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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远很无语,一杯接一杯给君懿倒酒,希望他多喝些酒少出去闯祸。

额尔烈不顾礼节,仍旧时时盯着令蕊母女,在想办法整治他们一家。

午后众人酒足饭饱,柔和的风一吹便来了困意,宴会结束百官散场出宫。

令蕊坐着轿辇,怀抱睡着的小睿,君懿扛着走不稳的知远,一边走还一边唠叨,“二哥这酒量不知道随了谁,来的时候还劝我少喝些,结果他倒喝醉了。”

容若道:“有说闲话的力气把你二哥扛好了,别摔着他。”

“哦”,君懿干脆背起知远,翠禾在前面带路出宫。

额尔烈非常喜欢衣服上的奇异花香味,反复嗅,殊不知那花粉是一种极厉害的泻药。

走在宫道上,额尔烈的肚子咕噜咕噜叫,难不成是水土不服,上次来赴宴也没这样啊,或许是下毒,可前前后后这么多使臣和文武百官都没事呀!

正设想时,不争气的肚子憋不住了,在一连串难以描述的声音后,来不及找茅房的额尔烈在众人面前一泻千里,颜面尽失,脸都憋红了。

身后的官员们嫌弃地捂住口鼻,加快脚步避开,“晦气,真是晦气,吃那么多做什么!”

“蛮夷没见过山珍海味,胡吃海塞……”

额尔烈在宫道上出糗的事很快传开了,翠禾还在得瑟,“咱俩的计划成功了,那胖子丢脸丢到吐蕃去了,嘻嘻……”

容若盯着他们俩问道:“你们两个小声嘀咕什么,今日的事难道是你们两个做的?”

翠禾解释说:“额尔烈出丑,我们两个开心,可母亲教过不能嘲笑别人,我们就那个……”

君懿接话:“私下寻开心。”

过了承天门就是皇城,皇城内的空地上停满了马车。

箫剑牵来马车,芸娘、百合扶令蕊下轿辇上马车。小睿睡得晕乎乎的,上了马车也没察觉。

箫剑的马车在君懿面前停下,“萧娘娘,萧大人请上车,我们王府的马车走得快。”

一家人齐聚在一辆马车上,翠禾瘫坐在地毯上,“到家了再叫我,我要睡会儿。”

容若一声不吭,直勾勾地盯着君懿,等他老实交代。

“啊…母亲,我也要睡了,到家了再叫我…到家了也不要叫我,我去二姐家。”

马车送回知远一家,又缓缓驶回睿王府。

皇帝的寿辰办完了,令蕊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就意味着要回西域了。

晚上做梦梦见了李老夫子,他依然慈祥地捋着胡须,笑眯眯地指点令蕊写字……

“李夫子、李夫子……”令蕊又从梦中惊醒,“芸娘,芸娘,李夫子呢……”

“娘娘别怕,奴婢在,奴婢陪着娘娘。”芸娘掀了被子,从地铺上爬起来,连鞋都没穿搂着令蕊安慰,“娘娘做梦梦见李夫子了,李夫子已经过世,马上三年的守孝期满。”

令蕊这才想起往事,李夫子真的不在了,可刚才的梦境真的不能再真,兴许是李夫子知道她回来了,兴许是李夫子还记挂她。

一大早令蕊带着箫剑和芸娘出城去给李夫子上坟,想起往事,她跪在坟前不禁大哭了一场。

哭完心里痛快多了,回城时想起了青云书院,令蕊又骑马去了书院。

箫剑上前说了几句话,门口守卫放行,令蕊问:“如今书院的院长是谁?”

“回娘娘,是礼部的一位侍郎兼任,他今日不在书院。”

“不用惊动任何人,本宫看一看就走。”踏进书院,一缕阳光正好照射在脸上,院中的花草格外绚烂,一切仿佛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扶着连廊里的柱子缓缓走着,令蕊在回味当年的场景,不知不觉走到了当年知远所在的教室。教室里仍然有拼命学习的学子,院中那棵杏子树杏子微黄却无人采摘,兴许是都看不上吧。

当年睿王占用的书房仍然还在,不曾改动,旁边就是李老夫子的书房,令蕊在窗边站了许久,鼻子一酸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

“是萧贵妃娘娘回来了吗……”当年的小太监小青歪着脑袋试探着问。

“你是……”

“姐姐,我是小青,我一直在这里。”小青放下茶盏,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令蕊面前。

小青,当年陪伴令蕊的小太监如今已经长成大人了,令蕊差点没认出他来。

“贵妃娘娘请进,这就是当年李老夫子的书房,如今还留着,小人有空了就打扫一番。”

令蕊擦了眼泪,进了书房,李老夫子用过的书都被整整齐齐收进柜子里锁好了,他的文房四宝也被收起来了,摸着这些旧物,令蕊百感交集。

“姐姐,当年李老夫子预感自己大限将至,给小人留了话。老夫子说哪天贵妃娘娘您要是回来了,交代我给您一封信,娘娘稍等,我给您找信。”

小青很快从一本书的封面夹层里掏出一张纸,纸张已经泛黄。

令蕊打开纸条,李老夫子亲笔手书:令蕊,花开花落自有时,一切随心。

李老夫子的心意令蕊明白了,她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流泪。

“贵妃娘娘是不是想念李夫子了,那年夫子临终前一日来了书院,他最挂念的就是李元忠大将军,还有贵妃娘娘您。”小青也红了眼眶。

令蕊已泪流满面,眼睛都哭红了,她小心翼翼地折好信,装进腰间。

当年怀小睿,所有人都希望令蕊多吃,生个白胖的世子。唯有苒苒和李老夫子多次提醒她不要吃太多,葡萄每天只能吃几颗、糕点只能吃两块,就怕胎儿过大生产时吃亏。

坐在原来那张太师椅上,李老夫子仿佛就在眼前,他轻轻挪了下果盘,提醒令蕊不要吃太多,当心子强母弱。

“贵妃娘娘,小人去给您烹茶。”小青仍旧保留着几年前令蕊用过的茶具。可是再品雀舌茶已无当年的滋味,茶还是当年的茶,喝茶的人已不在。

“小青,你在书院过得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托贵妃娘娘和李老夫子的福,奴才很好,没人欺负奴才,奴才在这里能安安稳稳过到老。经过睿王爷和太子殿下的整顿,书院风气很好了,奴才有空就擦擦桌椅,看看书,了此残生……”小青也哽咽了。

令蕊随手取了一支榴花珠钗,“这珠钗你拿着,以后要是遇到困难了就去西市萧侍郎府,我弟弟会帮你的。”

小青小心翼翼地收下珠钗,磕头谢恩。

从青云书院出来,令蕊早已哭花了脸,芸娘细心地为她系上红色丝帕遮面。

骑上马背,令蕊盯着青云书院的大门发呆了好半天,一切都回不去了,何须再留恋,不如快马扬鞭,奔向未来。

令蕊骑着高头大马飞奔在前,箫剑和芸娘在后面紧跟。“女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刚才像冻僵了一样,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

“娘娘心里难受,你少说两句,当心王爷扒了你的皮!”

朱雀街上人潮涌动,箫剑担心商贩惊着马儿,下来为令蕊牵马。

在茶楼喝茶的额尔烈忽然认出了令蕊,顿时心里有了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