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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俞不知道自己下落了多长时间,总归是很长很长的。

随着她不断的下坠,她感受到四周的黑暗变得愈发凝重,沉默的深渊中透露出一丝神秘的力量,那股引导她的力量似乎来自某种古老的存在,且逐渐在她周围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场域。

时俞的心绪平静下来,干脆取出一滴生泉水,和数枚疗伤、补充血气的丹药,一齐塞入口中,调息养伤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像一片轻盈的羽毛触到了实地,并未受到半分坠落伤害,便睁开双眼,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片广袤的地下空间,她正身处在一个由晶莹剔透的矿石和古老源纹构成的奇异洞窟内。光芒从矿石中透出,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整个空间。

她不由脚步上前,观摩起那些古老源纹。

“这些源纹并非是人为刻制……”源纹本就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文字,因而在这洞窟之中出现,她并不觉得奇怪。

时俞用手轻轻触碰着这些源纹,只见每当她触碰到哪个源纹时,那个源纹便会微微亮起,似乎在回应她的存在。

顺着源纹的指引,时俞抬步向前走去,待穿过这个洞窟,去到另一个洞窟后,忽然,她的视线被前方的一道光芒吸引,那道光芒从空间的深处射出,七彩绚烂,美丽非常。

走到近前,时俞才发现放出光芒的,竟是一座冰窟,那冰窟簌簌冒着寒气,向前看去深幽幽的黑不见底。冰窟口并不大,大概只能容得一个成年人进去。

时俞灵脉属火,对阴寒冰冷之气素来有些抗拒,但她眼下已经知晓,先前那股召唤之感,正是从这冰窟中传来的。

她长呼一口气,再度取出一滴生泉水含在舌下,而后激发灵气萦绕体表护住全身,再点出一抹虚空隙灵焱来抵御寒气。

一团赤红中点缀璨金的火焰跳跃出来,接触到冰窟内里散发的冰冷寒气,顿时响起一阵“嘶嘶”“嗤嗤”的声音,甚至火焰周遭还冒出了一缕缕白气,小火苗似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跳跃几下,而后歪倒在时俞掌心,竟传出了一分委屈之意。

时俞眨眨眼,轻言道:“你也怕冷,对吧。”

不想这话一出,小火苗又抖擞起来,在她手上来回跳跃,似乎要反驳她话的意思。

时俞见状,忍不住笑了笑:“好吧,那我们走吧。”

说罢,她托着虚空隙灵焱进入冰窟。

冰窟内部格外的寒冷。

这种冷难以形容,非是单纯温度下降的冷,而是一种渗透骨髓的冰冷,仿佛这寒气带着一种精神上的压迫感,直逼神魂深处。就算她周身有虚空隙灵焱相护,也不能全然将这冷意驱散。

“哒——哒——”

冰窟内部格外静谧,时俞的脚步声在这冰冷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清晰。

她顺着冰窟的通道前行,看到两旁冰壁上布满了奇异的冰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些冰晶形成的纹路和之前洞窟中看到的源纹类似,但更加细腻,有着独特的美感。

随着时俞的深入,冰窟的寒气变得更加浓郁,甚至出现了冻结空气的细微冰霜。

她手掌上的虚空隙灵焱开始慢慢变得萎靡起来,火焰整个缩小了一圈,也不怎么跳跃动弹了,缩在时俞掌心里,时不时抽动一下。

“寒气居然已经重到了这种地步……”连天地灵火都有些承受不住?

时俞呼出一口凉气,心里嘀咕一声,只好撤下虚空隙灵焱,换上了炎阳玄苍焰。

炎阳玄苍焰毕竟是纯粹的火之本源,倒未有半分萎靡之相,时俞心安了安,继续朝前走去。

这时,她感觉到那股召唤之意越发强烈,从冰窟的深处传来,似乎在引导她前往某个方向。

“且去看看。”

又往前走了约莫一里路,周遭冰壁上结的冰晶越来越厚,并散发着蓝莹莹的、有如实质的光。

这光落在身上,针刺骨般疼痛,更是不能直视,否则眼睛都有受创之感。时俞虽然有炎阳玄苍焰护身,仍然觉得那股极具压迫力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围将过来,一点一点地浸入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而后沁透骨髓。

她停下脚步,运转体内灵气,将炎阳玄苍焰催动到极致,形成一层炽热的护盾,试图抵挡这无孔不入的寒意。随着灵气的流转,护盾上的火焰愈发旺盛,勉强将那针刺般的寒意阻挡在外。

时俞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迈步,心中默默念道:“既然来了,便不能退缩。”

又往前走了许久,终于,前方景象发生了变化。

冰窟的尽头,是一片高耸空旷的地界,此处地面由凝冰铺成,光滑如镜,在这片地界的正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冰柱。

冰柱高耸入顶,周围的冰晶在光芒的照射下闪烁出绚丽的七彩光芒。而在冰柱中央,镶嵌着一块闪耀蓝光的晶体,晶体的光芒透过冰柱,散发出一种令人心神震撼的力量。

“这是……”

时俞不由自主走向冰柱,感受着内部晶体所散发出的强大力量——正是它让自己坠下深渊,正是它召唤自己来到此处。

自然而然的,时俞伸手轻触冰柱,试图与那股力量建立联系。可就在她手指接触到冰柱的瞬间,冰柱剧烈震动起来,整个冰窟的寒气也随之急剧变化。

她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只一瞬间的事,周遭寒气浓得近乎已经实质化,她如溺水之人般陷入其中,被重重包裹,半点也动弹不得!

更糟糕的是,护体的炎阳玄苍焰居然瞬间熄灭了,任她怎么催动灵力都不生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霎时间叫时俞措手不及。

她有感,炎阳玄苍焰并非真的抵抗不得这股寒气,只是任她如何使劲,这灵火就跟睡着了似的动也不动。

浓郁到极致的寒气毫无阻碍地包裹她,从外到里,皆是无法形容的冷。这让时俞第一次觉得痛苦到难以忍受,她一个火灵脉,陷入如此境地,比之此前遭遇的任何疼痛,都还要难受数倍!

时俞只能在无尽的寒冷中,守住心神,苦苦忍受着这不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