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情很好的林秀现在心情很差。
一桌子好菜倒是没什么,可被一个打又打不过,惹还惹不起,一身乞丐装的骗子搅和了,实在的憋屈加无奈。
老骗子“噗”地吐出一块骨头,呲着黄板牙就笑,
“消息还挺灵通,不错,那家伙的确是当今人皇陛下的老丈人,不过,是之一,而且此人停在武王境已近二百年,可以说是武皇境下第一人!”
林秀一翻眼白,这不废话吗。
别说当今人皇,就是他一样不也好几个老丈人,虽然已知目前只有一个是活的。
而且,在一个境界上蹲了二百多年,其修为经验及对武道的理解打磨早就增无可增,不是武皇境下第一人还能是啥?
“那也惹不起,您另请高明吧!”
“别啊,难得看到一个顺眼的,咱也没逼你现在就干,又不是打败他,找个机会偷偷砍了不就完了?”
林秀大奇,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树到底有啥特殊的,非得砍了?”
此言一出,老骗子原本昏黄的眼中露出一丝寂寥,挥了挥手,
“都是年轻时干的傻事,原因就不说了,但结果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一旦这树倒了,我就可以回灵国了!”
“你是灵国人?”
“怎么,不像?”
“像,太特么像了!”
“行了,不急,老夫还能活个三百来岁,你就算了,修到元婴在人家面前都是菜!但以这小姑娘的天资,武皇境轻而易举,就算是到了武圣境也不奇怪,你也别心疼,这顿饭不白吃!”
老骗子一捧一踩,气得林秀眼珠子直往外鼓。
“什么叫我就算了,咱可是阳神苗子,最佳弟子啊!”
然后此人伸手就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扔下就走。
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本油渍麻花的书籍投来惊讶的目光,
《灵都剑经》!
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老骗子的声音,
“年少快意轻红颜,枉负凡尘一线缘。
娑罗树下许白首,不见春水在人间。”
“小子,若是你真去了那里,又不小心被抓到,就问他百里春水可尚在人间!”
“泥马!还玩穷酸诗!韵脚乱七八糟的,呸!”
林秀差点把牙都酸掉了。
“百里春水,好像是女人的名字!”
拿起那本《灵都剑经》好顿擦,这才递给李映雪。
“又一本,此人既然能借此练到武皇境,应该也和《海上升明月》一样,是后续功法。”
这本剑经乃是葛纯老婆步锋的家传武学,如今看来其源头也出自灵国,宋百灵也曾说过,在中州还是有几个极其强悍的武道宗门的,也不知这老骗子是出自哪一家。
又要了同样一大桌子菜,才吃了两口,林秀突然一拍大腿,
“晕,居然忘了敲竹杠!”
李映雪眨着眼睛不解,
“竹杠?”
“咱不是要去灵国吗,那一次的传送费就是一百枚上品灵石,咱就说去砍树没路费!”
李映雪“噗嗤”一笑,
“那位前辈我应该不是对手,夫君这是在讹人。”
林秀“嘿嘿”一笑,
“雪儿千万别被这老头的外表蒙骗了,这位绝对是整个大虬及麾下十七国最厉害,也是最不要脸的劫匪!”
可不是吗。
一般来说,修行者到了元婴老祖这个级别,已经舍不下脸当什么劫匪了,随便找个灵气不错的地方一蹲,开宗立派都够了。
而这位...
有着斩杀化神大能的力量却去打劫金丹,甚至包括他这个当初还是筑基期的,精神人品上绝对有问题!
“活该你丫的失恋,老婆被抢!”
心情变得爽快的家伙食欲大增,就在吃饱喝足之时,传音符亮了。
“林宗主,那个人想见你!”
是童笑峰。
而那个人,自然就是大虬皇族子弟,三阶阵师敖天青了。
林秀眼眉一皱,
“童前辈,我在下城,这天色已晚,不如明日?”
“不用,他去找你!”
......
敖天青见到林秀时,已经是在一个不错的独院中,看着一脸真诚笑意的家伙心中就是一沉。
他是阵师,身份即便是在大虬也是超然的存在,能用这种眼神看他的,不是有求于他,就是心计颇为算计之人。
此人若不是心机阴沉之辈,也就不能在短短两年间取代风头正劲的蒲山宗,所以,这样的人除了武力对付外是很难对付。
“林宗主,深夜来访,打扰了!”
林秀马上摆手,
“敖阵师客气,您的大名我可早有耳闻,上一次若不是出了意外,还想请您帮忙呢。”
说完请他坐下,李映雪就将一杯灵酒递了上去,
“南方小地方,没什么可招待的,唯独这灵酒还算不错,请尝尝。”
敖天青马上站起来接过,
“这位就是林夫人吧,武道武王,本人佩服!”
李映雪一笑,
“敖道友客气了,夫君说,修真四大门,阵师乃天之骄子,凌驾其他众多职业,他一直是心存神往的。”
说完敛了一礼,退出了客厅。
林秀这才问道,
“敖阵师如此急着见本人,不知何事?”
敖天青拿出一枚青色玉符放在桌子上,
“这是明日通往灵都的凭证,持此可获得一次启用传送阵的资格!”
林秀大喜,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原以为要等上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到了。
把玩着那枚玉符,
“可是因那幅传送阵图?”
不想敖天青摇了摇头,
“那幅阵图的确对我研究上古阵法有帮助,很是珍贵,但此次前来却是另有一事相商,还望林宗主不要拒绝。”
“嗯?”
林秀一皱眉。
“何事,请直说。”
敖天青放下灵酒,
“大虬银庄想必林宗主不陌生吧?”
林秀点了点头,
“我这里还就有一张银庄的灵卡。”
敖天青一笑,
“很巧,就在昨日,陛下传旨,让本人负责这笔皇家的买卖!”
“这...”
林秀一下子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不顾身份地跑到下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