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家伙开口了吗?”
一座完全由吸灵石组成的监狱内,安小雨冲着狱警问道。
“不行,这家伙骨头硬的很,怎样都不招在人族中埋下的暗线!”狱警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进去看看吧!”安小雨示意狱警开门。
“安将军,这位是?”狱警好像不认识江远。
“咦,这都没认出我来吗?”江远心中郁闷,自己好歹是东城的救星好吧,为什么这知名度这么低。
安小雨看出了江远的心思,传音道:“你的身份除了那晚的战时人员外,对外没有公开!”
“这有什么,反正我用的是假身份!”江远‘青木’面具一套,谁能看出他的身份,他也不顾忌这些。
“不要大意,天府的卧底已经传回圣灵族对你的高价悬赏,身份能隐瞒下来最好隐瞒下来,不然很危险!”安小雨叮嘱一句。
“他是我朋友,可以进去吧!”
安小雨并没有解释江远的身份,而是随口提了下,看到狱警有些犹豫,她抛出几块圣灵晶后补充道:“放心吧,出了事我会负责的。”
“安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狱警收了钱连忙打开石门放两人进去。
“啧啧,没想到我们安大美女也学会以权谋私了!”江远啧啧称奇,以前他只认为安小雨是个不太正经的女战士,现在看来,人情世故还是懂点的。
“这只能怪你咯,要是你五年前跟我分别时给我一些宝物,或者像招娣姐姐那样的神药师传承,我就不用在这体制混了呀!说不定现在我也能发展出一个小势力,然后天天养着你,那样你不就不用奋斗了。”安小雨眨着眼丝毫没有害羞的情绪。
“都怪我都怪我,不过能不能等审讯完符天后再怪呀!”江远着急赶回去,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东城,不然错过这一次的日全食就要走另外的途径获取光明天心,那样的话光暗两种属性的融合又要无限期延后了。
安小雨努努嘴,最后还是带着江远走进了一间特殊材料打造的囚房,牢房中此刻正躺着一个浑身是伤、气息萎靡的青年,江远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符天。
“上头想从符天这里知道什么东西?”江远挑了挑眉,他之前都是垂死状态杀的圣灵族,所以都没有使用死神意志,导致错过了很多重要信息。
“圣灵族在安全区布置的后手和阵法相关的传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天启纪元开始,今年已经是第六年了,这一年也是战场各族战略变化的转折点,所以天府想要知道圣灵族接下来对于中州的战略部署!而这些机密也唯有少数几个圣子圣女知道,这符天有可能就是其中一员。”安小雨小声道,仿佛怕别人听去一般。
“为什么今年会是转折点?”江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只知道源头形成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和平期,但那最多也是一年半载。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圣灵族决策者与人族先知传达下来的意思,说是因为神级源头的形成导致了战场升级,而战场升级完毕后就会陆陆续续加入其它种族参战,而其他种族会在五年内完全降临战场,所以两族为了这五年内不消耗有生力量让其他种族捡了便宜,双方这段时间尽量都保持在一个克制的程度!”安小雨解释道。
“你是说还有其他种族加入?”江远纳闷道。
之前几次战场可是一锤定音,刚开始降临什么种族就是什么种族,哪还有临时加人的道理。
“对啊,就拿西伯利亚来说,这五年内已经被蛮族人占据,整体实力虽然比不上圣灵族和人族,但论强者,蛮族人却丝毫不逊色。”安小雨唏嘘道。
“那异族已经完全降临了吗?”江远神色凝重,这次的战场远比之前几次变数多。
“大部分都已经降临了,但战场还没有正式宣告,应该要等到战场出现异象才会停止外来种族的加入吧!”安小雨猜测道。
江远凝重道:“那华夏区域内有异族吗?”
“肯定有啊!帝星可不是以前那种小星球,就算我们在华夏疆域占据了四十八个安全区,但实际掌控领地也不超过百分之一,很多地方就算想管暂时也是有心无力。”安小雨表情中有一些愤慨,本来华夏的疆域,现在却要让其他世界的种族落脚,怎么想怎么气。
“看来还是我见识少了!”江远叹了一句。
他从蓝隐神山回来后就穿梭在各个安全区内,行走在野外的也就洛城与安城往返的一趟,对这个新生的帝星了解极为匮乏。
“没事啦,以后我陪你逛遍华夏的山川大河,咱们把那些异族一个个都赶出我们华夏的领地!”安小雨郑重的拍了拍江远的肩膀,她早就有跟江远游山玩水的心思了,现在能让这趟旅程变得更有意义她求之不得。
“我先进去问问他吧,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那我呢?”
