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曾随人皇征战一个时代，在域外入侵动荡最严重的年代，人皇已身化道，并将我等封存于世，为的就是预防后世再起波澜！”
陀舍一脸的严肃之色，他需要将他们的本意说清，即使王善心中已经猜到，他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善点头不置可否，静静的听着，拥有人皇部分记忆的他明白，在这些老一辈强者的心中，有着东西需要守护，有些东西却要比他们的身家性命更要重要。
“那场大战席卷整个星域，不过在我们这方星域内，真正了解真相的生灵却并不多！”
陀舍继续开口，他在回忆，亦在诉说往事，“域外生灵中虚身何其多，他们本身的特性又极其诡异，同阶中我等只有极少数人能将其压制，但却很难杀死！而且在那域外星域内更是有着三名境界与人皇相当的始祖级生灵！”
“般若，殇折，赤心！”
王善暗自点头，他知道这三名始祖的真名，而且就在其开口间，星域的边缘处那三尊正在叩关的恐怖生灵更是陡然睁开了双眼。
那三对瞳孔如同黑暗深渊般令人充满了恐惧，仅仅只是三道目光便在外域中勾动星辰，搅动风云，但是却被那柄黄金神剑拦了下来。
“王善小友，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忌讳的！”
在王善的身旁，一众虚神强者的面色都是变了变，不过他们脸上更多的表情却是欣慰与欣赏。
到了王善这个境界，不可能不知道有些生灵的真名不可名诉，否则便会在冥冥间被感应到，甚至是因果加身，就连暗瞳等人直呼人皇的名讳也是在人皇再现时才敢如此，否则在不清楚人皇的态度前，他们绝不敢如此。
而现在，王善犯了这个忌讳。
但同样的也表明了王善的态度，与域外不死不休的态度，因为域外的三尊始祖绝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将来域外入侵，王善无论如何都会死战到底。
“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忌讳与不忌讳最终的结局都不会改变，规则冥顽不化，唯有靠我等自己拼命才行，未来的大战已经注定，又何必胆怯？”
王善平淡开口，言语中没有任何的畏惧。
他知道自从他得到人皇剑时便是走上了一条注定的道路，这条路他没有别的选择，唯有死战到底。
一众虚神闻言，都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或许他们活的时间太久了，时间已经磨平了他们的性子，也或许他们经历的太多，真正了解过域外始祖的可怕，总之和王善相比，他们真的缺少了一股锋芒之气。
“说的好！”
陀舍大笑一声，星域周边的星辰进阶颤动。
在得知人皇选定的命定之人后，他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排斥的，觉得将希望放在一个还未成虚神的生灵身上，多少有些不靠谱，但又不得不遵从人皇遗嘱。
但是就在与王善相见的这片刻间，他却是对王善的好感度连连提升。
原因无他，只因为王善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年轻时的他太像了。
“人生在世，蜉蝣顷刻，纵然虚神超脱世间，那又如何？与其忍气吞声的活着，倒不如战他个痛快，哪怕最终战死，亦是快哉！”
他的周身万千铁链不断盘旋，当年他执意要与人皇并肩作战，但是最后却只能被封印，静待后世，如今终于又有了机会！
“陀舍，看来王善小友很和你的脾气！”
天封笑了笑，作为人皇坐下的两大最强者，他与陀舍一直都是惺惺相惜，知道陀舍此人虽然表面暴躁，但是心中却是宁折不屈。
“不错！你们这些老家伙总是畏手畏脚，说什么静待机会，吾实在是烦透了，一群年纪加起来能横跨几个纪元的人，还不如一个后生！”
陀舍没有任何的掩饰，他的脾气本就如此，看谁顺眼就是顺眼，看谁不顺眼便不会多加理会！
王善微怔，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本只是说几句实话，却没想到竟然获得了这名处于二化虚神巅峰境界的强者的好感。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就释然了，从性格方面来讲，他与陀舍的确很像，都是从来不肯屈服退让的人。
一群虚神尴尬无比，特别是暗瞳和古修等人。
他们在上古时代和人族就是不对付，都是些随性而为的虚神，从来不愿意被条条框框束缚，但也因此更加惜命。
“好了，如此诸位也算认识了，既然王善获得了人皇的部分记忆传承，我等也就不浪费时间一一介绍了！”
就在这时，身后背负一柄古剑的剑一却是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他用余光看了看王善，又是向着墨白道：“小家伙，愿意和我学剑吗？”
原本一脸懵逼，听不太懂众人谈话的墨白一愣，竟然鬼使神差的道：“向你学剑？你的剑很强吗？”
“哈哈哈哈......”
“这小子问剑一的剑是不是很强？”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后手可谓啊！”
.......
一众虚神闻言都是大笑出声，就连剑一本人都是愣神了片刻。
“剑一的剑可称上古时代至今的最强剑！”
王善幽幽开口，他不知道墨白犯什么混，剑一明显是有收徒的心思，墨白竟然还会问出如此蠢话。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即使是人皇也对剑一颇为赞赏，若不是在试炼之地见过在上古时代前的更久远时代同样的出现过一名剑道出神入化的虚神，称剑一为有史以来用剑第一人并不为过。
“小子，你可知你眼前的剑一曾经三剑干掉过一名域外虚神？”
“哈哈这可不是吹嘘，剑一是我等中少数几个能够斩杀同阶域外生灵的存在！”
“剑一，既然想收徒，还不快给你这个弟子露两手！”
......
过半的虚神都在调笑，他们看出了剑一是真的起了收徒的心思，否则绝不会如此，当然应该也有几分是看在王善的面子上。
“我的剑不是很强，但是却很独特......”
