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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日过去,到了与方族长约定的炼丹日子,宋会长和季大师陪同时俞一道,向方家过去。

宋会长已结金丹,本可不受城内限飞规矩,但眼下身在外府,诸事理应低调,且方府也不算远,乘骑兽过去就是。

走上骑兽专行通道,三人坐上兽鞍,牵起缰绳轻轻一动,体型健壮、毛色鲜艳的骑兽便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迈开四蹄向前奔去。

如今这条兽行通道似重新修整过,道路两侧的古树青藤缠绕,繁花幽香扑鼻,令人目不暇接,是比之从前刚来时更加的繁花似锦模样。

季大师惬意地坐在鞍上,视线朝两旁景色瞟过,笑骂一声:“竟整这些没用的。”

衡泽府好歹是长原郡中心府,是整个长原郡的门面,面子工程可不得搞好点。时俞念及此,不由莞尔一笑:“倒确实好看。”

行至半程时,转过一个弯道,三人视线前方出现了一头倒在地上的皎白鹿,一对夫妇模样的修士牵着一头紫电马,蹲下身子,围着那皎白鹿愁眉苦脸。

另有一队修士在旁,表情亦是不大好看,唇瓣快速翕动,因离得远,时俞几人并不知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时俞定睛看去,只见那妇人容颜温婉,眉目间有几分年轻时的风韵,却是极为眼熟的。

她忍住轻喃一声:“曾姐姐?”

牵着缰绳的宋会长听她出声,问道:“认识?”

时俞点了点头。

那妇人正是自己初来衡泽府时,用一枚小延寿丹与她交易噬极丹残方的那位。

虽然到现在噬极丹丹方都未曾完全破解,可时俞借由这残方,得到了小噬极丹的丹方,并从中获益不少。

那残方因残缺过多,本并不能卖上什么价钱,时俞以一枚价值不菲的小延寿丹与之交换,这桩交易对曾蓉而言决计是不亏的,时俞能从中获得什么,也全然是各凭本事,算不上占了她的便宜。

不过……既有了这份萍水相逢的交情,时俞并不介意帮一帮曾蓉。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两方人马的交谈声也渐渐入耳。

只听一道咄咄逼人的尖锐男子声音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这头皎白鹿是你们不看路撞死的,自当赔钱了事!”

他似是这队修士的领头人,出声之后,其余人纷纷点头。

曾蓉柳眉蹙起,声音虽温和,却能叫人听出内中压抑的愤怒:“诸位道友,虽是我二人的紫电马不慎撞了这头白鹿,可你等为何恰在这过弯之处,将这头白鹿停在兽行道中央一动不动?”

她身边长相敦厚的男人帮腔道:“是啊,过弯处骑兽视线受到遮掩,你等就算要暂停骑兽,也该到路边才是。紫电马本就迅猛,待我等瞧见时已是避让不及——”

“我管你避不避的!总归现在,就是你们的马撞死了我们的白鹿,赔钱!”领头男子冷笑一声,抬掌一挥,其余人等便将曾蓉夫妇二人团团围住。

时俞开口道:“曾姐姐似是遇上了麻烦。”

宋会长和季大师一听,就知她是要插手此事,当即随她心意,引着身下灵兽朝那边去。

曾蓉见众人围将过来,面色一白,心道:“难道今日只能花钱消灾了吗?可我与夫君身上灵石是要采买货物的……”

她二人修为并不弱于这队修士里的任何一个,奈何对面人多势众,真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必然落不得好。可要她交出灵石,又实在是不甘心。

正左右为难之际,曾蓉听到一道笑吟吟的少女清脆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灵兽体格健硕,怎会这么一撞就能撞死?”

