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坐在沙发上，先端茶喝了一大口。
他还没开口，另一边的马天元已冷冷道：“蜕凡九重圆满。呵呵，我倒是看走眼了，你应该是之前将修为憋了很久，才一口气完成的突破吧？”
徐天霖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看走眼的不止这一点。我家杨凡十天前还是蜕凡一重！”
马天元眉头皱起，马军看一眼哥哥，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
双方之间形成了很微妙的氛围，好像突然开始较起了劲儿。
马天元依旧没突破到炼气境，在休息室喝了很久的茶。
杨凡也在思考能不能突破炼气境的问题，闭目不语。
徐天霖小声道：“能突破吗？不能突破不用强撑。如果有希望，我们的修行票还都没用呢，可以都给你。”
杨凡摆手，并没有借用几人修行票的意思。
他这次休息了一个小时，起身时马天元也站了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各奔药室。
杨凡刷掉最后两张修行票。
没再开启顿悟，他的天心晶已经消耗光了。
他已是蜕凡九重圆满境界，经历九重蜕凡后身体纯粹无瑕。
想进入炼气境，需要精神也升华才行。
蜕凡九重的无瑕之身，正是精神升华的基础！
更纯粹的身体，才能支撑起更纯粹的精神！
三千倍的大道亲和度之下还会卡这么久，单纯是他之前的小小失误。先后修行过两门精神类功法，他的精神总量相当于同阶的两倍。
精神太多太强，升华起来有些困难。
调整了一个小时，他彻底放平了心态。
思维渐渐放空，直到空无一念之境，有如一块镜子般的湖面。
某一刻，镜湖之水无风生波，丝丝涟漪在湖面形成了繁密且乱七八糟的图纹。
随着时间的流逝，图纹从一丝一线调整，好像小朋友随手画出的无意义涂鸦，渐渐就形成了杨凡自己的肖像画。
肖像画依然在继续调整着，线条交错、排布得越来越细致，以至于乍看上去都快成他的照片了。
“嗡！”
某一刻，他的身体忽然反馈出阵阵清凉之意。精神随之突破某个节点，终于完成了升华。
精神力量中的杂质像烟尘般挥发四散，变得像肉身一样纯粹。
意念一动，所有精神都可以结成一块铁板。再一动又能分散成亿万根根分明的细线。
简单来说，他的精神一体性变得更强，更加敏感，更加细致！
细致了至少十倍的精神牵引着灵气进入体内，又化为独属于他的精神烙印镶刻在每一丝灵气上。
而纯粹的身体则赋予了灵气独属于他的气息。
三者合在一起，逐渐转化为了丝丝缕缕的真气！
一丝丝真气在体内游走着，如臂使指！
炼气境了！
杨凡猛然睁眼，双眼精光闪烁，好一会儿光华才渐渐隐去。
“喝！”
他原地挥拳，开始演练浩天拳法。
尽管只是初入炼气一重，体内的真气稀薄如雾，但有没有真气加持是两个概念。
真气在体内高速游走，圆满水准的浩天拳终于显现出了真正的威能。
每一拳都有着浩浩之威，大开大合，无人可挡！
再用身飘影错，他的身影在房间各处闪烁着，速度快得肉眼难辨，缥缈有如飓风中飞舞的绢纱。
拔出雪月刀，运转烈火心经。真气中的火性霎时被激发，刀上燃起的火焰像刀身一样雪白，灼热内敛不发，杀伤力远胜之前的灵火。
强！
很强！
怪不得都说到了炼气境，才算是真正的武者！
杨凡推门而出，来到休息室。就见马天元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马军和一众跟班都围在旁边不知该如何安慰。
徐天霖带着人呼啦啦围上来，一时紧张得都说不出话。
杨凡双眼灵光一闪，笑而不语。
“万岁！”严凯别看胖，一蹦三尺高，大喊大叫，“杨凡牛批，你已经是炼气境高手啦！牛批，你最牛批！”
他边蹦还边往马军那边瞪眼，那个得意就好像是自己突破了炼气境一样。
马军气够呛，抬头想怼回去。可看到一脸颓然的哥哥，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无话可说。一群跟班也只能忿忿，各种憋气。
徐媚将严凯按住，笑骂道：“死胖子闭嘴吧！让你上课不努力，现在除了牛批还会说什么？”
众人看向杨凡的目光震惊中透着唏嘘，还有些不敢置信。
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但实际上才区区十天，曾经蜕凡一重的小菜鸟竟然已经是炼气一重的大高手了！
整个江南市三千万人口，武者接近一百四十万。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蜕凡境，炼气境以上的高手只有区区五万左右！
这些炼气境以上的高手，才是江南市顽强屹立于神州的基石。
有了炼气境修为，走遍七城都已是一方人物了！
“炼气境有什么了不起的！”马军憋半天，只能小声嘀咕一句。
下一刻，他惊讶地看到大哥站了起来。
马天元徐步上前，虽然心情低落，还是对杨凡拱了拱手：“恭喜朋友进入炼气境，你是我见过天赋最恐怖之人。我在江一有不少老师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意进一院……”
“咳！”徐天霖连忙咳了一声，上前回礼，淡淡道，“马兄你好，我是江南徐家的徐天霖，现在正和杨凡合作经营着一家冒险团。”
徐家乃是江南市甚至龙国的顶级豪门！
马天元连忙歉然一笑，脸色微微泛红地自嘲：“抱歉，原来兄弟已经有去处了。我之前……呵，我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让大家见笑了。”
杨凡笑笑，心说这人心性倒还不错。
既然对方有心为国效力，他并不介意随手指点两句，道：“你杂念太多，所以迟迟无法破境。”
马天元这回就虚心多了，苦笑：“我到后来也发现了，可惜迟迟静不下心。”
杨凡微笑道：“我只说一下自己的经验。我排空杂念的方式是找回初心，想到十几年对武道的朝思暮想，想到星辰大海，念头渐渐就变得纯粹了。纯粹之后，才会受控！”
“初心？”马天元隐隐觉得熟悉，恍惚记起老师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自己一直没重视。他有种茅塞顿开之感，感激得一揖到底：“多谢朋友指点迷津！”
杨凡：“继续努力吧，我叫杨凡，在选锋营等你！”
马天元斗志重燃，坚定道：“杨兄，选锋营见！”
陆长丰、徐媚等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杨凡想进选锋营。
徐天霖是知情者，道：“是杨凡坚持的，我们起源冒险团志在开疆，当然要去选锋营！”
马天元目送他们渐行渐远，久久都没挪开眼神。
马军带人凑过来，小声提醒道：“哥你在看什么呢？”
马天元深吸口气，淡淡道：“看人生！我从武院出来，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军，以后行事要注意低调！”
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