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开出了军区。
身后那一群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后视镜当中。
沈晴一个人将他送到车站。
临上车的时候。
这位向来做事干练,雷厉风行的年轻女尉官,忽然变得有些扭捏。
“再过一段时间,我在中南服役的期限就到了。”
“上边的调令下来了,最多不到半年,我就会回到龙都。”
“楚凡,我们以后还能见面不?”
说这话的时候。
沈晴罕见的脸红了。
“会的!”
楚凡笑着点点头。
“到时候请你吃饭。”
沈晴眉眼化开,嘴角的笑意灿烂如花。
随后,她像是一个三岁孩子,捡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样,一蹦一跳地钻进车里。
车子开的飞快。
差点撞上旁边的护栏,过了好一会才调正方向,很快就消失在人山人海之中。
楚凡一阵好笑。
只可惜,他们的关系,也只能止于朋友之间的吃饭聊天了。
······
一路无事。
直到动车到站,楚凡走下车后,才发现,贺老所说非虚。
10年左右,国家对各地治安的严打,已经成效显着。
如中南地区,西南地区等相对富饶的区域,基本看不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行窃,抢劫。
但此时的淮北之地,显然还存有数十年前的彪悍作风。
楚凡走出车站不到几分钟,光是偷钱包的扒手,都看到了不下十个。
有许多黑车司机,更是拉住一些看上去相对弱势的旅客,喋喋不休地进行拉客,在遭到数次拒绝后,一些司机脾气上来了,竟然还当场对旅客动起手来。
车站仅有的几个保安,都五十多岁往上了,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根本控制不住场面。
这种乱象,显然是常态了。
报警基本没什么用。
等衙门的人赶到,人早就溜走了。
即使抓到了,保不齐那些小偷和司机,和衙门的一些败类,穿同一条裤子。
说法没讨到。
反而被人联合起来,狠狠宰一笔。
因而,相对熟悉这里的旅客,一下车就拉紧背包,蒙头往外走。
谁都不搭理,才是最安全的。
楚凡毫无防备,站在路边的等车的架势,在许多别有用心的人眼中,显然就变成了一个香饽饽。
这会儿功夫,身边已经围上了七八个司机。
不停的追着他问行程。
最后,楚凡随便挑了一个,留着大胡子,满脸横肉,看上去最凶的司机,上了车。
至于原因,楚凡比较喜欢追求刺激。
越凶越好!越坑越好!
这样一来,无论打还是杀,都没有什么负疚感。
上车后,这个自称老孙的司机,俨然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孙悟空。
翘腿挂在方向盘上,迟迟没有开车。
“给我找一个最近的酒店!”
楚凡取出一叠钞票,扔到车座上。
这家伙才喜笑颜开地捡起钞票,踩下油门。
黑色的面包车在老孙的操作下,犹如上了天的飞机,左拐右拐,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宾馆前停下。
“兄弟,您别瞧这宾馆不咋的!”
“但胜在价格公道,咱出门在外,就图个实惠,你说是不?”
老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大牙。
楚凡对吃住没有太多讲究,留下了老孙的电话号码,随手交了一个月的住宿钱,就搬进了一间略显潮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