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茜看着莲儿痛苦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可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必须保持理智,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紧紧咬住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杀人诛心,赵仙儿,你够狠......你够狠!
今日,她靠着一支优美的舞蹈赢得了太后的赏赐,这本是她人生中的荣耀和骄傲。
然而,赵仙儿母女却因此废了她,这不仅是对她才华的嫉妒和打压,更是自始至终没有把她当人看。
她心中本来还有一丝丝懊悔,可是,现在却是坚定了她的心,一颗不顾一切向上爬的心。
乔子茜深深地明白,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愤怒和不满,在她没有底牌之时,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屈辱。
她必须保持冷静和镇定,以免给赵仙儿母女更多的借口和机会来对付她。
她必须等,等一个人......
赵仙儿看着乔子茜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就是要让乔子茜知道,即使她受到了太后的奖赏,但在她这个姨母面前,她依然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是她们母女两人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一个物件儿。
她要让乔子茜明白,她的命运是由她掌握的,而不是由她自己决定的。
谢南浔此刻站在一旁,目睹着乔子茜的狼狈模样,脸上的表情在不经意间畅快了几分。
她虽然对谢知意那个贱人充满了深深的恨意,但更看不得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她的贱人骑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她要让这个贱人知道,得罪她的下场是多么悲惨。
谢南浔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随意践踏她的尊严和底线,也没有人可以比她过得更好!
乔子茜紧紧咬着下唇,鲜血从唇边渗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姨母,我究竟何处得罪了您,您要如此对待子茜?”
赵仙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何处得罪了我?”
她看着乔子茜眼中闪过的一丝不甘,怒道:“你不仅没有照顾好浔儿,还敢在太后面前出风头,抢了属于我浔儿的风头,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乔子茜心中一颤,果真是一丘之貉的母女,连她们的嫉妒之心都不遮掩一下,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她抬起头,直视着赵仙儿的眼睛:“姨母,我并没有抢表姐的风头,姨母您曾经教导我,要不惜一切抓住任何一个机会,难道姨母忘了吗?我只是做了姨母教会我做的事情而已!”
赵仙儿被乔子茜的话噎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软弱似菟丝花的外甥女,今日竟然敢公然反驳她的话。
她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哼,你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竟然敢如此跟我说话!来人,给我掌嘴!”
徐嬷嬷闻言立刻上前,粗壮的手掌高高扬起,就要落在乔子茜的脸上。
乔子茜却毫无惧色,她直视着赵仙儿的眼睛:“姨母,您是我姨母,打我骂我是应该的。我虽然是寄人篱下,但我没有犯错,您这样对我动手,就不怕外祖父外祖母有什么微词?就不怕我母亲对您心生怨恨?就不怕您被人指指点点?就不怕这侯府被京中人所耻笑?”
赵仙儿冷笑一声,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嘲讽,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又以什么样的方式传来传去,不是你说的,而是我决定的,明白吗?”
乔子茜抬起手,轻轻地拨了拨鬓边的发丝:“姨母天不怕地不怕,难道......就不怕二皇子吗?不怕二皇子怪罪于您?不怕治罪于姨夫和敬亭表弟?不怕南浔表姐受到牵连......”
徐嬷嬷的手掌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她看着乔子茜那镇定自若的神态,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虑。
赵仙儿也皱起了眉头,她确实没想到乔子茜竟然把二皇子这尊大佛搬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乔子茜怎么和二皇子搭上了线,但是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她不能贸然动手。
“好了,徐嬷嬷,退下吧。”赵仙儿挥了挥手,示意徐嬷嬷退下。
“你和二皇子怎么回事?”赵仙儿阴沉着问了一句。
“这还要感谢南浔表姐啊,要不是在宫内打了我一巴掌,让二皇子心生怜惜。”乔子茜抚摸了下被谢南浔打过的那半张脸,讥笑道:“二皇子又怎么会对我一舞而倾心呢?”
赵仙儿看着乔子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乔子茜,你以为你攀上了二皇子就能万事无忧吗?别忘了,你可是日日住在这侯府里面,说不准哪天......”
赵仙儿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乔子茜却毫无惧色,她缓缓起身,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痛得脸色苍白,额间冷汗涔涔,却紧咬着牙关。
“姨母,您这话说的为时过早了!”
事实果真如此,一旦摊开了所有的底牌,彼此之间的关系将变得无法挽回。
今日一舞,无论是赵仙儿觉得受到了欺骗,还是抢了她女儿的风头,她在她们眼里都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表小姐。
既然已经摊牌,那大家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赵仙儿被乔子茜的话气得脸色铁青,这个乔子茜隐藏的真深啊,虽然表面看似软弱可欺,但实际上却是个有主意的人。
小小年纪,竟然心思这么深,浔儿以后定当不是她的对手,如若是帮手,倒可以留她,怕只怕,此时的乔子茜已经对她心生怨恨。
那么......
她迟早会成为浔儿的绊脚石。
赵仙儿看着膝盖处渗出鲜血也不喊一声痛的乔子茜,再看向什么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的谢南浔,心下一狠。
为了浔儿的将来,这个外甥女真的不能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