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大吗?”
“我觉得挺长的。”
魏小勇笑道,其实这玩意对他来说,真不好吃。
到了沪上,码头上,居然有人迎接,魏小勇远远看到,一个非常儒雅干练的男人,穿着大衣,和阿城一起去迎接高博和吴芸。
那便是毒蛇了,公开身份是伪政府财经委员会成员、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主持工作)。
“怎么样?”魏小勇问。
魏小勇拍拍蓝盈盈,蓝盈盈笑道:“怎么?一般,跟你比差远了。”
魏小勇低声说:“我说的是十点钟方向。”
蓝盈盈立马去看,她肯定也看到了,那里,一个穿着风衣的家伙,在盯着毒蛇和假高博和吴芸。
魏小勇想的不错,高博如此高调的出现,必然引起各方的关注,正好给自己打掩护。
就是不知道,那是谁的人。
当时,沪上鱼龙混杂,就说特务组织,就有国军系统的军统、中统、太子、政学,我方的,还有鬼子方面的梅机关、特高课、宪兵、海军俱乐部,伪政权的76号等等。
可以说,那是沪上最乱的时候,暗杀流血的事情,天天上演。
魏小勇这次的目标,是军统李海峰,此人叛逃到了金陵,而魏小勇便要以沪上为跳板,进入金陵。
但毒蛇对自己有个请求,那就是配合他,干掉鬼子在特高课的沪上指挥者,藤田芳政。
这个老家伙是对华情报的老特务了,也是个高手,他已经公开怀疑毒蛇的身份。
而毒蛇跟着个鬼子老牌特干纠缠很久,此刻,他判断,是时候干掉藤田芳政了。
缺少的是执行的枪手。
一般人认为,我方特工人才济济,执行个暗杀任务,那不大有人在吗?
实际上,这都是错误的想法,因为敌我双方的力量,从来没有到悬殊的程度,尤其在情报战场,成败有时候只是悬于一线。
一句话,伪政权这些人也是专业的,他们其实都是国府培养的,尤其是76号的负责人李斯群。
枪手需要的素质非常高,而最初的候选人是阿城。
可阿城最近被76号的特工汪曼春盯上了。
所以,魏小勇便要承担这个任务,而对方也值得他出手,藤田芳政,他的破坏力,比一个鬼子师团,只大不小。
而今天,本来是动手的日子。
毒蛇的计划是这样的,今天,是伪政府新任主席陈宫波公开露头的日子,他会和鬼子签署一项协议,目的是以诱骗的目的,将我国的劳工送到南洋战场去当苦力。
当他们给大会起了个好名字,叫“慈善拍卖会”,其实就是各个汉奸认捐劳工的把戏。
全城的目光会被这个会议吸引,而藤田芳政作为安保头子,自然也会到场。
可老鬼子老奸巨猾,他让毒蛇全程陪在他身边,同时,阿城也会被严密监控,他们没有机会下手,下手了也无法脱去干系。
魏先勇曾经告诉魏小勇,最好的刺杀,一定要做成意外的现场,最不济的,刺客决不能被抓住,再次点的是那些杀人后被抓的,当然,完不成任务的,就更不上道了。
这么想着,轮船已经要重新启航了,魏小勇趁着这个时候,和蓝盈盈脱下帮厨衣服,跳入海里。
魏小勇的水性一向很好,蓝盈盈也很可以,等两个人上了岸,直奔一间备好的小屋。
魏小勇和蓝盈盈此刻面容都非常普通,实际上,除了色诱类型的特工去,其他的都得普通,最好是不丑不帅,扔在人群里毫不显眼那种。
魏小勇在小屋里走出来,背着一架m1c狙击步枪的分解材料。
当时的狙击枪,名气最大的无非是毛瑟98K、春田1903、莫辛甘纳这几种,而m1c属于鹰国人改进m1的。
将分解开的m1c放在工具箱子里,两个人扮作打扫工人,在街上慢慢悠悠的走着。
魏小勇身高有些明显偏高,于是他佝偻着身子,而蓝盈盈的一双大长腿,也是弯曲的。
目标,查理路的小洋楼,那里会有一个叫陈静云的女地下党接应。
魏小勇用余光扫视着街面,明显,路上的鬼子多了起来。
沪上是最早通商的口岸,早就成为国家金融中心,即使沦于敌寇,可依旧非常繁荣。
当时便有“乱世销金窟”的叫法。
而陈宫波要召开的会议,上午十一点,会在黄浦江沿岸的和平饭店举行。
而小洋楼的位置,在伪政权特务部门到和平饭店的必经之处。
魏小勇知道,楼门口有个卖烟和胭脂的小贩,他是自己人,如果最后一个哈德门烟盒是打开的,那证明安全。
果然,那小贩出现了,他很瘦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脖子上挂着个箱子,扁平的木箱子半开口,露出了香烟。
魏小勇和蓝盈盈都是特工老手了,两个人都不用特意看,就知道,最后一盒哈德门,确实是开口的。
这个小贩并不认识现在的魏小勇,也不清楚魏小勇的任务,这是地下工作的链条式的工作方式。
也就是说,一人负责一段,而这些人统一由一个负责人单线联系,就像提线人。
魏小勇却没有直接进入小洋楼,而是习惯性的开始绕着小楼,做不规则的移动。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确定周围的环境,并确认逃跑路线。
一路上,沪上的太太小姐们,穿着非常大胆,旗袍是标配,而且开叉都非常高,直接到大腿根。
又是夏天,所以,街上到处是白花花的。
绕了一圈,魏小勇觉得没问题了,看准了撤退路线,这才回到了小洋楼门口。
这小楼是做咖啡馆的,再往上便是书店,顶层确是小旅馆,非常有趣的构建。
门口,那卖香烟的小贩还在转悠,看样子他不知道,该来的人,已经来了。
魏小勇和蓝盈盈默默的进入小楼,而远方忽然一阵闹腾,鬼子开始清街了!
可魏小勇忽然才想到了不对劲,他刚刚迈入咖啡厅大门的脚,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