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吉列脸色发白,不是,我真没这个意思,我我我,殿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他兢兢业业几十年从阿戈尔那小嘎达地方带着欧豆豆逃出来全托殿下和她妈的服啊,绝对没这个意思啊!
“咳咳,两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然我们先进办公室,再好好…”
德吉列的鼻尖耸了耸,一股独属于深海内的气味涌入他的鼻尖,他立刻看向另一个方向,看到了在雨幕中漫步的歌蕾蒂娅。
歌蕾蒂娅自然也看见他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看见凯尔希,爱国者与德吉列三方对峙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没看见被爱国者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卡娅,立刻看向凯尔希。
凯尔希的头更疼了,她已经在尽量避免这三方直接面对面接触了,现在好了。
歌蕾蒂娅的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实则早就开始猜疑了,德吉列的样子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深海教会的那群渣滓,特别是他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
“啧啧啧…凯尔希医生啊,你可没告诉过我,你这里竟然还有这尊大佛在啊。”
德吉列几乎是立刻扯去了对爱国者的敌意和不满,反正殿下都不让说了,但是她可没说眼前这个猎人,谁让她自己撞枪口上的。
“只敢隐藏在礁石缝隙里的虫子也趁着雨天冒头了?阴暗潮湿的地方待的好受么?”
呦呵?小娘们嘴还挺毒。
“那也不比你们,颠沛流离一辈子到最后连个窝都没有,回去了还要被自己的同族人人猜忌。
哦~对了,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你们也不用过的这么提心吊胆的,该残的残该死的死,哈哈哈——”
歌蕾蒂娅的眸子更暗了,看着德吉列嚣张笑着的同时,一条蓝色的触手擦了一把他脸上的雨水,做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冷静…现在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个东西起冲突,一定要冷静…
“怎么样?那条小鲨鱼还没醒么?要不要我去问问别人,看看能不能给她找点阿戈尔的特效药过来?”
任脾气再好的人也要绷不住了,就在歌蕾蒂娅眼中的红光一闪想要动手时,爱国者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
“别在她,面前,说这些事。”
爱国者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捂住卡娅的耳朵了,德吉列脸色阴沉不定起来,但还是乖乖闭上嘴,玩味的看着歌蕾蒂娅。
他忍得住,那这个呢?看看她脸黑成啥样了,要现在眼神能杀人,他早死一千遍了。
“歌蕾蒂娅,注意言辞,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凯尔希看了眼随时要爆起的歌蕾蒂娅,她能保持现在这样已经很难为她了,被一个深海主教在雷区上蹦迪又动不了手,没被活生生气死算好的了。
“凯尔希医生,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藏在阴沟里的虫子。”
德吉列刚要继续怼,余光瞥见卡娅疑惑的视线时又默默闭上嘴,殿下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死敌都不为过。
“这位…”
“自我介绍一下,深海教会第十七席,什么派系都没加入,很高兴认识您,深海猎人第二大队的队长,歌蕾蒂娅小姐。”
歌蕾蒂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阶段排名?他不是陆地上那群羸弱的东西,他是从阿戈尔内部叛变的。
“我没有跟叛徒互相认识的兴趣。”
德吉列无辜的耸了耸肩,也不再接话茬,反倒是歌蕾蒂娅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紧紧的盯着凯尔希:
“凯尔希医生,为什么罗德岛会和深海教会有交流,是否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凯尔希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借口,首先卡娅的身份肯定不能随便往外说,再其次爱国者还在这里看着呢,抖的太多让他知道内情也不是太明智的决定。
爱国者默默放下捂住卡娅耳朵的手,将她慢慢抱起,扫视了一圈对峙的几人。
“雨下的大,我带她,回去,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他也不在乎他们各自投来的眼神,默默抱着卡娅离开这个圈子,在孩子面前吵什么吵,一点大人架子没有,面子还要不要了。
见两人远去后,歌蕾蒂娅和德吉列又互相讥讽起来,凯尔希头疼的看着他们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到最后,两人的话题已经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最后凯尔希终于看不下去了,只能开口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你所见,他确实是一名深海教会的主教,与罗德岛存在着合作关系。”
“罗德岛都要和这群渣滓谋取利益了么?真是让人…”
“怎么?现在就凭你这个落魄的执政官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给他们整一堆麻烦,免费享用医疗服务?
还是说用你们那骄傲的阿戈尔人的身份向凯尔希女士施压?啧啧,说这种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腰。”
德吉列的眼神又变得古怪起来,歌蕾蒂娅的眸子微微一凝,提起手中的槊隔空指向他的咽喉。
“我怎么没在你身上感觉到那些猎人体内的同胞气息,你不是深海猎人?”
凯尔希的表情变得不对起来,歌蕾蒂娅的眉紧紧的皱起,德吉列看到她们两个脸上的表情时愣了愣,随后是一声声刺耳的大笑声。
“我怎么说,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是这样,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德吉列的触手擦了擦眼角,看着脸色阴沉的歌蕾蒂娅玩味道:
“怎么样,你可是不用在惦记那些血脉会不会哪天把你改造成怪物了,怎么这种表情?怎么不开心?是天生不会么?哈哈哈哈!”
“歌蕾蒂娅,你…”
凯尔希古怪的看了眼歌蕾蒂娅,后者仍然死死咬着后槽牙看着狂笑的德吉列,他怎么看出来的…
“诶呦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真让人绷不住,一直让自己厌恶的力量消失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欣喜,而是犹豫,哈哈哈!
“你到底做了什么!”
歌蕾蒂娅的手因为力道过重而握的有些发白,她的牙关死死的咬着,对于那让她憎恶的力量消失,她竟然感觉到的是…不安。
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失去掌控力,还不能放弃这种诅咒,还不能失去…
“一口一个肮脏的血脉,还在享受它带给你的东西,怎么?它们收回对你的馈赠了,就这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