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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都明明白白袒露出来了,总要给当事人一个交待。

在众多或饶有兴致、或复杂晦暗的目光下,御虚宗外门长老轻咳一声,神情严肃地面向鹿玉皎沉声开口:“玉皎。”

鹿玉皎脑子嗡嗡的,浑浑噩噩看向他:“长老,我……”

外门长老觉得今日自己在此处值守,遇到这桩事实属倒霉。

若是寻常弟子,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就是。

可鹿玉皎毕竟是灵月峰峰主之女,有内门亲传弟子的身份在,若是处理不好,叫灵月峰峰主不悦,他这外门长老也讨不得好处。

再者鹿玉皎本身还有这极为罕有的符道天赋,虽说今日闹了笑话,可符师就是符师,日后在御虚宗,不出意外的话,她前途地位一片坦途,自己这外门长老说不得都要有仰仗讨好的一天。

但今天在场有这么多散修在看热闹,还有这许多宗门弟子,他作为外门长老,总要给这桩事画个结尾才是。

罚重了不行,轻了也怕不能服众,叫人头疼啊……外门长老暗叹几声,最终道:

“你身为师姐,没辨清真伪便擅下定论,行事莽撞了些,回后山面壁思过三日。”

鹿玉皎咬了咬唇,目露愤恨之色,强压着火气跟委屈:“……是。”

面壁三日还这么不情愿呢,众人嘀咕着,竖起耳朵,等着长老后面的责罚。

可长老不再多言,只见他转身拂袖离去。

不是,就没了?一个面壁思过就完了?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匪夷所思。

鹿玉皎所言所行,往大了说是恶意陷害同门,如今被外门长老三言两语轻轻带过,只一句“擅下定论、行事莽撞”了事,明摆着的大事化小。

在场散修一阵嘘声。

“我道宗门内处事会有多公正,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哎哟,面壁三日,我等外人见了这责罚都得笑一声。”

有好几位外门弟子彼此对视一眼,再看看此前颇为凄惨的陈二,渐生出一股与之共情的心寒来。

若没有后头的种种变故,陈二就被逐出宗门了,可现在鹿玉皎这戕害同门的行径,竟只受了个面壁三日的责罚。

身份带来的差异,两相对比,实在是叫人心绪复杂。

再面对这位身份尊贵的鹿师姐,不少弟子都表情异样,不自觉退后几步。就连此前巴结讨好、跟在鹿玉皎后头亦步亦趋的拥趸,都表情犹豫,要好好考虑一番师姐往日可会这般对自己。

鹿玉皎仍沉浸在丢脸的情绪中,并没注意到同门师兄弟们退后几步的举动,否则更要恼火憎恨。

她只是脸红脑热,思绪混沌间思索该怎么挽回自己的声誉。

若这里只有御虚宗弟子在倒也好说,回去宗门后让爹爹警告他们一番,谅他们也不敢说错话,这件事便能就此揭过去。

可偏偏今日此事发生在抵御阵线这里,此处人多眼杂,除了御虚宗弟子在场外,还有数量不少的散修在。

想也知道,这些能为了点她瞧不上眼的修炼资源、争得头破血流的散修,如同凡间那些长舌妇一般,回头会怎么将今日的事编排传扬出去。

鹿玉皎一会儿冒出“要是能杀了这些人就好”的想法,一会儿流淌出“若是灵兽暴乱这些人都死在兽潮下”的期盼。

最后,她怨憎的目光落在陈二和时俞两人身上。

都怪这二人……若不是因为他俩,自己根本不用陷进这桩麻烦里。

尤其是这叫时俞的,这般符道天赋,若是不早日除掉,只怕往后自己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被压得喘不过气,自己的道心都将蒙尘。

鹿玉皎胸膛起伏,按捺下怒火,顶着众人取笑目光祭出法器匆匆离开。

时俞觉察到鹿玉皎临走前目光中的杀意,垂下眼睫眸色淡淡。

她并不喜欢被这种带有威胁的目光盯着,所以若有必要,她会在鹿玉皎下手之前先下手。

……

陈二看鹿玉皎走了,快步走到时俞跟前。

他张了张口,本有一腔话想说,憋了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什么,最后只挠了挠头呐呐问:“公子没受惊吧。”

时俞摇头,问他:“伤势如何了?”

“多谢江管事的丹药,”陈二连忙又对旁边的江奇河道声谢,随后看向时俞,“没什么大碍了。”

时俞点点头。

江奇河因着时俞的原因,对陈二格外态度温和,提醒一句:“鹿玉皎心思狭隘,今日你虽摆脱莫须有的污名,日后在宗门里……”

怕是少不了要受针对和排挤。

陈二苦笑一声,点头应是:“我知道。”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以此来鞭策自己,勤加修炼才是。好在经此事后,鹿玉皎总不会再要他各种跑腿耽误修炼了吧。

时俞瞥他一眼:“过几日抽空来我住所一趟。”

自己要炼制法衣法器,可以给陈二也炼制几件,以作防身保命来用。丹药也要炼的,可分出些给他。

这些对自己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对陈二来说,却是难得的修炼资源。

陈二赤诚待她,她也不想陈二就这样死了。

再者……修行之路上,能有几个可靠同伴在,是很有必要的。陈二秉性纯良,且知根知底,自是再好不过。

听了时俞的吩咐,陈二乖乖点头。

想到法器炼制,时俞没忘了此行的原有目的来,看向江奇河:“江管事,我们这便去收购灵材吧?”

江奇河应了一声,给她引路:“修士们自发组成的集会在那边——”

只是两人刚抬步,就被迎面而来的众多修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位符师小道友真是年少有为啊!”

“那烈火符威力惊人声势浩大,激发时可叫我等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友可还有存货,李某愿以高价全部收购。”

“你可想得美!时道友,我也愿出高价!”

笑话,这么个符道造诣碾压鹿玉皎的符师就站在眼前,这会儿不笼络讨好要到什么时候?

再说时俞所制的符确实是好,大家都眼热着,想能采购一二。

人群虽挤,可众人都保持距离,没挤到时俞身上去,面上还都带着几分恭谨在。

——他们越发猜测时俞背景不俗。

毕竟这么年轻,在符道上却造诣惊人,恐怕是什么修仙世家或是宗门大派的亲传弟子出来历练的。

时俞面对这等场景驾轻就熟,直接丢给江奇河处理:“我所制的符,俱在通意阁售卖,诸位询问江管事便可。”

说罢,脚步一转,已灵活脱身,留下江奇河忙中带笑、痛并快乐着对人群介绍这灵符种类、功用。

时俞朝被围着的江奇河眨眨眼,脚步轻快,往集会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