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喝……”
首言者见斯卡蒂和歌蕾蒂娅一击即退后呆在原地不动弹，疑惑的看向斯卡蒂，不对，他明明感觉到她要进行攻击…
“咳，isha-mla，你的行为，很让我意外。”
斯卡蒂皱起眉，她对这个名字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她甩掉剑上的血盯着首言者：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
昆图斯看到斯卡蒂她们竟然将首言者击伤后愤怒的颤抖起来，身躯隐隐变大了几分，向着她们嘶吼起来：
“你们这群肮脏的孽种！你们胆敢伤害使者大人？！”
歌蕾蒂娅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昆图斯，又看向首言者，她的腹部已经止住了血，得益于深海猎人强大的身体素质，她能拖着这具身体杀死她任何想杀的玩意。
“不，你就是她，你就是我们…”
斯卡蒂蹙起眉，又开始了，这种神神颠颠的话海嗣也会说么？
“你，即是我们的同胞，斯卡蒂，你的身体，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
首言者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势，对他而言这种程度的伤不能阻止自己的行动，他看着斯卡蒂，口中说出的话又让斯卡蒂忍不住颤抖起来。
斯卡蒂听到了首言者的话，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就没有停下过，今天的种种事情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多，太大。
“什么？”
“大人！不用和她们废话了！我先宰了缸里那个，然后我们再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孽种拔除！”
昆图斯嘶吼道，他的手已经伸进衣袍，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气息后猛的睁大眼睛。
“安静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歌蕾蒂娅挥动着她的槊，昆图斯的胳膊随之飞出，他的那只断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
歌蕾蒂娅飞身夺过，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沉睡”的幽灵鲨，默默翻了个白眼。
“啊啊啊！你这该死的东西！我就知道，我早就该把你做成我实验室里的标本！！”
首言者听着聒噪的声音，看向一动不动的斯卡蒂继续口中的话。
“祂的血，在你身体中流淌，跟随着你的影子，一同来到陆地…
我们以前并不了解，同胞们还没有进化出可以分别的器官，他们只是以为同胞被困在了囊泡之下，他们想要拯救。”
斯卡蒂感觉浑身奔流的血液突兀的开始发热，沸腾，比刚才的愤怒还要更滚烫…
“不…你们杀了我的家人！我才不会相信你们这些东西的鬼话！”
“不，你的血亲，并不是我们，我们不进入城市，因为回归不到大群。”
斯卡蒂茫然的看着首言者，昆图斯的谩骂声她并没有听见，她只感觉耳朵一阵嗡鸣，大脑一片空白，其中回荡着她家人的死状…
“不…他们…不…”
“并非我们，我们捕食，但不会留下仇恨的种子，尽管我们不理解，但是我们会的。”
斯卡蒂僵硬的看向歌蕾蒂娅，歌蕾蒂娅只是默默的看着昆图斯，她吞咽下一口口水，额头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怎么会…
海嗣不会说谎，至少她没有闻到谎言的味道…
她的耳朵听不到声音，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各种的嗡鸣和哀嚎…
“你猎杀他们，他们想要拯救你，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能闻到气味，就像你们闻到他们一样。”
“同胞没有困在你们的皮囊之下，你们就是同胞，深海猎人，就是我们的同胞。”
斯卡蒂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她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复仇，追求了这么多年的真相…结果以这种可笑的方式摆在她的面前…
她的复仇没有意义，因为害死她家人的就是她视为故乡的阿戈尔…
海嗣什么都没有做，而她…她…一直在猎杀自己的同胞？
“不…不是这样的…”
斯卡蒂感觉浑身上下被空虚感充斥，她的动力消失了，她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活，失去目标之后，那盏微弱的灯也消失掉了…
首言者护着身后的玻璃缸，看着僵硬的斯卡蒂：
“你和祂见了最后一面，祂最后说了什么。”
斯卡蒂张了张嘴巴，她自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我们遭受的苦永在。
“咳…”
听到那声微弱的咳嗽声后斯卡蒂的眼睛猛的亮起光芒，后脑的黑色小鱼圆环慢慢浮现，逐渐蜕变成红蓝二色。
首言者看着这一幕不语，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我不关心…”
斯卡蒂盯着首言者，抬起手中的剑，轻轻说了一声：
“二队长，一起撕裂他。”
歌蕾蒂娅挑了挑眉，她很惊讶斯卡蒂竟然能这么快挣脱出来，强大的意志力。
她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首言者看着突然冲过来的斯卡蒂思索片刻后，抬起手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抓住她的剑将斯卡蒂抛飞扔到墙上。
随后而至的是歌蕾蒂娅的槊，她直接将其刺入了首言者的腹部。
“这一下，还给你。”
歌蕾蒂娅皱起眉，她拔不出来她的槊，看到首言者合紧的肌肉组织后立刻抛下自己的武器消失。
首言者看着自己腹部前冒出的槊尖，伸出爪子用力将其从体内抽出。
带起的深蓝色血液挥洒在地面，他握着槊看向并肩站在一起的歌蕾蒂娅和斯卡蒂抬起头看向山洞顶。
强壮，健康，真是太好了。
首言者把槊扔到一旁，槊深深的插入墙壁，带出点点的粉尘。
“你们，很让我开心。”
斯卡蒂皱起眉，被打成这个样还说自己开心，会说话的海嗣都这么古怪？
昆图斯狰狞着看着歌蕾蒂娅，死死的捂住自己的断臂，他的脸已经完全变成深蓝色，身躯隐隐又庞大了几分。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这么站着，你是第一个。”
歌蕾蒂娅看着首言者身上狰狞的创口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你若要我陪你争斗，我便陪你争斗，因为我们是同胞，为了族群的进化，这是我们要做的。”
首言者默默出声，看到昆图斯的变化后沉默片刻，歌蕾蒂娅看见后平淡的开口：
“若是我要你杀了他呢。”
首言者沉默，随后纠结起来，最后才开口：
“你们在同时请求，我不知该听谁的，这让我困惑。”
歌蕾蒂娅沉默，斯卡蒂咬紧牙关出声：
“谁人多，就听谁的啊。”
首言者顿住，随后大彻大悟，看向昆图斯伸出自己的爪。
昆图斯愣住，嘛玩意儿？？？
“她们请求，我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