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骁勇吓得冷汗潸潸,脸色都白了几分,目光不自在地挪开,心虚地说:
“许,许管事都已经死了,他生前见过什么人,说……说……说过什么话,谁又能知道呢?”
“啪!”
燕老太君的手掌朝桌上猛地拍下。
云骁勇两腿软又颤,近乎是下意识地屈膝跪了下去。
“逆子!”燕老太君满面威仪,目光愠怒地注视着云骁勇,“今日若非是你支开了我,云初当真能拿到我的令牌吗?我还没死,也没瞎,脑子更没进水,你是我掉下来的肉,你的想法旁人不知,我这个当母亲的还不知道吗?”
“母亲,冤枉啊。”云骁勇急着争辩。
燕老太君扯了扯唇,冷嗤:“冤枉?你无非是看我重视你大哥,如今又把希望寄托于挽歌,便心生怨怼。你对挽歌无从下手,就只能挑个脑子进水的云初。云初脑子进水,你又好到哪里去,给旁人做了嫁衣还不知道?”
“太子、皇子公主们结伴来红梅园,恰好赶上狼群失控,别说你不知道。”
“你想当众彻查此事,暴露云初,却不知道,会拖累云家。”
“你以为你跟皇家人关系很好,殊不知被利用了。”
“沈将军如今炙手可热,沈家彻查北幽之事,是多少人的眼中钉。”
“到时,沈、燕两家结怨不说,国公府也要沦为他人之诟病。”
“你竟还自以为是,觉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殊不知到处都是破绽。”
燕老太君压低了声音,沉怒地痛斥云骁勇。
云骁勇求救地看向了父亲定国公,怎知父亲的眼神,更是冰冷。
自认有些聪明的他,在两位长辈面前,似是被洞悉了般,无处遁形。
云骁勇只得匍匐下去,颤声承认,“爹,娘,都是做儿子的不好,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等事来。”
“说吧,太子、皇子、公主,和你合谋的人,是谁?”燕老太君问道。
老人说话的时候,不由看了眼沈宁。
沈宁私下调查狼群失控,便是帮了国公府一把。
如今,她顺势问出皇家人,既是礼尚往来,也是在告诉沈宁,始作俑者并非国公府,云骁勇和云初一个比一个蠢,都是被人当了棋子。
“儿子不知道啊。”云骁勇抬起脸来,欲哭无泪道:“儿子只知道皇家有了不得的人会给儿子撑腰,只在夜色降临时与儿子联系,还都罩着面,穿着黑衣,有时拿着明华公主的簪子,有时拿着七皇子的信物,有时还有太子的东西。”
燕老太君:“……”
定国公:“……”
云挽歌终是忍不住道:“二叔,你就没想过,究竟是何人在与你联系?”
“想过。”云骁勇道。
“是谁?”
“皇家团结一致,俱都有之。”
“?”
云挽歌的眉峰,轻微地抖了几下。
燕老太君阴沉着一张脸,忽而发现沈宁正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便问:“沈将军在想什么?”
“晚辈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双双眼睛都看了过来,静等着沈宁的高谈阔论。
却见沈宁一本正经道:“云初小弟,有没有可能是二爷的儿子?”
这一大一少的两个人,简直蠢到一起去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