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碧达回头看了一眼常总,这块石头是他卖给常总了。
两个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的感觉,石头表现都不错,但两个人都没敢自己动手。
对常总这种大佬而言,买全赌料一般情况都是为了切开过过瘾,但这不代表什么石头都切开,石头拿回家还得好好研究一番,这是没看好这块石头,才拿到会所准备出手。
他不是靠赌石发家的,但喜欢赌石,也算是资深人士,这块石头不可能垮,但想大涨也难。
梁碧达更是不看好这块石头,松花是不少,但没形成片或者带子,按照一般规律,这种石头最好是飘花。
翡翠商人买石头有两个目标,一个是用来出手卖掉,这种石头价格卡的很死,一旦买贵了就很难出手。
另一个就是自己赌,这种情况不多,但看到心仪的石头,即使价格高点也要拿下,就是为了博一个大涨赚钱的机会。
按说石头卖出去了,常总心里应该高兴,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个小屁孩口口声声要切开。
百十来万的石头切也就切了,即使垮了损失也不大,但现在没机会了。
尚总恰如其分地出现在现场,他笑着对夏风说道:
“小夏,祝你好运!”
夏风走过去说道:“尚总,沿着这条线切开。”
尚总回头找了个服务员把石头抱走。
梁碧达盯着夏风问道:“你觉得能涨?”
夏风笑了,露出一口的白牙:“赌石谁说得准,看运气吧。”
梁碧达今天有点失态,按说他这种赌石水平根本用不着跟夏风搭话,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另类。
常总是颐指气使惯的人,他就是看不上夏风:“老梁,石头算是出手了,我也没多赚,五十万毛毛雨了。”
梁碧达心里暗暗腹诽,自己卖给他才赚了二十万,这老小子比自己赚的还多。
常总这句话明显就是贬低夏风的眼光,一百多万的石头,他竟然花了两百多万,眼光太差了。
夏风倒没觉得什么,白苏阳挂不住了,石头的价格是他谈的。
“老常,一百多万的石头也不敢切,还拿出来卖掉,不是你的风格啊。”
常总也是有点挂不住,但他是死鸭子嘴硬:
“老白你不要激我,这种小玩意没意思,也就你们瑞宁人喜欢。”
夏风不敢和这些大佬打嘴仗,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他转身往廊下走去,那边应该有切锯。
听着轰鸣的马达声,夏风来到机器旁边,心中暗暗祈祷:
“千万别垮,否则就丢大人了。”
正在这时,振峰走了过来,他笑嘻嘻说道:“哥们,你真看好这块石头?”
夏风笑道:“看不好还敢切?”
振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夏风有点奇怪,就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认识这么多人?”
“这地方我常来,后面还有很多好玩的。”
他一伸手:“我叫赵振峰,云大四年级学生。学国际贸易的。”
这是正式见面的礼节,夏风握了一下手说:
“我叫夏风,在瑞宁做翡翠生意。”
“夏风?”
赵振峰有点奇怪:“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夏风开玩笑道:“你当然听说过了,夏天天天刮风。”
赵振峰问道:“我在瑞宁有个朋友,叫李俊海,你认识吗?”
“谁?李俊海?”
这次,轮到夏风愣住了,他哈哈一笑:“李俊海是我兄弟,他现在还在春城。”
赵振峰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对方还真认识李俊海,他一愣之下,猛然想起了什么:
“你真是夏风?俊海哥跟我提起过你,哈哈...”
赵振峰哈哈大笑,随即抓住夏风不停地摇晃:
“你这块石头得算我一股,我听俊海哥说了,你是赌神级的人物,这个机会我不能错过。”
夏风恍然大悟,当初在瑞宁,李俊海说过他在春城认识了一个富家子弟,不过人很好,没有什么趾高气扬的臭毛病。
有一次李俊海还在瑞宁招待过对方,不过当时夏风有事没去。
夏风望着赵振峰:“没问题,俊海可说了,你家不缺钱。”
“嘿嘿,家里有钱不如自己有钱,我跟着俊海哥也赚了不少。”
赵振峰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说道:“跟你们尚总说,这块石头我也有一股,一会儿给他转钱。”
服务员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赵振峰凑到夏风的眼前,故意低声问道:“风哥,你觉得能涨多少?”
夏风刚要说话,白苏阳和几个人走了过来,看表情,这几个人似乎都有点不高兴。
白苏阳问道:“夏风,还得多长时间?”
话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石头被切成了两半,机器戛然而止。
“我来我来!”
赵振峰一把推开工人,他憋住了劲儿,猛地掀开油切机的盖子。
呼的一下,一股浓烈的白烟猛地溢出,顿时呛的赵振峰咳咳直咳嗽,他扭过脸闭上眼,等烟散了散,这才定睛往机器里面看去。
“我的个妈呀!暴涨了!”
赵正峰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他顾不得里面的油污,两手抱着半块石头,直接拿起来放在地上。
所有人目光刷的一下被地上的石头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呀?”
满是翠绿的切面上飘荡着丝丝白线,宛若一群神龙在九天遨游,姿态优美飘逸,有的昂扬向上,有的俯瞰大地,有的向广袤的深空里探索。
似透非透的平面上,还能隐约看见里面还有无数的神龙在游动。
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