的某个疑惑。
那就是华振为什么到今天还没有九转。
按道理来说，老爷子这种人族第五代职业者，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想九转早就转了。
就算是现在，他想九转也一样能杀进深渊升级，九转任务也不太可能困得住他。
原来是因为这个被动的存在。
一时间，楚然不禁对华振升起了几分敬意。
“行了，回茂月城收拾一下首尾吧。”华振拉着他，笑道：“抓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