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微微瞥向大门,啪的一下挂断了通讯,看向两位来宾。
“二位可是有什么事么。”
来人正是凯尔希和斯卡蒂,凯尔希在看到他时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来找你们的主子,不用领路,前些年我来过,那时你应该还未曾到这里来做工作。”
他从容的看着她们,在看到她身旁的斯卡蒂时视线微微在她身上留了留,带着些许歉意的回应道:
“抱歉二位,主人并未交代过今天有客人回来,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恕我不能领路。”
一个看不穿的菲林,一个阿戈尔人…这种组合可是新奇,那名阿戈尔人还带着武器…莫不成…
“不必,我们自己过去就好。”
凯尔希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他的手腕,现在的佣人都要学会剑术么?这种结构可和她见过的那些审判官大差不差。
还是说审判庭和这家伙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她可不认为一个落魄的贵族能请得到审判官做佣人。
不对…就按审判庭的做事风格,他们也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都偷偷摸摸的,那就是这名贵族和哪一位深海主教有了勾结,审判庭想连根一起扯出来?
想到德吉列能一个人控制住一座小城并将其内的居民全都洗脑,再用那些罪大恶极的囚犯和恶人做实验…真的不能不怀疑审判庭到底有没有把握把家里的蛀虫收拾干净的能力。
“那么,请恕我失陪,我还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就比如购买晚上的食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疲惫的身体。”
他得体的鞠了个躬,并不在乎凯尔希和斯卡蒂来的目的,起码表面不在乎。
他绕过凯尔希,从斯卡蒂的身侧走过,眼睛的余光瞥见其身上黏着的些许红色和淡淡的血腥味时不动声色的远去。
待他消失之后,斯卡蒂才趴在凯尔希耳边:
“刚才那个人,是审判庭的。”
凯尔希并没有多大反应,斯卡蒂能认出来她不惊讶,当审判官的或多或少都击杀过恐鱼或者海嗣,他们身上陈旧的味道,只有他们的同类能闻得出来。
“不用理会他,记住我们今天是过来干什么的。”
斯卡蒂重新站好,淡淡的说了句:
“来找茬的。”
“不。”
凯尔希否定了她的话,在斯卡蒂疑惑的眼神中慢慢伸出手,握了下拳头。
“他给我们造成了损失,而我们今天是来和他商量赔偿金的。”
斯卡蒂一听嘁了一声,但是凯尔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猛的竖起了耳朵:
“再者,若是他有些反抗的行为或者意图,那我们也可以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毕竟我们和审判庭有条约,其上说我们能够在有理有据的情况下处理一些事物。”
自然也包括…”
“揍人?”
“不,是正当反击。”
凯尔希放下手向前走去,斯卡蒂看着她的背影耸了耸肩,说了半天那还不是揍人么。
“她们进去了。”
那名仆人依靠着墙根,看到她们二人走进房屋的大门后握起通讯。
“……菲林和阿戈尔?”
他慢慢站直身子,拍了拍燕尾服上的尘土,应了一声。
“如果我的眼睛还没瞎,那就应该是菲林,但他们伪装自己的方式比我们想的多得多。”
“……没有哪个主教会脑子蠢的跟猪一样带着个阿戈尔的深海猎人进到城里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是怀疑,但她们两个应该发现我的身份了。”
“……不管如何,这条鱼我们钓了太久了。”
“你说的是,拿着两个铜板工资的人是我,跟他哈腰喝气的人也是我。”
“审判庭又不是没给你发工资。”
“对,五枚银币。”
“……说真的,要不是你在这待了十几年,我真怀疑你钻钱眼了。”
“对,十年赚了二十个金币,连个房子都买不起。”
“……行了,等生长的那个落网,有的是金币给你。”
“多少金币。”
“(伊比利亚粗口),你小子能不能聊点别的?”
“嗯,你说的深海主教不过蠢的带个深海猎人,你真确定么?”
“?”
他慢慢放下通讯,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看着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袍之内,袍子边像被水打湿了一样的人身旁,跟着一个双手放在后脑勺哼着歌,腰间,大腿,背上全是他从未见过的武器的一名…深海猎人…
“喂?喂?没死就回个话!”
“我不会死,我的钱还放在出租屋床底下的罐子里。”
“…喂!别干傻事儿!你…”
“我没在交代遗言,派人过来吧,该收网了,大鱼上钩了。”
在察觉到那名女性猎人的视线扫来时他慢慢的站起身,不在意的扭过身子走向远处,实则背后冒出了一大片冷汗。
“诶~那边有个有趣的小哥呢,头儿啊,要留下他么?”
身旁的黑袍人轻轻摇摇头,如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声音响起。
“不用,让他走。”
“真的么?放走一个哪过会儿真的是一群的要过来哦。”
“无碍,隐藏在暗处的时间够长了,甚至连德吉列的威慑力都比我大,如果他们敢在这里动手…那就让他们来。”
“你还真不怕啊?月潮可还在去那罗德岛分部的路上呢,如果咱们这出点什么事,这傻姑娘铁定要抓了她赶过来吧,还有还有你真确定那罐子里的东西对她有用?”
似是被身旁的吵到了耳朵,黑袍人有些不耐烦的抬起白皙纤细的手给了她一瓶蓝色的药剂。
“那你自己过去。”
“诶别别别!头儿我开玩笑的,您怎么还当真啊。”
“呵…如果不是知道你开玩笑,我早就走了。”
二人正是列纳尔娜同那名隐藏在暗处的查理克斯。
如今二者终于露面,列纳尔娜抛了抛手里的药剂,身旁老大只是一句话就让她立刻安稳下来。
“你若想过会儿有空见她,就把你手里那瓶东西拿好了,摔碎了也没什么大碍,虽说是最低级的药液,但是素材早就没了,你手里这瓶是最后一瓶。”
列纳尔娜连忙宝贝似的把它抱在怀里,查理克斯嗤笑一声。
“你抱着怎么护,放口袋里。”
列纳尔娜白了他一眼,护不住怎么了?药剂都有人抱就你没人抱,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