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虽然在外头有住处,但是他还是住在东宫里的,他刚一回宫,就被夏皇后叫了过去。
夏皇后找他的原因,与今日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有关。
虽然夏皇后住在后宫里头,但是外面的事情她还是有了解的渠道的,所以夏知秋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她自自然知晓。
自从萧恒与夏知秋退婚后,夏皇后打了他一巴掌,母子两个就没早见过面。
那时候夏知秋昏迷不醒,夏皇后担忧的得连饭都吃不下,要不是她的身份不方便,她恨不得出宫去看望她。
除此之外,她对萧恒退婚这件事情心里有气,所以根本不想见到他,怕自己见到他更加生气。
若非今天她听说了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她也不会把萧恒喊来。
“不知母后唤儿臣来有何事?”夏皇后是自己的母亲,所以即使萧恒生气她上次打了他的脸,但对她还是极为恭敬,毕竟母子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夏皇后再怎么不好,也是给了他生命的人,况且夏皇后除了在夏知秋这个表妹一事上比较偏激以外,其实对他还是极好的。
萧恒没忘记小时候自己生病时,夏皇后在他床前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的模样。
“母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娶你秋表妹吗?”夏皇后的语气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可萧恒身为儿子,自然对自个儿母后的性子再了解不过,此时她还能心平气和的与他说话,不过是还想着抱有希望,想让他娶夏知秋这个表妹为妻。
“母后 ,儿臣不喜欢秋表妹,况且父皇已经给儿臣和音儿赐了婚,如今圣旨已经下了,更加不会有更改的可能。”萧恒好不容易才退了与夏知秋的婚事,再让他答应是不可能的。
“萧恒!”夏皇后闻言语气加重了几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这是处在震怒之中。
夏皇后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在这宫中积威已久,她生气的喊出萧恒名字的时候,殿内的宫女太监们皆纷纷下跪,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母后若是无事,那儿臣便告退了。”萧恒语气淡淡,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站住!”见他要走,夏皇后叫住了他,大声说道:“你未来的太子妃只能是秋儿,那沐音的身份本宫是不会承认的!”
“母后!到底才是您的孩子?儿臣身为太子难道连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行了么?”萧恒没忍住,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夏皇后听到他的话,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但随后稳住了心神。
恒儿只不过是见她对秋儿比他好,所以吃味罢了,他这话应该只是随口说的,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可能不是本宫的孩子。”夏皇后缓和了语气,决定好好劝说他。
“你秋表妹生得好看,又是你的嫡亲表妹,你娶了她是亲上加亲,如此不是很好的么。要是你实在喜欢丞相府家的大小姐,到时候你跟你表妹成亲了,再把她迎进府里做侧妃也可以的。”
夏皇后觉得自己这提议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总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同意太子妃是夏知秋之外的人当,毕竟只有夏知秋日后生下的孩子体内才有皇室的血脉,而她只有做了太子妃,才能够保证她的孩子成为盛朝的皇帝。
“母后您不必再说了,太子妃的人选是不会换的,至于秋表妹她这辈子是不可能进东宫的。”萧恒说完直接大踏步离开了。
萧恒觉得他要是在继续留下来,他们母子两个只会继续争吵不休下去,所以还是决定离开这里,他相信他母后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等时间长了她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况且他对沐音有信心,觉得他母后只是因为夏知秋的缘故所以才对她意见这般大,等他母后跟她相处久了,肯定会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儿的。
看到萧恒就这么离开了,夏皇后再也忍不住,指着他离去的背影的博然大怒道:“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你要是不娶秋儿,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听到夏皇后的话,萧恒的脚步微顿,他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冷冷开口道:“您放心,要是娶了她,儿臣才会后悔!”
话落,他不在继续停留,径直离开了。
“逆子!”夏皇后的手掌重重拍在了桌案上,然而她只能无能狂怒罢了,要是萧恒不同意,她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萧恒的身份她是不可能让人知道,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太多,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夏家上下都别想活了。
看到夏皇后震怒,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女太监们皆是瑟瑟发抖起来,生怕她不怒火转移到他们的身上去。
在宫里,他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主子不高兴,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把他们打杀了,所以谁都不敢在这时候触皇后娘娘的眉头。
“你们都下去吧。”清荷姑姑看了夏皇后一眼,随后对众人说道。
清荷姑姑是坤宁宫的掌事宫女,她夏皇后嫁到皇宫后从夏家带过来的,两人从小一起 长大 ,是夏皇后的心腹宫女。
听见清荷姑姑的话,小宫女和小太监们纷纷朝她投去感激的眼神,随后都退出了殿外。
“娘娘。”等殿内只剩下两人,清荷姑姑这才小声唤夏皇后。
“清荷,是本宫对不起陛下……”夏皇后忍不住对清荷姑姑说道。
她原以为两个孩子在一起,到时候生下有皇家血脉的孩子,再由他们的孩子继承萧家的皇位,这样萧家的江山还是拥有他们家血脉的后代继承,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萧恒根本不喜欢夏知秋,不愿意娶她。
“娘娘,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清荷姑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家主子,毕竟感情这种事无法勉强。
作为夏皇后的心腹,当初换子一事她也是知晓的,甚至还是她打的掩护,当初夏皇后生下孩子,除了接生的产婆外,就只有她接触过夏皇后生的孩子,怕更多人知道以免节外生枝,就连孩子换洗尿布之类的活计都是她来做的,从不假人手。
见夏皇后沉默不语,她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询问道:“娘娘如今莫不是后悔了不成?”
“怎么可能!”夏皇后文言立马反驳道。
她不后悔当初做的事,如果当初她没换孩子,皇后的位置也轮不到她一个商户女来当。
且如今看来,得亏她当初把女孩换成了男孩,不然皇上没个皇子,皇位日后只能传给其王爷的子嗣,到时候她们这些后妃该如何自处,只怕老了都得送到太庙里面去给先帝祈福吧。
“那就好,娘娘您可不要忘记了,咱们可没有反悔的余地。”清荷姑姑闻言放下心来,既然自家主子能明白就好。
虽然宫殿里面只有主仆二人,但是两人还是尽量将声音都压低了,生怕被人听到。
好在小宫女和小太监们惧怕皇后娘娘的威严,没有吩咐根本不敢靠近,更别提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