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你是被人送回来的,尊上那边派到大将军府的人无人生还,这个救你的人有很大的可能的就是步涯顾小黑其中的一个,只是那人迟迟不肯现身,云溪他们也是一直在找步涯还活着的蛛丝马迹。”
顾青山顺着洛白话往下说:“那个人,一直没有现身,此时的顾小黑跟步涯不知是谁存活。你的推断是没有错的,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顾青山说完这句话后,房间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之后会怎么样,顾青山跟洛白都不敢去想象,哪怕是他们中的一个,对于顾青山这些人来说,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眼下还不是,悲伤的时候,顾青山强打起精神宽慰洛白道:“洛白现在还没成定局,所有的事情我们先慢慢的来处理。首先就是要找到潜伏在我们中的叛徒。”
洛百道:“青山,这怎么会有叛徒呢?顾宅和这次来京都执行任务的人,都是步涯亲自选拔跟培养的,已经是固若金汤的存在了,又怎会有叛徒!”
洛白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消息,顾青山说的话都太过于震撼了。
“洛白,在识人方面,你一向都是不如我的,若是你刚才说的没错,那大将军又怎会知道我跟步涯私下见过欧阳钰,要是如你所说,我们三个碰面的事情,就你跟我和步涯知道,我与步涯在当时都是命悬一线的,自然是要排除在外,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了。洛白难道是你出卖了我跟步涯。”
理科男顾总裁上线,对当前的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洛白在他有意的质问下摇头:“当然不是我告密的,青山怀疑我?”
洛白见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自己,一时间竟然还委屈了起来。
顾青山连忙平复洛白的心情:“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还委屈上了,我这只是给你打个例子而已,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我的本意只是向你说明,我们中出了叛徒而已,虽然知道我们三个见过的人只有你,但步涯跟顾小黑行动那天来救我的消息却不止你知道,这顾宅很多的人都知道。”
顾青山说完之后,便坐下喝了一杯茶水,末了,还替自己和步涯在添上些茶水,或许失忆了也是件好事情,使他能够更加冷静的分析这些问题,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的细节,如今都一一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就比如步涯是如何断定这故宅中人都是忠心耿耿之人,或许之前还能拿起妻儿,又或者是赏金万两作为报酬,但他们来了京都之后,大将军与尊上未必不用这些手段来笼络人心。
现在细细想来,恐怕步涯自己也是雾里看花,被蒙在了鼓里。
洛白经过顾青山这一番提醒,便也是看明白了些。
“青山这么说来,还是你聪明些,有办法,当时顾小黑跟着步涯来救你的时候,整个顾府的人都知道,要是趁这个间隙去送信,也不稀奇。”
“目前我们知道的顾小黑和步涯是失踪不见了,那当初与我们见面的欧阳钰现如今又在何处?
顾青山顺着这一条线索继续发问。
洛白又是一阵悲伤,无奈的探头:“此人也葬身在那一次夜里了,我们也是从他身上佩戴的玉佩和遗落的玉簪来断定的。”
说罢,洛百便将欧阳钰死前牢牢抓在手里的朴素玉簪送到顾青山的手上。
顾青山记忆力一向很好,哪怕过去很多年了,他依稀记得自己给周周买了什么东西。
于是当见到玉簪的这一刻,原本以为是情敌的人,顾青山没想到,最后他也为了国家大义而牺牲了。
真正离别的时候,就像一曲戛然终止的音乐,所有人都在等待接下来的弹奏,可只有顾青山明白,平常一天的,平常一眼或许就是最后一面,现在顾青山还是心有余悸,若没有步涯,他现在又如何能站在这里跟洛白说着话 。
“青山,既然我们中间有叛徒,那依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顾青山沉思一瞬:“洛白,这件事情切不可打草惊蛇,我们就这样做,你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面继续执行步涯之前定好的计划,另一面暗中观察,将这个凶手揪出来。”
