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被找到的消息很快传到小哥儿和凌川耳中,知道他没事,也没被柳宝莲祸害后,两人都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小哥儿喝口花茶润润嗓,边问张思远失踪的细节。
“他是怎么跑到人家客栈里去的?昨天张家找他找得满城风雨的,偌大的客栈,愣是没一人看到他上去?”
特地来送消息的人面色怪异,干咳了声才回道:“听说是被人掳到客栈去的,所以没人看到,而且……”
“而且什么?”小哥儿心情不错,又喝了一口花茶。
那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而且张小少爷他……似乎被一个汉子强取豪夺了。”
“噗——咳咳咳!”小哥儿一口水喷出,被呛得不停咳嗽,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凌川也被那人的话雷得外焦里嫩,表情十分复杂,但他没小哥儿那么倒霉,刚好在喝花茶。
“真的假的?你确定没听错?”小哥儿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没想到啊,防住了柳宝莲却让其他人捡了漏,大张兄弟,朋友对不住你啊。
小哥儿表情,凌川很好懂,但那位报信的大哥显然误会了小哥儿意思,看小哥儿的眼神越发同情。
不过好在他没乱说话,也没乱安慰人,要不然可不止小哥儿,凌川估计也会忍不住扶额。
“应该是真的,听说张夫人因这事晕厥,而张老爷也雷霆大怒,说要悬赏那个人。”
“那张思远怎样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没有想不开吧?”小哥儿问。
“……那倒没有,就是他似乎认定那人了,把人家当他媳妇。”
小哥儿顿时舒了口气,心情重新好起来,然后跳过张思远,直接问起柳宝坤兄妹俩。
“昨日他们本是想把主意打在一纨绔少爷身上的,但阴差阳错,柳宝莲最后被冯师爷带走了。”
“冯师爷?”小哥儿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凌川也目光一凝。
这个人他有印象,不光现实里,就当下世界,这人也是个以权谋私的奸诈小人。
那日小哥儿状告庄赵两人,就是他一直在帮他们推脱责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如今柳宝莲跟了他,虽说财富比不上张家,但他手里的权利可比普通老百姓大,若是柳宝莲得宠,让他针对小哥儿……
凌川越想越担心。
而小哥儿知道柳宝莲跟了冯师爷后也没多说什么,只让那人转告其他人,和往常一样盯着就好。
那人应了声便离开了。
屋里就剩一人一虚体。
小哥儿从空间拿出纸张,又在关系图上添上一个人名。
“冯师爷,一个师爷,确实是个金大腿……但是,就算钻进了人家的后院,也不见得能当个主吧?那人瞧着挺势利的。”小哥儿道。
“唉,白送的谁不要,但想从铁公鸡身上拔毛,估计就悬了。”
小哥儿一如既往地分析了情况,觉得柳宝莲就算跟了冯师爷也顶多就是个妾,也得等对方把她接入府中算起。
而柳宝坤那边还等着她的救济,八成也忙于嫁妹妹,暂时是没功夫理他了。
还有,他们做的事柳老太他们知道吗?
答案显然是不知道的,小哥儿回一次村里就知道了。
听小柳氏说,柳老太家知道这事后气得打了柳宝莲一顿,还有柳宝坤,他欠赌坊钱的事也跟着瞒不住。
现在谁说柳宝坤都是一脸的不屑,为了还赌债居然把亲妹妹送给人家当小妾。
小妾是什么?是不过比奴隶地位高一点的存在,主子心里要是有个不爽,随时都可以发卖或送人,说严重点,打死了的都没什么。
“便宜都被人家占去了,还人尽皆知,柳宝莲她是不嫁都不可能了。”
小柳氏说着又叹了句真傻,怎么就听他哥忽悠呢。
小哥儿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白日梦做多了吧。”
小柳氏笑了,说小哥儿:“你啊,嘴越来越毒了。”
小哥儿否认,“我才没有,她自己说的,不信你问盈盈姐和玉哥儿他们。”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小哥儿在柳家村住了两天两夜才走的。
他回城那天,在村东头碰到了一个非常眼生的年轻男子,还带着面具,小哥儿没忍住用余光瞟了几眼。
凌川:“……”
不用问,问就又是老熟人。
是的,这人就是被张广鸿悬赏的采汉贼——影莺。
但一想到这人后面会为了救“自己”而死,凌川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最后,影莺和小哥儿坐上了同一趟回县城的牛车。
小哥儿又看了……
“我很好看吗?”
影莺毫无预兆转过头,直面对上小哥儿偷窥的视线。
小哥儿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眼眸一弯笑道:“好看,虽然只能看一半,但我可以肯定你一定很好看。”
影莺愣了下,微微勾唇。
“你也不错。”
“谢谢。”小哥儿收下夸奖。
影莺撇开头看边上风景,没有再接话的意思。
小哥儿见了也不再出声。
两人沉默了一路。
回到城里,小哥儿生活照旧,等他再见到张思远时,已是距离他被人掳走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张思远,好久不见,之前你家人满城找你,都找到我家去了,你没事吧?”
小哥儿问张思远,却见他周身氛围非常低迷,说丧气十足也不为过。
“…啊,我没事,就是我太笨了,忘了问媳妇儿的名字了,现在又找不着他。”
张思远非常懊悔非常忧伤道,两条浓眉拧成一团,看得出来他非常苦恼。
要是别人或许会被他这话听得一头雾水,但小哥儿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后面被张老爷禁足。
“他不是欺负你了吗?你为什么会喜欢他?想让他当你媳妇儿?”小哥儿好奇道。
张思远害羞地望他一眼,神情忸怩略带羞涩:“我们都一起在造娃娃了,他当然是我媳妇儿啊,还有他长的可漂亮了……柳泽,告诉你哦,造娃比斗蛐蛐好玩。”
小哥儿听完险些一个趔趄,抬手捂脸,“你不要随便跟人说这个。”这是他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