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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云川失血过多,已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声嘶力竭的低吟声,她惊恐地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突然,她看到一道红光从黑暗中迅速飞来。

绛琛极其敏觉地伸手去挡。

与此同时,红莲扇从一旁迅速飞来砍断了束仙锁,炎歌如同一阵风般将寒云川揽入怀中。

寒云川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在知道自己得救后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晕了过去。

“又是你!”绛琛生气地看着他道。

炎歌没有理会他,一心施法为寒云川止血。

但是绛琛还是想再嘲讽炎歌两句,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和她好像还有过一段情,可惜啊,她现在可是别人的女人了。”

“一派胡言,滚!”

绛琛也不想和他纠缠下去,留了句“废物”便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寒英看到后,立马赶回去找流鱼,随后又和流鱼一起匆匆赶往竹林找寒云川。

而此时,炎歌正在给寒云川施法疗伤,见流鱼来了,便将寒云川交给了他。

“星耀呢?你不是回万崇殿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流鱼问道。

“这是我的事,不用的你管。”炎歌冷冷地说着,便与他擦肩而过。

然而,在擦肩的那一瞬,他又小声在流鱼的耳边说道:“小心旁人。”

流鱼诧异地望着他,但也没有多想,只是赶紧抱着寒云川回家。

回到家后,流鱼就开始为寒云川捣药熬药,而后又让寒英为她清理伤口,上药。

到了后半夜,寒云川依旧处于昏迷当中,只是她还做了一个梦。

再次梦到了那血泊中掉落了一把明晃晃的剑。

那声音极其刺耳,让她越发难安,忍不住开始呼喊时连至。

“连至……连至!”

慢慢地,她又平静了下来。

在梦里,她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手拿曜魄剑的天懿山弟子时连至。

他在夕阳斜照的山顶上舞剑,他在梨花树下回眸对她温柔一笑。

她又梦到了他二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还有为他跳那支送阳舞……

而另一边,云珩由于极度悲伤而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也总是在迷迷糊糊地叫着寒云川的名字,他也总是会梦到他和寒云川的往事。

可这些往事只会让他越发痛心。

方言溪于心不忍,真想把他带回去见寒云川。

可是,他却又迷迷糊糊地拽着他的衣角不让回去。

直到第四天,云珩才从昏迷中清醒。

方言溪问道:“究竟发生关系何事?”

云珩不敢回忆,只要一回忆他就心痛不已。

他强忍着痛苦摇了摇头,道:“我们出发吧。”

“去哪里?”

“青丘。”

“但是你这个样子能行吗?”

“可以。”

方言溪拗不过他,只好从着他。

于是,二人便收拾收拾,前往青丘。

谁知半路上,从别的小妖口中得知,九尾狐族喜得小王子,重明鸟公主将于两日后和青丘九尾狐的小王子成婚。

方言溪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他和云珩二人又转换方向,迅速赶往凤居山。

凤居山上飘着皑皑白雪,那些大红灯笼却显得格外耀眼。

扶兰得知他二人到来健步如飞地跑出来迎接。

他一见到云珩就难抑心中的喜悦。

可是再一看到方言溪就有些替他们伤感。

他很清楚二人此次前来的目的,怕不是已经得知了妹妹要嫁给青丘小王子一事。

“玉鸾呢,我要见她。”方言溪道。

“他被母后禁足了,出不来。”扶兰道。

“扶兰,玉鸾当真要嫁给九尾狐的小王子?”云珩道。

扶兰点点头,他也不想,但是没人能够阻止得了这场婚事。

“扶兰,求你带我见她,求你了。”

方言溪苦苦哀求,可扶兰也无能为力。

这时,长命司,重睛王和王后也赶来了。

他们听闻云珩神君到来,丝毫不敢怠慢。

“拜见云珩神君。”

“不必多礼。”

“神君此次前来可有何事?”长命司恭敬地道。

一旁的扶兰忍不住嘟囔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问人家。”

嘟囔罢,他又看了一眼方言溪,忍不住唉声叹气。

“神君和方少侠可是来参加小女的婚事?快快有请。”重睛王道。

听罢此话,方言溪的心在滴血,他连呼吸都是疼的。

扶兰又嘟囔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净说一些伤人的话。”

“扶兰你给我滚回去!”长命司生气地道。

“我不,我要和至哥在一起。”

扶兰急忙躲在云珩身后,一边畏首畏尾一边说着硬气的话,只因有人会为他“遮风挡雨”。

重睛王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胆小的儿子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顽劣。

“一路风波劳累,快随我们回宫歇息歇息吧。”王后和蔼地道。

随后,便带着云珩和方言溪回了宫殿。

这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似乎每个重明鸟族人都在欢庆着这场大婚。

这也越发让方言溪心痛。

云珩拍拍他的肩膀是以安慰。

可是,他自己的心痛也还没有消除,但也不得不极力伪装成安然无恙。

到了晚上,方言溪实在是忍不住了,无论如何都要见上玉鸾一面,二人只好去扶兰的寝宫找他帮忙。

“扶兰,你只需帮我带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方言溪道。

“可是,我也刚被禁足,就因为说了些顶撞的话。”

扶兰有些委屈巴巴,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云珩。

“扶兰,拜托你了。”云珩道。

“好,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咱现在就走。”

于是,扶兰便偷偷摸摸地带着他二人去了玉鸾被禁足的地方。

这里不仅有人把守,还有层层结界。

但这一切对云珩来说都不是问题。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扶兰又蹑手蹑脚地走了,他也生怕被人发现,到时候肯定免不了一顿打骂。

随后,云珩便施法把方言溪送进去,而自己则在外面把风。

房间里的玉鸾正坐在镜子前魂不守舍地梳头发。

她茶不思饭不香,整日思念溪郎,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甚至还会出现幻觉,总会在镜中看到方言溪的身影。

她一如既往地摸着镜子里的方言溪,轻声地唤着“溪郎”。

可这次却有了回应。

“我在。”

方言溪立马跑过去抱着她,她这才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