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dASh临时指挥室。
“艾莉,这头怪兽是怎么回事?”
“根据相关资料匹配得出结论,艾拉噶体内有着无法解析的力量,这种力量元素可以刺激怪兽停止跳动的心脏,怪兽每死亡一次他的力量都会提升三倍。”
“能找到击败它的办法吗?”土方茂紧紧皱着眉头,在防卫基地被人类亲手造就的恐怖魔神摧毁后,dASh全员转入了位于东部地区深山中的军事基地里。
世界各地的防卫组织现如今都已经名存实亡,若不是快斗在最后关头……恐怕他们也要死于非命。
作战会议室里,瑞希的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木庭先前发现了一些关于怪兽的线索一个人跑到危险区调查了。希恩放下了前线工作,转移到后方参与进行新武器的研发。
这支原本属于UdF分部的dASh如今也成为了蓝色行星上唯一的超现代化武装队伍。
土方茂看着坐在一旁的新队员,揉了揉太阳穴。
塞西,女,目前担任射击手。
迈尔,男,目前担任战机驾驶员,接替前dASh队员东马快斗的工作。
艾莉在搜集资料库后,根据程序逻辑分析后说道:“根据目前人类所掌握的武器,无法从根本层面上对目标进行打击。利用超级导弹攻击艾拉噶只会让对方无休止的进化下去。”
“队长!队长!”
大门被猛地撞开,木庭队员捂着受伤的手臂摔倒在众人跟前。
“你怎么了,叫医护兵给他包扎。木庭,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了吗?”
“是基地里的女人,是基地里的女人在操纵那头怪兽,只要杀了那个白衣服的家伙,怪兽就没法继续作恶了。”
“基地里的女人?你是说!”土方茂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在恐怖魔神来临的前一个星期,考古队发现了被封在冰层中的冰山美人,因为担忧对方有可能是外星生物的缘故,加上基地的各项设施在研究方面相对便利,考古队就把那“美人”送了过来。
灾难爆发后,因为逃亡时太过紧张,大部分的东西都遗落在基地之中,那具“美人”也因此沉寂在了泰坦基地所化的废墟里。
“被封入冰层十万年的女性,妮娜。”
艾莉立即调出了资料。
“她和那只怪兽有关?”
“对,她就是怪兽的力量来源。”
“这样,木庭先去休息,迈尔跟塞西驾驶dASh一号出发,在怪兽的附近搜索妮娜的下落,我通知地面部队,叫他们也帮忙寻找。”
现如今通讯系统大部分都已经损坏,他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去寻找了。
……
“神宫医生,我们还有多久?”
“四十八分钟。”
帐篷外已经能够听到远处若有若无的兽吼,那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在这一个小时内又有二十三位战士受不住伤痛的折磨先人一步而去,其中一个甚至是活生生痛死的。
可死前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得到了解脱。
又过了不知多久……
“神宫医生,你喜欢听音乐吗?”
忍受着后背上刺骨的凉意,护士一时间没听清楚战士在说些什么。
年轻的士兵也不管女孩儿有没有听到,他闭上了眼睛,好像陶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
他所幻想的世界一定很美好。
看着慢慢爬上脸颊那无法掩饰的喜悦,以及逐渐上扬的嘴角,女孩儿心中猜想。
帐篷里响起了一个带着音律与节拍的声音,简单至极的旋律突兀地在这满是伤员的地方回荡,凝固的血痂成为了鼓面,裸露的骨骼成为了鼓槌。
明明没有伴奏,人们的心里却自动敲响了映衬着歌声的鼓点。
“蓝天下,鸟儿在飞翔;
深林中,花儿在摇晃;
树杈上,喜鹊在展示着他的床;
树干下,人们在聆听大自然的声响。
我,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时光;
没有烦恼,也没有忧伤;
我,每天向往周末的太阳;
我,为梦想做衣裳。
……”
都说歌声是人类灵魂的翅膀,它可以释放情怀,推开那扇紧闭的门窗。战士的歌声很好听,很清澈,想来在参军前大抵是学过音乐的。
清泉流过,护士的心也随着那歌声起起伏伏,简简单单的歌词好像莫名的能够引起心底的共鸣。
满是伤痕的战士就这样开口唱着,帐篷里还活着的人就这样侧耳听着。
嘀嘀嘀……
通讯器不合时宜的发出的声响,歌声戛然而止,战士望向了神宫五月,所有人都望向了她。
他们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些许的慌张。
“你,要走了?”
“嗯,该撤离了。”神宫这样说道,语气里好像没有半点感情。
“才两个多小时吧……”
“嗯。”
年轻的战士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再见。
根据他的口型,神宫猜测着他想说的应该是这两个字。
将通讯器放在了口袋里,护士披上了大衣,她在门口踌躇了片刻。
“歌很好听……”
女孩儿突然开口。
“什么?”战士没听清楚,又或许是他不想听清楚。
“谢谢你们……”
冰凉的液体从侧边滑过,她的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宣泄出来,可却被她的理智死死的压制住动弹不得。
陪伴了战士们两小时四十一分的护士小姐,消失在了这顶帐篷里。
战士们都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听着耳边越发清晰的兽吼声,年轻的战士低头看了眼缠遍全身的白色绷带,那上面好像还有女孩儿不知何时滴落的泪水。
“那姐姐这俩小时里哭了几次啊……”他想要嘲笑女孩儿的软弱,但最后吐出的却只剩下一句像是嘱咐什么的话。
“要带着我们的那份,努力的活下去啊……”
曾经的孩子向往蓝天的飞鸟,向往树林的花草。
课堂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周末,回到家在父母的叮嘱下做着好像永远也写不完的作业。
他有着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童年,有着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烦恼。
他喜欢下雪天,最终也死在了下雪天。
帐篷外的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像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好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