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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祁盛甩了甩红肿的手快速进了涂渊的房间。

夜深,天冷。

他只想缩进被窝里困觉。

“老板?”他偷偷摸摸地溜进了涂渊的房间,看着床上隆起的被子,抿着唇眼睛微眯,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一瞬间,炙热的温度将他完完全全包裹住。

床上的男人一翻身,将沉浸在温暖被窝中的祁盛紧紧包裹住,光滑炽热的肌肤压在祁盛尚且稚嫩的脸蛋上,耳廓还萦绕男人温热的呼吸。

一下子,祁盛如一只惊弓之鸟蹦了起来。

他身体卷着被不断往床缘缩,没一会儿连人带被摔在了地板上。

涂渊凤眸猝然一睁,戾气森森,仿佛一只好不容易沉睡过去却被惊醒的老虎,眼里流露嗜血气息。

祁盛竟有几分拔腿逃跑的意向。

眼前这人莫名的可怕。

裸着全身的涂渊看见来人是祁盛,眼神微敛,冷毅的五官有几分克制之色,他缓缓坐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祁盛。

片刻后,他有些无奈地垂下眸,睫羽微颤,波光也黯然下来。

好好的一个人,竟生出了几分颓靡痛苦之色。

祁盛心尖微颤,生出几分心疼和愧疚,他也是蠢,明明知道涂渊有严重的失眠症,还吵醒了他。

他抱着被子缓缓爬上了床,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哄小孩的语气温柔说:“对不起,我错了,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涂渊眉间流露几分疑惑之色。

祁盛正想抱着人躺下去,可偏头就看到了涂渊的,他眼里的愧疚烟消云散,只留下了羡慕嫉妒恨。

他拉了拉被子,盖住了那里。

涂渊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双手被祁盛紧紧抱住的他猛地扭头咬了一下祁盛的脸,皱着眉道:“干嘛盖住?我习惯裸睡,他也不喜欢闷着,难受。”

白皙的脸瞬间现出一个咬痕。

紧接着,整张俊脸都像一个红透的柿子。

“妈的!劳资不伺候了!”祁盛摸了摸湿润的侧脸,一脚将涂渊踹下床,满脸气恼的朝门口走去。

他又不是没床睡,不搁着受气!

“闹什么?!”涂渊声音猛然一提。

闹?

谁在闹啊!

祁盛闻言火气瞬间上到了脑门,转头就要给他一个大逼兜,小爷可不惯……着他?

他一扭头,就看到涂渊规规矩矩穿上了裤衩子,站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祁盛,下巴朝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的床轻抬了一下,眼里好像在说。

乖~别闹,睡觉。

祁盛噎了一下,涂渊都让步了,他再争执下去,就显得他有些矫情了。

“改改你这个习惯,裸睡可不好!”祁盛骂骂咧咧往床上走去,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涂渊低着脑袋,额发微垂,盯着泛起红的白嫩耳垂,薄唇勾了一下,钻进了被窝附身从身后靠近祁盛,贴着他的耳朵低着声音道:

“你自卑了?”

“靠!”祁盛翻身坐起,脸憋的通红。

他发现涂渊今晚特别欠,嘴皮子欠!那地方也欠!哪哪都欠!

“自卑!爷会自卑?今晚不让你看看爷的东西,你都睡不着是吧?!”祁盛拽着自己的睡裤就往下拉,拉到一半被涂渊制止了。

“好好好~你的最厉害!”涂渊抱着他,大手摸着他的后脖,顺着他的气轻声哄道。

下一秒。

祁盛没反应过来就被涂渊捞进怀里,涂渊手轻轻一摁旁边的按钮,房间的灯瞬间熄灭,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睡觉了,都困,明天还要拍戏呢。”涂渊说了一声。

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如大提琴演奏声一般轻抚着祁盛暴躁的神经,他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

祁盛被当成抱枕抱了一夜,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没了。

“忘恩负义!睡够了就跑!人渣!”祁盛随口抱怨了一句,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脑袋往窗户的方向偏了一下,余光瞥见了一抹修长的身影。

“老板,早上好啊!”他立刻换上笑脸,笑盈盈地打招呼。

身穿高级定制西装,袖口绣着两枚奢华的翡翠纽扣,头发一丝不苟的男人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矜贵优雅的气息,宛若古时的贵族皇室。

他扫了祁盛一眼,眼里有几分冷冽之气。

“还不起?”他冷声道。

祁盛立刻跑下了床,笑盈盈看着涂渊道:“好的老板!我回去洗漱一下,马上就好!”

说完,他就冲回了隔壁房间,一开门就迎面撞上了右眼有一个大黑眼圈的于欢宴,他惊的缩了一下身体,抬手摸了摸他的右眼,心慌道:“我有这么使劲吗?”

“废话!”于欢宴咬牙道。

祁盛嘿嘿一笑,从于欢宴身边溜走进了浴室。

他赶时间,一进浴室就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准备洗个澡再去剧组,可一将上衣脱掉,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眉头紧蹙,挺着胸膛凑近镜子里看了看。

他怎么感觉他胸口的压印多了几个?而且竟然比昨天的肿了,可他明明涂了药的,昨天明明不疼,可现在却火辣辣的疼。

他抬手捏了捏。

嘶~

头皮疼到发麻。

他挠了挠头发,连忙将裤子也脱了,冲进浴室里清洗了一番。

不可能是蚊子咬的,也不可能是涂渊。

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还没消肿,又上了一次药。

整理完毕,他和于欢宴出了房间,发现涂渊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一看见两人出来就往前走。

祁盛先是一怔,随后笑着追了上去,伸手拍了一下涂渊的肩膀,大声道:“老板!你人可以啊,竟然还等我,不愧是我结拜的好兄弟!”

涂渊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我只是路过,你别想多了。”

“哟!还嘴硬啊?”祁盛笑嘻嘻往涂渊身上蹭,眼睛微眯笑容有些危险,语气调戏道:“昨晚你抱人家抱的这么紧?这么快就忘了?人家要伤心了。”

涂渊冷峻的脸色有了松动,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跟在两人身后的于欢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两人真的不是在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