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主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的响声，让那埋头在办公桌上的人抬头看向前方。
“哦，是你啊，我的朋友。”
“怎么，不欢迎我么？”
烬挑了挑眉，脸上有些凶相去看着眼前的人。
“那怎么会，我当然无比欢迎你，请坐，我的朋友。”
奥托从办公位上离开，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柜台前，打开遮掩住的玻璃窗，从众多红酒之中精心挑选的一瓶，随着两个酒杯一同放到沙发前的桌上。
烬此时也没有客气早已坐到了沙发前，看着奥托放在桌上的红酒，皱了皱眉。
“十多年前的酒啊，从那时候到现在，好像一直都是这一款，你是囤了多少这种酒？”
“这酒当年的品质很好，所以我收购了很多。而且，经过陈年的红酒的风味会发生相应的变化，我们曾经喝的每一瓶都是同样的酒，但是真正意义上它们每一瓶都是不一样的。”
说着奥托已经打开了红酒塞，为两个高脚杯倒上了半高量的红酒，将其中一杯推向烬的面前。
“尝尝吧。”
“讲实话，我不是很在意这些陈年风味。”烬说着往嘴里送过酒去。
柔滑而又饱满，微微的甘甜中又带着一丝涩意，润入咽喉之下回味悠长。
“怎么样。”
“还行吧，不过我还是更愿意喝果汁那类的。”
“那我到时再安排人备一些。”
“大可不必，我可不是来你这天天喝东西的，就不拐弯抹角了吧。”
“你说便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要出去一趟。”
“嗯…”听到这里时奥托的脸微微的有些阴沉下去，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样。“那你去吧，毕竟我想你有自己的打算。”
“哦？不怕我搞一些小动作么。”
“如果你选择这么做那天命也没有任何办法，说到底，你能提供天命这么多帮助我已经很满足了。就算你的目的地是逆熵我也只能为你送送行。”
“切，真没意思，这可真一点都不像你。”烬冷笑了一声，从兜里摸索着带出来一个U盘，扔到了奥托的面前。
“一些小数据，我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毕竟生物技术这方面我的造诣不高。”
“………”奥托沉默了一会，随后伸手取走了那个U盘。“你从哪里弄来它的？”
“在属于我自己的「天命」里。”
烬离开了，只剩下原地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奥托。属于他自己的「天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接下来的好几年里他都没有搞明白。
………
离去的人乘上飞机前往了不列颠岛，
哒哒哒……
泰晤士河底，907号避难所。
昔日的灯光还在闪烁着，在这数万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曾经，此处是三人常聚之地，十年一次，只是一位沉入量子之海，一位没入观测汪洋中，一位还在践行自己的道路……
罗莎贝尔静静走在通向会议厅的走廊里，长靴的践踏声在走廊里回响着，幽深凄凉，就像这浸没在河底的避难所一样，永无天日。
尽头处的会议厅里，里面的人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罗莎贝尔走近后，那坐在圆桌前操作电脑的灰蛇起身向着罗莎贝尔深鞠一躬。
“尊主大人，欢迎你的到来。”
“我早就说过我不需要这些礼节。”
罗莎贝尔摆了摆手，坐到了灰蛇的一边，看着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是，尊主大人，关于您要我寻找的东西我已经备齐了。”灰蛇拔开电脑旁边存储的U盘，小心翼翼送到了罗莎贝尔的手中。
“嗯，干的不错。”
罗莎贝尔把U盘放在手心看了看，上面清晰写着「黄昏」二字，她将其揣在了兜里，又往一旁的灰蛇望了一眼。
“感谢您的嘉奖。”
他又鞠了一躬才坐下。
“………”看他如此罗莎贝尔也没有想多说的意思了，转变了一下无语的脸色继续开口道。“有什么事情汇报么。”
“有的，尊主。”
“说说看。”
“关于第二律者核心的去向，我们的关系线人已经有了初步进展，只要我们找到第二律者在月球上得到的渴望宝石……”
“就可以把凯文救出来对吧？”
“是的，尊主。”
“你太心急了，现在不行，也不可能，「蛇」的力量还太过薄弱，如果这时开始行动，计划大概率会失败。”
“我明……！”
没等灰蛇说完，罗莎贝尔的剑就抵在了灰蛇的脖子上。
“还有，要救他是你们的事，我替你们管过的烂摊子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不喜欢所谓的「圣痕计划」，我讨厌重新去定义人，这种事情应该去找你们真正的尊主商量，我也很乐意他出来接替我的位置。”
