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如玉无意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婚事,最早选定的人竟是沈宁,故而对沈宁多有敌意。
这些,沈宁也是不知情的。
“王爷,如玉知错了,往后定会遵守礼法规矩,绝不失礼。”
沈如玉苍白着脸匍匐在地,身体高频率的颤抖着,卑微的出声道:“还请北渊王原谅如玉这一次。”
在沈家,三房一脉被前面两房压得死死的,父亲沈国海也是个不思进取只会混吃等死的,每天神神叨叨的像个神棍,若不攀得高枝,她沈如玉将永无出头之日。
燕云澈宛如个煞神,须臾就痛斥了四个人。
当他走向侍卫十七,十七的两条腿简直如筛糠般抖动着。
“回去领罚。”燕云澈面无表情似活阎罗。
“为何啊王爷,属下今儿个可没犯错。”
“今日的太阳这般圆,圆的烦人,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燕云澈理所当然的道。
清幽堂大院,众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个。
北渊王这等姿态,俨然是路过的狗都得被训斥几下,谁敢招惹?
“属下知错了。”
十七蔫了吧唧,内心接着哀嚎: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早知生活艰难,不如早点憋死在娘胎得了。
燕云澈的眼角余光轻扫沈宁,一脚踹翻了地上的脚蹬,甩甩偌大的袖袍,哼哧哼哧的往外走。
目睹全过程的沈修白,再一次被燕云澈刷新了观念。
沈宁瞅着那暴戾躁郁似狂犬的男子渐行渐远,心情颇为凌乱,嘴角轻抽了几下。
总的来说,这也是好事。
沈家和北渊王府来往过于密切,只会埋下祸端。
“沈宁!你到底跟王爷说了什么?”沈国海呵斥,“王爷对你三叔我那是疼爱有加,忘年之交,是不是你心生嫉妒,因而从中作梗,破坏吾与王爷深厚如铁的感情?”
沈宁瞧着沈国海眉飞色舞惟妙惟肖的神情,心平气和地道:“三叔,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虽不掌家,且也该知分寸,懂进退。”
“我可是你的三叔,还轮得到你来说教?”沈国海顿感颜面扫地,怒喝。
“并非说教,而是忠告。”沈宁直言,“当初祖母让三叔去读书,可三叔偏要去放猪,如今才不知侄女话里话外的用心良苦。这里是清幽堂,三叔若要来喝茶饮酒,叙说叔侄感情,侄女欢迎之至,若三叔要闹事,休怪侄女闭堂谢客了。”
“你敢!”
沈国海说完,立即就心虚了。
若是旁人,倒会给他三分薄面。
这沈宁,还真敢。
年幼之时就做过带着人捅破他房屋楼顶瓦片的事情来。
“三叔,你我都是自家人,又何必动怒,来,喝茶。”沈宁烹茶淡语。
“喝什么劳什子的茶。”沈国海鼻孔朝天,哼道:“你这清幽堂,吾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沈国海只觉得如坐针毡,哪哪都不舒服,就连清幽堂的青石板地隔着靴子都在烫脚。
女儿沈如玉抓住他灰褐色的袖袍,“爹……”
沈国海温声道:“如玉乖,好生跪着,让人看看我沈国海的女儿有多知礼数。”
言罢,俯身而来,用手掌掩嘴,朝着沈如玉做贼似得低声说:“乖女儿,女儿乖,为父能不能活到一百岁,可就靠你今晚了。”
沈如玉一脸绝望,满腔怒气像是打在棉花上软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