剑一莞尔，他也没想到墨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一柄透明小剑在其指尖成型，看不出任何锋芒，剑一周身的气息开始升腾，约莫提升到神王境的层次方才停下。
“小家伙，你看那处星辰！”
他随意指了指隔着不知道多远的一处星辰，“你觉得以我此时的能量等阶，能不能一剑洞穿那颗星辰？”
“您为虚神，一念便能引爆那颗星辰，但若只是动用神王曾经的力量，即使您拥有虚神境的感悟，我也赌您做不到！”
墨白终于正常了些，他看了看远处的那颗星辰，以他的目力若不是有在场的虚神为其加持，只怕连看都看不到，而且他也估算了一下，即使他化剑飞行，要想达到那颗星辰，也起码需要数年的时间。
“那你看好了！”
剑一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轻轻的一挑指尖的小剑，“去！”
他的声音不大，但就在其开口剑，一道锋芒剑气却是凭空炸开，那柄透明小剑瞬间消失。
“这股力量......”
墨白观察的很细仔，就在方才那一刻他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波动，这股波动是剑一刻意展现给他看的。
砰的一声！
顷刻间，远处的那颗星辰便是直接炸开，一道普普通通的神王级剑气竟然真的在瞬息间做到了斩落星辰......
“您的剑拥有空间属性？”
墨白一脸的不敢置信，不过随即又意识到了不对，“不！不是，即使是拥有空间之力，以神王境的能量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如果我来，只动用神王境的力量的确做不到这点，至少需要动用大神王层次的力量！”
一旁的古修看着远处的剑光炸裂处漠然开口，关于空间力量方面，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剑一还是如此的强......”
“心剑之威，人皇都曾经夸赞过！”
“走出自己路的人能和普通虚神一样吗？”
......
一道道议论声响起，一众虚神都是有些感慨。
即使是同境界的虚神也有着明显的强弱之分，不可否认每一个虚神都是天赋卓绝之辈，但是即使是天才也有着差距。
强如剑一，陀舍与天封都是在成就虚神前走出了自己的路，所以他们的战力才会在同阶中难寻敌手！
弱一些的像黑鸦，龟途等人都是依靠着自身的血脉异变或者大机缘才成就的虚神，自然是不如剑一这一档次的虚神的。
“剑一的心剑是心魂结合，心念所指，只要心力足够强，可杀世间任何生灵！古来用剑者唯此一档！”
陀舍给出解释，剑一一生经历过太多挫折，弱小时本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书生，身边亲人却惨遭暗害，在走投无路，无人伸冤的情况下，心境几欲崩塌，但最终却是为了报仇，强自振作，重铸心神，以心入剑，方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也就是说，剑一的路是在凡俗之时便走出来了，从此便可以看出多么的可怕。
“现在，你愿意和我学剑了吗？”
一剑过后，剑一并没有去在意众人的话，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墨白。
在还未出现在王善等人前，他便注意到了王善与身边人的交谈，他想收墨白为徒并不全是因为墨白是先天剑体，更主要的是墨白的那股乐观气质和天真像极了还是普通人时的他。
“这个.......”
墨白有些犹豫，目光放到王善的身上，王善早就为他定好了试炼的小世界。
“跟着剑一修剑比你盲目硬闯要强多了！”
王善点头同意，若是让他教枪，他或许能教教，虽然万法相通，剑术他也懂一些，甚至在人皇的收录中有不少虚神级的剑术，但是这些剑术和剑一的心剑术相比却是真的没的比。
“好，以后我跟着你了，那个我是不是要给你行个拜师礼啥的？”
墨白看到王善答应，当即有些扭捏了起来，在祖地之上，他是少有的强者，和王善的关系更是同辈论交，他属实没有过太多的人情世故。
“不必如此，我的剑既为心境，自当随心而为，俗礼只会束缚内心！”
剑一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老头，以后我就跟你学剑了！”
墨白闻言笑了笑。
这......
一众人闻言都是瞬间沉默了，就连洛清欢等人都是一脸的无语，他们真没见过如墨白这般神经大条的。
“嗯......”
剑一愣神了片刻，最终只能道：“赤子之心，挺不错的！”
他主修心境，论洞察人心方面哪怕是二化虚神也绝对不如他，他能清晰的察觉到墨白的确是一心向剑，从来都是无欲无求的。
“既然剑一都选了传承者，我也来凑一凑热闹吧！”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贵，仪态高贵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目光落在洛清欢的身上，“小女娃，我观你体内的凤血蜕变到了关键时期，不如跟着我吧！”
“凤栖竟然也来选人了！”
“呵呵，帝后纳兰若的追随者，没想到竟然也会有看重的人！”
“也算是正常吧，凤栖本就是上古时代的第一头古凤，更是与纳兰帝后一起成长，如今纳兰帝后已经不再，她找个传人并不稀奇！”
......
一道道议论声响起，显然众多虚神对于凤栖的突然收徒都有些意外。
“多谢前辈成全！”
洛清欢很有礼貌，对着凤栖微微弓腰。
“那名白衣女娃与我有缘，以后跟着我吧！你的圣世洁莲似乎出了一些问题，这株补天莲对你有用！”
“修寒冰之力的女娃，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又是连续两名女性虚神走出，一人高洁华贵，让人不敢亵渎，一人全身上下寒冰气息不断蔓延，使人不敢靠近，甚至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拿出了一朵补天莲。
“承蒙前辈看重！”
“晚辈愿意！”
纪芙与高岚齐声开口，至此跟随王善进入星域的就只还剩下了小黑与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