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尔希带着一众安保人员赶到甲板后,看见了跪坐在地上抱着抽泣卡娅的阿米娅。
一地的狼藉和被击穿的两个大洞和一个在风中晃动着快要解体的集装箱。
还有被放下来抱着小腿吸冷气的华法林,她面不改色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她冷下脸,回头看向了那群安保干员:
“你们可以继续回到舰内待命了。”
安保干员们看着凯尔希那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身子颤了颤,连忙敬了个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开玩笑,谁敢在这时候触凯尔希医生的霉头谁就要倒大霉了!
随后凯尔希阴沉着脸看向了正抱着卡娅的阿米娅:
“怎么回事?”
阿米娅看着凯尔希那阴沉的脸色,她低下头耳朵变得跟鲁珀的飞机耳一样:
“我看见华法林医生一直被吊着,所以就想把她放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是华法林医生一下地以后就用跟炽热的眼神看着卡娅小姐,卡娅小姐表现的很恐惧,很害怕,很不安,很愤怒,我能感觉到那浓郁到快要形成实质的恐惧,然后她对华法林医生发起了攻击,然后被我劝下来以后就哭了…”
凯尔希阴沉着脸,看向还在吸冷气的华法林,向她走了过去…
华法林感觉有阴影笼罩着自己,她面目狰狞抬起了头:
“正好,来……啊哈…哈哈…你好啊凯喵…这么巧啊哈哈…哈哈…”
华法林立刻变得一动不敢动,她看到凯尔希的脸色了,低下头身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凯尔希真生气了我去!
“既然你能够坐在这里用吸冷气缓解你的疼痛,那么自然也可以对你不当的行为做出负责任的行为来,华法林医生,你应该知道对着不到16岁干员露出想要解刨她们的炽热眼神的时候,你的处罚会追上你逃避的脚步,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行动,那么你肯定也做好了被处罚的准备,对吧~?”
华法林的冷汗更密了,她有些不敢看凯尔希的脸色:
“哈哈…凯喵啊,我们都这么多年的同事了,你看能不能…稍微的处罚轻那么一点点…”
凯尔希的神色变得冷漠起来,用看废品一样的眼神看着调整姿态跪在她面前的华法林,冷笑了一声:
“好啊。”
华法林惊喜的抬起了头。
“那就从十天变成九点九九天吧。”
华法林愣住了,连忙抱住凯尔希的小腿:
“凯喵你不能这么做!这样真的会死人的啊!我为罗德岛做过贡献!我扛过枪!献过血!”
凯尔希还是冷漠的环抱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华法林:
“赔偿甲板的损失,然后跟那个小干员道歉,如果她愿意原谅你的话,可以从十天变成八天。”
华法林连忙站起来踉踉跄跄跑向了卡娅,她的腿还是软的,有被吊太久的,有刚才被吓的…
她跑到了卡娅跟前,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面上,她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正在阿米娅怀里抽泣的卡娅,她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她也不会哄小孩儿啊?
卡娅在听见动静后身子颤抖了一下,立刻头也不回的哭着跑向了舰内。
“卡娅小姐!”
阿米娅立刻追了过去,留下了一脸灰暗神色的华法林在伸出手想要抓向跑走的卡娅,她的两天~
凯尔希向她走了过来,高跟鞋发出嗒嗒嗒的响声,华法林神色灰暗的扭过头,看到了浑身冒着杀气的凯尔希和她身后正在开合着上下颚眼睛冒着兴奋红光的montr3。
“我约了索马里去开罗哒!!!!”
那天,一个萧瑟的身影,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衬,被挂到了罗德岛主舰最高的吊桥上,俯瞰着壮观的荒野。
———
卡娅哭着用手抹着泪,跑向了自己的宿舍,路上的那些干员都在诧异的看着一边跑一边无声流泪的卡娅,谁啊?欺负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儿欺负的这么紧?看看人家都哭成什么样了。
想要上去安慰的时候却看那小小的身影的身影跑来。
卡娅回到宿舍后,慌乱的掏出信息卡打开了房门后重重关上,跑到自己和斯卡蒂睡觉的床上蜷缩成一小个的银色团子,肩膀一直在抽动着,自己在无声的流着泪…
她感受到了恐惧,她想起来她经历的那些痛苦,它们就像针尖一样不停的刺痛卡娅那破碎的记忆碎片,她感到了很强烈的痛,她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化作无声的泪一个人蜷缩着舔舐着自己那已经快要破碎的身躯…
阿米娅追着卡娅的身影看她重重关上了宿舍门,她焦急的轻拍宿舍门:
“卡娅小姐?卡娅小姐你还好么?”
听着门外阿米娅传来的温柔又焦急的声音,她的肩颤抖的更厉害了,头痛的更剧烈了,为什么不让自己杀了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她的双手撕扯着自己的银发,眼泪不停的夺眶而出,她的表情还是呆滞的盯着自己的膝盖,她的头好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她的泪水一直在不停的流,她很疼…很疼很疼…
卡娅呆滞的任由泪水流到她外套的衣襟上,她的双手还是死死的抓着自己的银发,感受着脑海里传来的撕裂的剧痛…
她肩头的源石亮了亮,她压抑着不让金蓝之泪出现,她的血脉刺激着源石,成为了供给它的养分,它更深邃了,旁边快速从血肉中破出了一颗比蓝金色结晶小一些的暗红色结晶,带着微微的蓝金色纹路,发着危险的光…
源石生长带来的痛远不及记忆破碎带来的痛,卡娅只是紧紧的抓着长发,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所让她现在感到窒息的实验室,被固定起来眼神中透露着恐惧的光,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白衣的人拿着什么从自己身上不停的取下血肉…内脏…
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这痛感不像幻觉,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她感受着撕裂般的痛,眼神逐渐失去光泽,就在她想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房门被破开的声音,一股温柔的力量把她从那真实的环境中拉了出来,嗅着那熟悉的气味,她紧紧的抱着那柔软的身躯,呆滞的喃喃着:
“疼…好疼…姐姐…姐姐…”
泪水从她的眸中流出,她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呆滞的靠在那让她感到温暖安全的怀抱里,就像溺水的人死死的抓住那最后的稻草,手部用力的暴起细小的青筋…
她还是在流着无声的泪,只是在喃喃着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