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墨的提议,凌川自然没意见,所以等他们把水田的都插好秧之后,他们便去了村长家买了一些干山货。
除此之外,凌川还准备了一些米粮,打算到时候一起带到山上去,毕竟他可舍不得他的小夫郎吃不好睡不好。
还有就是夏墨非常眼馋他弓箭的事,凌川见了虽不语,却在买完东西后就立即在家中翻出了制作弓箭的材料,例如蛇皮,榆木,牛筋和竹片等等,然后快马加鞭地给夏墨赶制出一个新的来。
其实山上住处并不是没有多余的弓箭,而是凌川嫌那弓箭太过笨重了,他的小哥儿这般纤细,还是小点轻盈点的好。
所以,当夏墨知道凌川要帮他制作新弓时,开心得当场就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待弓箭做好后,他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连夜就跑到上山去,一显他的英姿。
凌川看着兴高采烈,对空气开始做拉弓的姿势小哥儿,寒眸带笑道:“喜欢吗?”
“喜欢喜欢超级喜欢!凌大哥真是多才多艺,越来越棒了!”
夏墨笑意盎然,新的弓拉握起来非常有手感,所以在他表达自己对它喜欢的同时,也不忘吹一吹男人的彩虹屁。
“呵呵。”低沉磁性的笑声从男人唇缝里飘出,随即他便上前几步,站到夏墨身侧,垂眸凝视他缓声道,“喜欢就好,那泽儿有没有什么奖赏为夫的?”
夏墨闻言矍然转过头,漂亮的明眸瞬间对上男人笑得别样深意的俊脸,心中不禁“哟呵”一声,暗道这男人耍起‘小伎俩’来是真的越来越溜了哈。
于是他逐渐放下拉弓的两肩,咧嘴笑了笑,手指头也摩挲了几下弓身后,才故意拖着音尾对男人轻佻道:“奖赏啊,凌大哥想要什么奖赏?嗯?”
夏墨声落,便在心中做好了要被亲吻,或者主动送上香吻的准备,因为这男人每次讨福利,无外乎都是这个。
然而可惜的是,夏墨这一次猜错了,男人的胃口变大了……
“想要你。”凌川薄唇轻启,嗓音缱绻,目光也专注而深邃,像是一翁幽潭,倒映着小哥儿光滑细腻的脸庞。
轰隆!
明明是极简的三个字,可男人口中吐出重量却非同一般,它好似带着滚烫的气流一般,猝不及防间,就将本来有些意洋洋的夏墨灼得外焦里嫩,目瞪口呆,只能艰难地咽了咽口唾沫。
这,这才过几天?居然又想……
夏墨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发烫。
唔,不行不行,他的老腰才刚刚好,要是再这么造作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他眨着翘而卷的睫毛,眼神飘忽道:“那个,咱们明天还要走山路呢,换个吧……”
“没事,我们可以后天再走,或者,我背你上去?”凌川靠近他,说得一脸真诚。
“……”我在乎的是这个吗?夏墨嘴角一抽,竟无语凝噎,这男人一开口就把他后路堵死了,看样子是志在必行啊。
夏墨头大。
“早一天,晚一天没关系,泽儿你之前不是说信得过我的吗?”望着被月色镀上银辉的小哥儿,凌川觉得他就像一只误落凡尘小妖精一样,勾他心魂。
夏墨抿抿嘴:“我是信……”
“既然泽儿信我,就答应我吧,嗯?”凌川半茶半哄道,语言艺术算是有了新突破,没办法,食髓知味啊。
而夏墨,则在男人深情款款的目光下犹豫不决,因为他们是夫夫,是爱人,所以这也是爱的必然表现,但他……怂啊!
高大的男人等了会儿,终究是按耐不住了,“泽儿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我会很小心的……”
凌川说着便蹲下身,两条粗壮结实的手臂便一把箍住小哥儿的大腿,然后将人猛然抱起,转身朝烛光橙暖的屋里走去。
夏墨妥协了,他一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在进入房间前顺势把手里的弓放好,然后底头对男人小声道:“那……那我说不时,你可要听我的啊……”
“好,都听你的。”凌川满口答应,健步如飞……
是夜,窗外暮色浓浓,银月细如钩,房里红烛燃泪,悄然无声……
隔日清晨,迫不得已推迟一天上山的夏墨,终于背上自己的小弓箭出门了。
而此刻,他正跟在凌川身后,走在清幽静谧的山路上,他眼睛东张西望着,欣赏沿途风景。
他们时而边走边聊,偶尔会笑声低吟,又或者歇上一会儿,吹吹凉风,喝喝温开水,然后再继续赶路。
所以等到他们走到山中一院落时,夏墨便对凌川的童年时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当然也就知道了,眼前这房屋是凌川师父生前的住处,他走后,就是留给凌川了。
说起凌川的童年,夏墨不禁又暗暗心疼起来,同时他对这位在他幼年时伸出援手救他一命,并倾囊相授的人也非常敬重。
可以说没有老猎户,就没有今天的凌川。
想来那时凌母病重,凌川也才七岁。
他们孤儿寡母的,大人身体不好,为了赌一口运气,半大的凌川不得不冒险进山,凭着记忆找药材,然而可惜的是,他药材还没找到呢,就先遇上野狼,万幸当时有老猎户经过。
夏墨想着,就看向将箩筐里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的凌川,语气认真道:“凌大哥,等收拾好之后,你就去拜见母亲和师父他老人家吧。”
他想去敬酒,想告诉他们:往后余生,他都会陪在凌川身边的,与他相互扶持,然后白头偕老。
凌川闻言动作一顿,冷眸微滞,他本就有意想带小夫郎去见见长辈的,但又觉得不急一时,所以便没有和小哥儿说过此事,结果没想到,小哥儿自己先提了。
“不累吗?要不明天再去吧。”他端视着小哥儿询问。
夏墨笑着摇了摇头,他哪有那么娇啊,“不累,重的东西都在你那,我有什么好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