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叶力的口供也拿回来了,两个人看完,沈平起身道:
“袁队,我先会会这两个人,夏风往后放一放。”
“小沈,关键是要赶紧确认凶手,厅里领导还等着我们汇报,我听说市里省里领导都很关心这个案子,可千万别让我们办砸了。”
沈平说道:“袁队,照目前看,案子不复杂,而且杀手死了两个,受害人没事,我们也能向上面交代了。”
一个警察赶紧插话道:“是不是先让夏风去医院治疗一下,他的鼻子被打骨折了。”
沈平眉头一皱:“怎么伤的?”
警察有点尴尬:“特警去抓他们,临出门的时候,夏风对着两个人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特警上去就给了他一枪托。”
对警察而言,嫌疑人说这话明显有串供嫌疑,挨一枪托不亏。
沈平站住脚步:“这么说还真有不少我们不知道的...”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马上发协调函给鲁省和赣省,查一查这两个人的底细。”
“那夏风?”
“去医院看看吧,年纪轻轻的,别破了相。”对夏风,沈平是既爱又恨,这小子到哪儿都能惹出一大堆麻烦。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沈平有点收获但有限。
王伟说自己是来春城考察市场的,在会展中心偶然遇见夏风,这才被动卷进了晚上的刺杀案,他身上也有点伤,腰部青了一大块,这是被对方摔的。
不过沈平第一直觉感到王伟有点问题,这小子眼神不对,似乎有什么事瞒着。
叶力是个人物,晚上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等问到他在缅北干什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沈平明白,像叶力这种人,在缅北要是能干好事就没天理了,外围报告已经来了,叶力的卡上有三十八万元存款,这些钱一定不是好道来的。
不过现在沈平没工夫理会叶力在缅北到底干了什么。
一间会议室,夏风一瘸一拐走了进来,等进了医院,医生检查,才发现夏风的大腿很大一块青紫色,大筋有点拉伤。
这是被那个杀手踢的,要不是夏风向前滚,借势卸力,也许人都站起不来。
夏风真要正面面对这个人,估计直接被秒杀,对方武力值太高了。
鼻骨骨裂,一边脸肿了,这是警察的杰作。
看着夏风狼狈的样子,沈平‘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夏风,你也有今天?”
夏风坐在沙发上,恶狠狠说道:“你们等着,我出去就告你们警察刑讯逼供,虐待平民百姓。”
“别说没用的。”
沈平知道夏风就是那么一说,出出恶气而已:
“当时的过程我基本了解清楚了,现在我想问问你,到底是谁袭击你?还两伙人,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夏风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么多人,不过要说怀疑,吴同江算一个,那老小子,现在恨不能吃了我。”
夏风可不敢说是刀美茵告诉自己的,吴同江准备暗中下黑手。
沈平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在查他了,叶力的手机里有一个号码,是跟指使人联系的,估计很快就有消息。”
“至于其他...”
夏风思索着说道:“还有齐家,我害得他们家族在官场铩羽而退,应该有这个动机。”
沈平摇摇头。
政治人物绝对不会干这种事,即使有能力也不敢干,否则一旦败露,家族将万劫不复,这不是枪毙几个人就能解决的,家族几代人都跟着受累。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某南岳小城,几名纪检干部被暗杀,上面雷霆震怒,不但把当地势力,无论白道黑道,全部拔起,二十年间,不给小城任何发展机会,破败如斯。
“夏风,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甘池?”
夏风想了一下说道:“我自信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他不应该这么做。”
沈平摇了摇头,夏风这种自信他有点信不过:
“夏风,我跟几位领导商量了一下,以后你不要再接触甘池,这个人有多危险你知道,你觉得没事,也许事情已经不受控制。”
沈平叹了口气。
当初希望夏风接触甘池也是自己迫不得已,身在其位,还没有好的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了。
现在自己管治安,跟缉毒关系不大,他不想再把夏风放在危险之中了。
夏风笑了:“沈局,就凭您这句话,告公安局这件事,我不做了。”
随即他想起一件事来,小心地问道:
“沈局,叶力那件事怎么说?”
沈平明白夏风的意思:“叶力的事情很复杂,牵扯到很多法律条文,有些我也不太熟悉,还是等检察院,法院有关专家来判定。”
夏风急了:“那就是一定要判刑了?我说沈局,叶力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杀那两个人绝对属于正当防卫。”
“昨晚的事定个正当防卫没问题!”沈平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的是他在缅北干的事,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你以为我们查不出来?”
夏风顿时成了蔫茄子。
过了一会儿,夏风又来了主意,他试探着问道:
“沈局,你知道宋哲这个人吗?赣省人。”
沈平一怔,旋即坐直了身子:“你怎么知道这个人?谁告诉你的?”
“这个人是贩毒集团的骨干,我们抓了很久,但一直没消息,不过你怎么知道他的?”
他有点奇怪,像宋哲这个层次的贩毒骨干,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嘿嘿,沈副总队长,如果能让叶力脱罪,当然无罪释放最好。我有个准确的和不太准确的消息,第一,宋哲现在在春城,这个我保证准确;不准确的消息是一大批毒品应该在春城...”
夏风的话还没说完,沈平怒从心头起,他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恶狠狠看着夏风:
“夏风,你以为你是谁?敢拿国家公器谈条件讲价码,你以为这是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