安小雨纳闷的看着江远,这不应该是她的任务吗?怎么这家伙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这不是有透视窗口吗?你站外面看着就行,省的你进去他戒备心更重,想套话什么的也不方便!”江远解释道。
“那好吧!”
安小雨在这种事上还是很尽职的,帮江远打开门后也没有继续纠缠,乖乖站在外面看着审讯室。
门一推开,江远就听到了符天有气无力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任何的东西,要杀要剐尽快吧!”符天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能量,他在被俘后就被封禁了全身力量,现在又在这间全是吸灵石的牢房中,他根本没有机会逃。
江远闻言淡淡一笑,随后找了条凳子坐下后戏谑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你是?”
符天先是一愣,随后惊坐而起,“青木!”
“可以啊,听声音都能听出来,看来对我印象挺深刻!”江远笑语道。
“你竟然没死?”符天跟见了鬼一样,他清楚圣灵族长老的实力,那一招黑暗咒印绝对不是一个灵境能抵抗的,甚至连玄神境都必死无疑。
“要杀我,可还要点运气!”江远气定神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呵,所以你现在是来嘲笑我的?”符天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高傲,从万人之上的圣子到阶下囚,他此刻的落魄会毁了他一生,就算他重新回到了北斗神山,那他也无法再回到圣子的位置,因为神山不会允许一个阶下囚成为他们的圣子。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江远没有一来就问话,而是唠起了家常。
“成王败寇,我符天无话可说!”
符天仿佛认命了般往木板床上一躺,眼中已经溢出淡淡的死气。
“确实是成王败寇,不过战场上可不是一场战争就能定生死的!战场上的每一个启灵者所追求的都是漫漫神道,成神才是决定一个人最终输赢与否的终点,现在认输,你不觉得为时尚早吗?”江远反问道。
“神!”
符天嗤笑一声,道:“那你可知一个种族想要出一尊真正的神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代价重要吗?”江远表现的很无所谓,他说道:“踏上成神路,享受的应该是一步一步成神的历程,无关乎代价。”
“说的轻巧!”符天并不想跟他沟通,翻了个身后继续睡觉。
“以你的智商,应该知道我来是干嘛的吧?”江远依旧说道。
符天散漫回答道:“无非就是想问话,放心,我不会说的!”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活人的话,我一般更喜欢用通灵之术从死人那里获取信息,虽然代价是损耗我几年寿元,但相较获得之物,我也不亏!”江远同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嗯?”符天眉头一皱,但还是没说话。
“反正你已经半死不活了,苟活于世只会更痛苦,那就让我来提前结束你的痛苦!”
江远翻手取出混沌生死簿,浓郁的生死奥义开始在牢房中蔓延开来,只是一小会就已经将修为封禁的符天包裹。
当然,江远并不是要杀符天,不然就凭现在没有修为的符天根本抗不过几秒钟,他要让符天感受到真正的死亡,让他明白自己的话可不仅仅只是个口头威胁。
“死亡而已,你觉得我会怕吗?”符天面不改色,他当初敢留下来就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放心,我会让你在安详中死去的!”
说着,江远取出了一炷香,慢悠悠用魂火点燃,随后插在了桌上缝隙中,生死奥义与香烟纠缠,顿时烟雾缭绕宛若仙境。
这炷香并不是普通之物,它是先天魂晶碾碎后搭配各种材料制作的魂香,作用就是勾出闻香者灵魂深处的欲望。可想而知,当一个垂死之人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未曾实现的欲望时,他的求生意志该有多强,到时候就不是简简单单一心求死这么简单了。
一炷香只有一刻钟的燃烧时间,然而当魂香燃烧三分钟后,符天已经出现了心境紊乱的迹象,他的嘴里不断低喃着某些人的名字以及想要做的事,这些话不是他自己想说,而是无法控制的灵魂之语。
然而就算心中欲望不断高涨,但他体内的生机却越来越淡,一股真真切切的死亡完全笼罩了他。
他一眼看到了阴森孤寂的黄泉路,另一眼却又看到了正朝他温柔笑着的唐婉;他踏足阵道巅峰,又跌入幽冥深渊;他成神笑傲九天,又化身厉鬼永堕轮回。
“不……不行,我要活着,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