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她怎么得知的?”魏小勇不解了。
汪曼春号称76号女魔,是铁杆的汉奸。
这个人容貌很有魅惑性,属于一看就让人心肝发颤那种。
魏小勇见过汪曼春的照片,确实很好看,烈焰红唇,配上中山装,可越是如此,越发妖异。
不像人,像勾人心魄的女魔。
说是汉奸也并不准确,因为对于她而言,抓住潜入特工,是她的事业,是她的权力。
在76号的几年,汪曼春亲手杀的抗战人士,就不下于三十人!
明楼抿着嘴,然后才缓缓说:“计划并没有泄露,但汪曼春和藤田芳政制定了这个计划,做了个局,让陈宫波这个大汉奸露面,目的就是绞杀各路的抗战人士。”
明楼接着补充说:“幸好你没动手,否则,我会比藤田芳政更加怀疑。当时,发生了什么?”
魏小勇于是把他当时的判断说了。
他想了想说:“看来杀藤田芳政,有些麻烦,不如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我听说,他最信任的,是特高课的一个课长,叫南田洋子?”
明楼点点头说:“没错,不过这个人也不好对付。”
魏小勇手指一动,说:“做局,我们也做局,让这几个人都入局。”
明楼有点好奇,没有立马否认或者赞成,而是问:“你想怎么做?做局,需要鱼饵。”
魏小勇笑道:“你知道风筝吗?”
明楼露出怪异的神色,说:“我听说过,他是潜入军统高层的我方特派人员,戴老板多次想找到这个人,杀了很多人,可证明,都错了。”
魏小勇看向西方,毒蛇和风筝和克公都是单线联系的,所以相互之间,即使对面不相识。
明楼忽然就笑了,说:“你是说,让风筝来当这个标靶?”
魏小勇嗯了声,说:“如果风筝来沪上的消息传开,那军统方向,一定会让你出手,毕竟你是军统上海站的行动组组长,而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南田洋子,当然,不能直接说。”
明楼双目放光,紧接着说:“南田洋子会派人逮捕或者刺杀,可她杀死的,应该是汪曼春!”
魏小勇轻笑:“藤田芳政知道这个汪曼春死于南田之手,恐怕不会放过她,到时候,我们再加一把力。”
接下来,魏小勇把详细计划说了出来。
计划是这样的,我方通过各种渠道,传出风筝即将到达沪上的消息,而他携带着重要文件。
风筝在陪都,他会安排让某个军统高层消失,这样,这个人就会被怀疑为风筝。
而沪上这边,毒蛇负责将这份重要文件,放在汪曼春卧室,当然,可能需要毒蛇出卖点东西,毕竟,汪曼春是毒蛇的老情人了。
最终,南田洋子会派人搜查汪曼春的住所,获得情报。而这个时候,汪曼春肯定会明白是明楼坑了自己,魏小勇会救出汪曼春,避免她反咬。
而最精彩的部分,是文件的内容。
这个机会实际上,核心人物是南田洋子,她负责发现“汪曼春的罪证”, 而这些,需要一步步的去做。
魏小勇很清楚,计划要做好,每一步都很关键,就看执行人的能力了。
但风筝、毒蛇都是能力极强的高级特工,这一点历次行动已经证明了。
而这次,局很大,魏小勇也不得不小心从事。
和外界联络的电台,在陈静云那里,而陈静云母亲,同样是我方地下党,身份掩护是一家诊所的大夫,而陈静云是护士。
魏小勇需要把情况和克公说一下,让他安排联系风筝的事情。
到了诊所,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魏小勇闪身进入。
忽然,他觉得不对劲。
窗户旁边,有人!
但这个人没有敌意,所以就是魏小勇进入之前也没有察觉。
对方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来人,他一句话不说,一步跨过来。
魏小勇知道是遇到练家子了,他退后一步,那人竟然不再追击,而是朝窗户跑去。
魏小勇冷笑一声,这招声东击西玩的不错。
但魏小勇同样冲出门外,耳朵一动便听到了声音。
他来此的消息绝不能泄露,而对方似乎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并没有大喊大叫。
魏小勇施展开身法,跟着那人进入了小巷子。
当地叫里弄,不少沪上土着住在这里。
到处是障碍物,巷子很窄,但好在夜深人静,没有什么人。
前面的那小子穿着皮夹克,带着皮鸭舌帽,一副小开 的打扮。
身材很瘦,可速度极快,魏小勇看也确定,这个人不是职业杀手,就是特工。
而忽然间,他闻到一股玫瑰花香,然后立马侧头、避让。
黑夜中,一点闪光从额前飞过,那是一根银针。
前面那人咦了一声,显然没想到魏小勇能避开。
但他脚步不停,机步从木杆子上,到了房顶。
魏小勇明白,这小子很厉害,他看到自己一直没有开枪,知道自己也不想出声,所以,上房屋,那样自己就不能追了。
屋顶太容易暴露。
可魏小勇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他挑起抓住房檐,然后假意没抓稳,发出“啊”的一声。
瓦片落了几片。
而那小子可能是想看看魏小勇怎么样了,他回头。
而魏小勇狠狠把自己荡了过去,然后几乎和那小子来了个脸对脸。
那人围着面巾,年纪在二十左右,嘴里还叼着玫瑰花。
他忽然飞起一脚朝魏小勇踹过来,魏小勇单手格挡,接住了。
这一脚狠辣猛烈,一般人肯定会骨折,可他没想到,魏小勇身手这样好。
可这人心里素质极好,虽然腿被格挡,但腰部力量强横,手拄房顶,一记鞭腿又朝魏小勇扫过来。
这一脚是借了魏小勇的力量,而魏小勇忽然松手。
那人借力不急,摔在房屋顶,然后却一下子起身。
他终于发现,不是魏小勇的对手,但也不得不说,如果是杀手,那身手极好。
魏小勇手一张开,露出一截银针,微笑说:“乙醚,花香味的乙醚,还是第一次见。”
那人双眼连转,依旧不开口,但手朝腰间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