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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茫然的拿起箱子,跪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刚才怎么了?她好像,听到卡娅的声音了?

安妮塔捂住喉咙用力的咳嗽起来,一脸难受的看着斯卡蒂:

“歌手…你好点了么?”

斯卡蒂茫然的看着她,安妮塔在看到那双无神的眼睛恢复正常后松了口气,是歌手没错,刚才的那双眼睛,那双她看不懂的眼睛不是歌手,这才是歌手。

“咳咳咳…还好…”

“我……我怎么了??”

艾丽妮咬紧牙看着斯卡蒂,要不是知道刚才这个阿戈尔人能不顾危险救她们,她早就一发手炮打爆她的脑袋了。

“你刚才跟疯了一样你知道么!你差点把这个无辜的市民给活生生压死!还嘟嘟囔囔的跟疯了一样!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来这个城市的!果然,你们这种人全都是危险分子!”

斯卡蒂猛的摇摇头,皱着眉沉思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想到家人了,想到他们死的那一天,想了很多不该想的东西,到最后她差点被回忆活生生吞没的时候,听到卡娅的声音了来着…

“我…我记不得我刚做了什么了…”

艾丽妮气愤的跺跺脚,抽出细剑对准斯卡蒂,怒吼道:

“我不管你刚才是不是救了我们,但是我在刚才,看到你袭击一个无辜的伊比利亚居民!阿戈尔来的家伙,我不管你是不是这里发生事情的幕后谋划者,现在!我以伊比利亚审判官的名义,将你捉拿……”

一枚小小的贝壳砸到艾丽妮的脑袋上,她立刻皱起眉巡视周围:

“是谁!”

安妮塔看到什么后慌张起来,连忙抬起手出手:

“我…是我干的…”

艾丽妮皱着眉看向安妮塔,你真当我眼睛瞎脑袋傻?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傻了吧唧的?!

“是我…审判官大人…是我…”

一个苍老的妇人慢慢从一处屋子里走出来,她的手中颤巍巍的捧着一小把洁白又完好的贝壳。

安妮塔看到老人后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起身走向她拉住她的胳膊:

“不不,不是她,是我审判官,是我扔的贝壳,佩特拉奶奶已经糊涂好几年了,她怎么会朝您扔贝壳呢…”

佩特拉奶奶颤巍巍的捏起一小块贝壳,随后又扔向艾丽妮,后者皱着眉头并没有躲闪,任由那块贝壳扔到她的身上。

“看呐,大人,就是我扔的,这些小贝壳对您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我就这么捏起来就能砸到您的身上,别听那姑娘胡说,我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

艾丽妮缓缓收起剑,吸了口气尽量缓和了一下神色,看向佩特拉奶奶,刚想开口说话,又有一枚小贝壳不轻不重的砸到了她的额头。

“看呐,只要您不躲,我还是能精准的碰到您的身上的…”

艾丽妮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这位老人,又看向安妮塔:

“把她带走吧,我不于她多计较,但是还请不要这样做了,我毕竟是伊比利亚的审判官,请之后也不要对像我这样的人做出这种举动。”

佩特拉奶奶似乎是没有听到,又拿起一枚贝壳碰到艾丽妮身上,口中喃喃着:

“是啊,是,您是伊比利亚的剑,之前的那场灾难你们带走了不少人呢,那些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艾丽妮摇摇头,她明白她那些同僚会干什么事情,但是那次并没有她,她那时候还很小。

“不,老人家,那次并不是我…但是他们肯定是触碰了伊比利亚的律法才被带走的,他们做了错误的事。”

佩特拉的眼神逐渐清晰起来,就这么平淡的看着艾丽妮,用她饱经风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大人,请您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您们把我们丢在这座枯竭的城市中,我们为了几份食物拼了命的争抢,那丑恶的脸我到现在都能记得住…

您们带走了一些闹的最严重的,扔下几块不够填饱肚子的面包敷衍了事,让我们的哀嚎穿不到那些躺在柔软床榻上的大人们的耳中,这就是正确的么?”

艾丽妮急忙摇摇头,她明白老人说的,立刻开口解释起来:

“不,您说的不对,我了解过你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们当时城中的食物够撑到审判庭的支援,但是却有些不知法律的人胡乱争夺,导致整个城陷入混乱。

本来可以填饱十个人肚子的口粮,被又争又抢,最后连原本的一半都不到,他们不仅违背了法典,还完成了无法控制的混乱…”

佩特拉的眼神更清澈了,她喃喃着:

“不,大人,在你们来之前,这里发生的事已经两年了,你们只是在我们最混乱最无助的时候赶了过来,宣扬了一下所谓的法典之后又带着一批人匆匆离去。

你们不知道我们为了那些食物到底付出了什么,同胞们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给那些最小的孩子们吃,我还记得…记得可清楚了…

而你们只是带走了那些将家人视为生命的人,最后什么也没给我们留下…

他们的脸刺进了那些哭喊着不要带走他们的人的身体里…以妨碍罪,他们中还有四五岁的孩子…”

佩特拉又轻轻拿起一枚贝壳,扔到艾丽妮身上:

“看呐,大人,我正在袭击您,就像之前那些孩子一样袭击您,您为什么不把我抓走呢?放过这个刚来一天的歌手吧,我在城里过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歌手。”

艾丽妮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感觉一些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来。

“看呐,您说不出话了,您们还没有这位歌手有用,她起码还能给我们唱唱歌,跳跳舞,给我们解解乏,你们呢?你们那时候在干什么?大人,你们这次过来还是要带走人么?”

佩特拉甩开安妮塔的手,颤颤巍巍的朝着艾丽妮走了过去,后者默默后退一步,只是这次眼睛不敢去看佩特拉奶奶。

“来吧,您要抓的话就把我抓走吧…”

佩特拉伸出双手,那些洁白的贝壳叮叮咣咣的掉在地上破碎。

“起码我还能死的像个人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