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寂静,便引喧哗。
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焱使臣,足足有两千人之军。
还都是赵家军。
子衿骁勇善战的人,都在这年冬天死在了北幽。
剩下的一些虾兵蟹将,能成什么气候?
“荒谬!”
陈禄章压低了声音,恼怒不已,皱起了浓厚漆黑的双眉,在父亲耳边不悦地道:“毫无自知之明,成何体统,切磋是小,丢了大焱的脸,她沈宁,就算有十个脑袋长在身上只怕都赔不起。”
很显然,沈宁和子衿武堂,都不可能赢。
丢脸的东西,原就不该出现在宫武宴。
陈老将军身穿旧时闪寒芒的甲胄,神色眉目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始终坐在轮椅饮酒,腿部上方盖着厚重驱寒的绒毯,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沈宁所在的方向。,
“真是疯了。”陈禄章越想越气。
“这孩子……”
陈老将军笑了笑,“像她老子。”
陈禄章傻眼,无可奈何地望着仿佛在状态之外的父亲。
在家多年的老爷子,明显还不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陈老将军又道:“比她老子,更莽。”
若说年轻时候的沈国山有何人能敌。
那只怕唯有他年轻的女儿,尚有匹敌之力。
陈禄章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当父亲侧目看来,虽平淡如水,只一个瞬间,却有来自于血脉的绝对压制力,叫陈禄章闭上了嘴。
“沈将军,年少有为,好气魄。”
赵维森笑了声,面朝沈宁,两手抱拳抬着下颌说道:“你我,武学之上见分晓,北幽叛军险误国,今日让赵某人来看上一看,子衿还否会有以少胜多的传奇。
另外,再多说一句,今朝来大燕的士兵,都是精锐,虽说有放水之嫌,但实力也不容小觑,沈将军,你可得小心了。
沈将军终究还是太,年,轻,舞刀弄枪,也不适合女子,赵某人可得睁大眼睛见真章了。”
“赵将军——”
沈宁嗓音如喝,凛冽似寒风。
她不疾不徐,眉眼含笑地望向了赵维森,上下扫视了一圈,沉吟少顷,便又道:“赵将军,一贯喜欢畅谈废话吗?”
赵维森恼羞成怒,瞪向了沈宁,振臂一呼,大焱军整齐划一地进入偌大的演武场。
两千精锐,俱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魁梧之人,就连路过的风好似都已凝滞,武学造诣一看便不低。
满宴文武,都会子衿捏了把汗。
沈宁站在原地不动,子衿的学生们,都在她的身后。
她缓抬起眼帘,看向了从容不迫自持优雅的太子殿下。
太子手执醇香的美酒,是鹿台独有的佳酿。
他隔空朝着沈宁敬酒,嘴角的笑意,有着说不出来的意味。
既然沈家之人傲骨铮铮绝不服软,还妄想毒害他这个当朝储君。
那他便把沈宁的骨头给一根根的拆了。
他便要看看,当沈宁的身上一根骨头都没有之后,是否还能硬的起来。
想至此处,太子便饮下了酒酿,享受唇齿留香,淌流胸腔穿肠而过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