“好,现到如今,青山我只能听你的了。”
洛白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周周跑着来的声音。
“相公洛白饭菜都已经弄好了,我已经快些让人去将云溪与青叶请回来,大家这段时间都很辛苦,是时候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了。
“可以听周周的安排。”
走在古亭山,要跟随周卓出门的时候,贾管家拉着两个大夫过来了。
“顾大夫,我已经找来了,您先进屋躺会儿,我马上就带着两位大夫来替您查看身体。”
“是的,相公,先检查身体再说。”
于是就这样洛白赶紧将顾青山拉回房间,在床榻上坐下,静等大夫的到来,两位大夫显然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头发已经花白见到顾青山的一眼,便让其伸出双手,随即又检查起眼睛周围的情况,最后一致得出结论,顾青山并无大碍
“这位顾大人依脉相来看,是极其平稳祥和的脉,至于记不清失意这个事情,可能是脑袋受到了碰撞,不过没事,过段时间就自然会好
大夫讲自己把脉所得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家管家在一旁给了他们两个丰厚的诊金。
顾青山点头,示意贾管家将他们两位送走。对于失忆,顾青山是丝毫不在意的,只要记得周周便好。
周周在一旁一听到相公说没事,顿时好开心,等云溪他们回来,难得的聚在一起,周周的手艺又精湛,四人将这些菜都吃完了。
晚饭过后,顾青山陪着周周在窗檐下赏着外面的雪花,洛白独自一人在书房看书。
云溪跟青夜冒着风雪,带着人又匆匆的出门去了 。
周周乖巧地依偎在顾青山的怀里,他太担心了,当时好害怕,相公也会离自己而去。
“相公,要是你醒不来,那我肯定会追随你而去的。”
周周踮着脚,让自己的发顶抵在他的下巴处,努力蹭了蹭,大胆的向顾青山表达自己的爱意。
顾青山将怀里的周周抱的紧了些:“胡说八道,你怎么可以随我而去?爹娘他们都还需要你的 。”
“爹娘,还有姐姐弟弟,可是相公你就只有我一个人,要是我不陪着相公去,那你在地府会孤孤单单的。”
“地府不是有恶鬼吗?周周你不怕了?当时在大溪村的时候,你可最怕这些了,还被吓得在我的怀里哇哇大哭。”
“不怕,只要跟相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顾青山道:“周周当时吓坏你了吧?我们三个都出了事。”
“嗯,是吓坏了,不过不止我一个人吓坏了,洛白也吓坏了。”
“哦,那洛白是怎么吓到了?”顾青山故作惊讶的发问,其实对于洛白与步涯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感觉到的,他们两个并非完全没可能,只是一个过于洒脱,一个过于内敛。
周周肯定的点点头,八卦的小种子又瞬间发芽:“对对对,当时我被吓得哇哇大哭,洛白也是眼睛发红,大夫给相公看完病之后,还是我送出去的,在经过走廊的时候,我发现洛白躲在墙角哭泣,当时我本来想要上去安慰她的,可是忽然又想起相公说洛白这个人是有些傲气的,我便猜想他可能不想让我看到他这个狼狈样子,所以才躲起来哭,于是我就悄悄走开了。”
“还不错呀,我们周周可真聪明呢,就是这样。”顾青山充满爱意的将周周的头摸了摸,随即觉得不够似的,又吻在了周周的脸颊上,顿时他们周身的那唯一的伤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
“相公这样不好,还在外面呢。”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周周还是很害羞,没一会儿,脸上便红了起来。
“外面怎么了?在外面你也是我的小夫郎,周周,我有你真的是我的福气。”
“有相公一也是我的福气,对了,相公那句诗是怎么说的呀?”
“什么?”顾青山只觉得周周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了,他还有些跟不上 。
周周道:“就是什么花呀、雪呀、你呀、我呀永远在一起呀!”
???
顾青山彻底的傻眼了,直接被周周逗笑了:“周周,你确定说书先生当时是这样说的吗?”
周周努力回想一阵:“是呀,当时先生就是说你呀,我呀,花呀,雪呀在一起的。”
顾青山是彻底被周周这个选择性记忆给打败了:“先生肯定说了很多的话,但远不止于这一句,周周,那你听一听,看是不是这一句话?”
“他朝若是同林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对对对,就是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