她循着声音抬头瞧去,就见一个脸覆面纱的少女徐徐走来。

少女看了看地上灵兽的尸体,只半晌功夫,就轻嗤一声:“这皎白鹿分明是误食了裂脉花和笼玉果,毒素侵入血肉经脉,本就将死。”

骑兽价格高昂,若要赔偿兽行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毫无疑问,这些人是故意找个倒霉蛋来碰瓷,为自己分摊损失的。

那队修士看时俞竟一眼就瞧出前因后果,脸色一变,为首的修士底气不足地喝骂一声:“你懂个屁!”

曾蓉则呆呆看着她,忍不住无声道:“时、时姑娘?”

时俞虽然脸覆面纱,这面纱却并非法器,无什么幻形蔽形之用,因此但凡是熟悉她的人,即便有面纱遮掩,也还是能认出她来。

曾蓉与之相接触过,又因印象格外深刻,自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年半以前,炼丹交流会大比,广场上巨大的留影石镜将内中景象传递出来,她这才知道,与自己交换残方的那位姑娘,竟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年轻炼丹师。

大比结束后,曾蓉起过探望时俞的念头,只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后,反而不敢上前寒暄攀谈了,后来听闻时俞在炎阳灵境中消失,天才陨落的传闻四起,曾蓉还悲伤落泪了好几日。

如今再见时俞,心情怎一句又惊又喜了得,眼下自个儿的困境,都暂时被她忘到了一边。

时俞见曾蓉认出自己来,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曾蓉慌乱愤怒的情绪不知怎的,渐渐平定了下来。

而那队修士,见时俞不过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虽因被她道中事实而有些恼怒,但这股恼怒很快褪去,转而化作有恃无恐的傲慢,为首男子冷笑一声:“就算真是如此那又如何?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威胁之意弥漫而出。

但为首男子发现,面前这少女眼中竟无半分惧意,不由心里打起鼓来:“这小丫头是什么来路……”

未等他想明白,就见少女身后,两个一直一言不发、气息内敛的老者上前,落后她一步站在了她身后,以她唯尊的模样。

而后,其中一位老者低哼一声,撤去敛息之术,身上骤然散发出无边的威压来。

这队修士只觉瞬间难以呼吸,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俱是脸色惨白,汗水涔涔而下。他们惊恐地抬头,只见那老者面无表情、目光如刀,扫视了他们一眼,他们便禁不住那股威压,一个接一个扑通跪倒在地上。

金丹大能!这竟是一位金丹大能!

他们面色剧变,浑身震颤。

此刻,哪还敢起什么讹人的心思,慌不择路叩首求饶道:“真君饶命,真君饶命!”

而更叫人惊惧的是,这位金丹真君,竟落后那位少女一步站着,那这位少女的身份……

众人不敢再往下去想,瑟瑟发抖,又调转身形朝时俞拜来:“少尊主饶命!少尊主饶命!是我等心思不纯,起了这等恶念,请饶恕我等这一回!”

什么玩意?少尊主?时俞听着这称呼有些牙疼,面色古怪,心想这群人脑补到哪儿去了,竟把她当成了什么世家大族的少尊主。

“……”

这些人虽起了些恶念,倒也罪不至死。

轻咳一声,时俞道:“你们走吧,日后莫要再做这等事了。”

得了这句话,这些人如蒙大赦,连连答应下来:“是!是!”

怕时俞不信,甚至还咬咬牙立下誓言来。修士立誓,便不会轻易违背,否则易遭心魔,可见他们真是怕了。

立完誓,这些人脚步慌乱地牵着剩下的骑兽就要离开,还不忘塞给曾蓉夫妇俩一大袋灵石,祈求他们忘记这遭。

待人都走了后,时俞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正面色愉悦的宋会长和季大师两人:“……”

她无奈道:“倒叫我狐假虎威了一通。”

方才宋会长和季大师故意落她一步站着,叫人误会,也不知是什么恶趣味。

两人摸着胡须,笑眯眯地,颇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

摇摇头,时俞走到曾蓉跟前,解下面纱:“曾姐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