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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迷茫不解的视线中,时俞手掌上跳跃升腾起大片赤红火焰,将灵兽皮投入其中,就此炼化起来。

在场众人都知晓时俞不久前刚以一手炼丹术,击败了丹鼎宗那位年轻一辈第一人的阮静如。

便不免怀疑,她这兽皮炼化来,难不成是为了炼丹的?

虽说眼下丹炉也无,可方才她并无阵盘阵图,不也虚空设下了抚源阵?说不准也能以掌为炉、虚空炼丹呢?

只是同样是催发火焰,炼器炼丹在手法上却是完全不同,饶是众人再怎么想说服自己,随着时俞的动作,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好像真的是在炼器。

坚韧异常的灵兽皮在火焰炙烤下,逐渐析出黑灰色的杂质液体,一经析出立即在高温下化作粉末,在烈烈狂风中被吹得四散而去。灵兽皮肉眼可见变得柔软可塑起来,颜色也越发干净纯粹。

只一炷香时间,她便将这块灵兽皮炼化完毕放置一边,尤嫌速度慢了些,略一思索,干脆将余下几块兽皮一齐抛掷悬停半空,炎阳玄苍焰猛地高涨,凶猛地扑将开来,将几块兽皮尽数包裹其中,毫不收敛地煅烧提炼。

同时煅烧好几样灵材,对神识要求极高,火势又是这般凶猛,稍不注意就会煅烧过度失去灵性效用,众人不知她这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急不择路,心不免跟着提了起来。

然而,这般高压之下,时俞反而格外专注与高效。

此时雷声轰隆、狂风阵阵,锋锐的冰片被卷的漫天都是,她却立在此处岿然不动,全神贯注、只沉浸在眼前灵材上。那大开大合、极为狂放粗犷却又无比高效的炼化架势叫众人不禁咽了咽口水,越发惊诧呆愣。

陈青刚、白江两人一道炮制兽皮,竟赶不上时俞炼化的速度,当即有几人加入其中帮忙,如此才好歹赶上。

待将所有兽皮炼化完毕后,便见原本硕大的几张兽皮,如今一片只有寸许长了,时俞也顾不得美观了,简单粗暴地用兽筋缝合到一起,再过火一遍后,便开始往上铭刻禁制。

首先便是那增强防御的坤土护体禁制,再则安定心神稳固神魂的镇魂禁制,又有自动激发护盾的天罡罩禁制、化雷散雷的雷引禁制……

这些禁制单个来看已算得复杂,如今重重嵌套相互融合,便更显高深奥妙,每一笔落下,都在暗淡天色下灼灼生辉、闪耀光芒。

除陈青刚外,在场众人都是头一次看时俞炼器,又更是从未见过这等堪称暴戾的手法,不由地都看出神了去。

然而这兽皮法器上数道复杂禁制交织缠绕,众人不加准备猛一眼看去,顿时头晕目眩、脑袋发胀,不由更加心惊,不敢再多看。

终于,在最后一笔禁制落下时,兽皮法器光华一闪,已是截然不同!湛湛闪耀的灵光刺的人眼都几乎睁不开来,众人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它的全貌,而后便有些一言难尽。

“……”

“这……法器真是别致……”

只见半空悬浮的这兽皮法器,外形实在算不得好看,皱皱巴巴、左一块右一块拼凑缝合,颜色各异,两侧没有袖子,只空出两个洞……不知该唤作法衣还是皮甲。

真说起来,这有些像凡俗界那劳什子“百家衣”,只是外形恐还不如。

众人都还有些少年心性,暗自想象了一番自个儿穿上这兽皮法衣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穿上出门,大抵是要被笑话死的。

便是时俞自己——也是绝不愿穿这样的法衣的。虽说修道以来,便不太在意容颜一事,可她到底也是个女儿家,做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徒惹旁人笑话。

不过现下嘛……

特事特办,纯粹的堆料,这皮甲丑是丑了点,好用就行。

和刚刚所设的阵法差不多,这皮甲所用灵材彼此不算契合,又没有时间仔细温养炼化,还加诸了那许多禁制……

约莫是个一次性产物,要不了多久就要崩解溃散的那种。

且她这次炼器,难得的没有生出宝气来,可见这件作品着实有些磕碜。

不过还是那个道理,眼下这情况,并不需要它如何稳定如何顺眼好看,只要能帮宁易水多撑得过几道雷劫,那便算是值了。

否则,若要她正儿八经去炼器,少说也要几日功夫,届时法器炼好,人也早化成灰了,还抵个什么用?

此时正刚结束一道天雷,下一道还在厚厚乌云里酝酿。

时俞趁此时间以灵气托举,将皮甲送入上空,又传音喝去一声提醒:“宁兄!”

宁易水回头望来,看到皮甲时脸上出现哑然之色,随即莞尔一笑,又不假思索,立即将其穿上。

这皮甲粗糙,但穿上时便感觉一股暖流生出,温养着血肉经脉,叫他瞬间有股心安之感。

又一道天雷生出,不留情面地劈下。

皮甲上的雷引禁制迅速激活,天雷在接触皮甲的瞬间,半数雷光被引导至一旁,只在宁易水周身掀起一阵电光,未能对他造成实质伤害。

众人目睹此景,无不惊叹,对时俞的炼器术才算佩服得五体投地。

中有一人,扭扭捏捏,望着时俞颇带几分暗示道:“此甲有如此威力,便是丑了些,也是一样极为难得的宝贝了,来日某渡劫时,当也愿意穿得……”

旁边立即有人嗤笑打断:“瞧你,还不情不愿似的,如今我观这皮甲当真是别具一格、威武非常!哪里丑了!”

时俞:“……”

……

洞虚秘境外,诸位师长望着玄天镜内的景象,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许久才有人干干笑一声:“看来我们此前猜的不错,时俞这丫头果真是出自什么隐世大族,竟有这般底蕴,实在是……”

一位师长摇头,不赞同道:“学得太杂不是好事,人之寿元、精力有限,怎能事事涉足?如此岂不是反倒耽误修行、亦或杂而不精反得平庸?不若专精一道才是正途!”

“话虽如此,诸位看她方才炼制的……皮甲,虽说缺陷颇多不能长久,可用在眼下是正正好!能以手头有限之物,如此短时间内炼得一样合用的法器,我看她在炼器一道上的天赋,丝毫不弱于炼丹和阵法!”

“是啊,我若是她家中长辈,见她丹器阵三道都有如此天赋,亦不舍得她专精一道。”

否则该专研哪一道、放弃哪一道又是个大问题,莫不是要吵得不可开交。

卫菡萏在几位师长对谈时,一直没有开口,目光从始至终停留在玄天镜上。

许久,才道:“宁易水已过二十七道雷劫。”

众师长神色一凛,三九雷劫已过,往后雷劫会越来越可怖。

上官师长望着镜内身躯挺立不肯弯腰的少年,暗叹:“易水,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