“是…是……”
罗莎贝尔收回了刀，原路返回又走进了长廊中，长廊中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她身影很快就不见了。
“知道么？有时候啊，其实律者都比你我更加像人类。”
她只留下了这句话。
………
“从今天起，你们只需要记住两件事。”
今天是正式的第一天，符华站在西琳和贝拉的面前，带着些许严厉的语气说道。
“听从我的教导，以及感悟太虚剑法的内在。因为你们的特殊，所以我不会按照常规的方法训练你们。”
“姐姐…那个太虚剑法…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父亲会这么想让我们学这个。”
“可能是因为它实用吧…”
“现在我需要根据你们的情况去确定教学内容。”说着符华不知从哪里带出来两把剑，朝着两人这边扔了过去。
尽管有些分神，但两人还是很顺利的，接过了剑。西琳用手一摸，这剑的工艺不错，可惜没有爸爸那把好。
“接下来你们两个用尽全力向我挥剑，能用剑划伤我就算作你们赢。”
符华说着便已经做好了寸拳的架势。
“………”
看着手里的剑，再看看眼前的人，两人似乎还没有了解现在的状况。
符华的脸暗了些，
“尊师重道乃学习之先要，看来我有必要让你们先了解这个道理了………”
………
自从第一天挨了顿打后，西琳和贝拉老实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师父的寸拳打在身上真的很疼。
太虚剑法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要许久才能参悟，但给这两位先天崩坏能适应体来说感触剑心的过程竟然比剑技的提升还要快。
“太虚之韵，源于己心，心净则悟其深，心浊则断其路。”
还是日常的早晨舞剑，两人现在身着着古式素衣，曾经的装着确实是不适合这里的氛围。起初的训练还有些不适，但习惯之后效率也便高了起来。
今天算下来，正好是起练的新一个月。过去的日子里两个妈妈没少来看看两人，不过也只是看看，吃喝玩物一律不准入内，按照符华师父的话那便是宗门要有宗门的规矩，没有规矩，那便不成方圆。
没有玩偶可以抱着睡觉，没有bs5不能玩吼吼乱斗，也没有电视只能看看那让人两眼发黑的剑法书，唯一和现代沾点边的可能就是房子里至少还有电灯了。
虽说西琳不是很受得了这里，但是毕竟是爸爸的安排，他自然有他的考虑也只好忍忍。贝拉就没了这种想法，不管在哪都是新鲜的，她倒挺享受这山清水秀。
不过对西琳来说宗门里也没有那么无聊，只有白天是练剑的时候，傍晚和晚上则留给她们自己。
这时两人也就会到后院去玩耍，从天色渐渐昏黑，到完全暗淡下去。用小木棍去打打树叶上在那不停叫着的知了，或者是从厨房里拿走一小把稻米，一粒一粒扔在地上喂着鸟儿，顺带摸摸鸟儿的羽毛，听着它啾啾地叫着。
当然，两人最喜欢的还是师父做的云吞面，因为妈妈给她们尝过一次后真的很美味。不过云吞面的做法可不简单，但符华乐意不嫌麻烦，西琳贝拉也乐意去等。
“「贪」乃垢毒。”
师父是如是说，所以云吞面也不是每次都有得吃，平日里多的还是粗茶淡饭，油水很少，让两人有些忘却外面的味道了。
不过两人最想念的还是父亲，他这几日似乎很忙，中间也就抽了一次时间前来看看。
“喝啊！！！”
两人还在舞着，符华依然是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虽然不易观察，但她的嘴角还是微微有泛一丝笑意。
按照普通人的进度，现在两人的造诣至少需要几年的苦修，不过如今也仅仅只用了一个月让她不免感叹着两人的天赋。她也渐渐理解他将她们托付给自己的原因。
不过此时她注意到了那庭院敞开的大门里，缓缓走进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默默走到了华身边，没有让两人发现自己。
“不去和她们打打招呼么？”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没规矩了，还是等她们两个先练完吧，感觉怎么样？”
“很顺利。不，是异常顺利。如果如此下去那她们到「太虚」境预计不出一年……”
“这样就行，让她们适应好这些后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会有更好的方式教学。”
“嗯，不过感觉你最近似乎很忙。”
“是啊，挺忙的，在复原一些东西。”
“复原什么？”
“一个对我有多回忆的老地方，正好也是她们两个历练的好去处。”
“我以为你说的历练，只是说着玩玩。”
“可惜并不是，毕竟有正确的思想道路比有强大的力量要重要千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