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那好看的柳叶眉微微挑起。
就在刚刚，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股...让她十分恶心的气息。
她的感念落在了前方闭目的黑衣人身上。
好像，就是他。
......
心湖之中。
地动山摇的事态从未停歇，阵阵回响此起彼伏。
苏牧之手中长枪舞动如游龙，攻势连绵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黑影人只能被动防守。
整个局面看起来便是单方面的暴打。
然而越打，苏牧之心中便越觉得不对劲。
不应该啊。
且不说这是他的心湖，就单单以他现在的实力，什么级别的幻境能够维持如此之久？
虽然做此想，但苏牧之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慢，黑影被压得节节败退。
但就是不死。
再出一枪，上挑下砸，将黑影人逼退后，苏牧之倒持光枪，没有追击。
远处浓烟之中，他极目望去，而后叹了口气。
“你要不要死一死，不就一金嘛，我不要了成不成？”
黑影人不为所动，举起了手中的骨刃。
苏牧之无奈地摊开一只手，“你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一闪，再出现已然来到了黑影人身后，一记回马枪，直刺黑影人脑袋。
“叮！”
光枪被骨刃拦下。
苏牧之顺势横扫，势大力沉的一击再次将黑影人轰飞，砸向另一片山峦。
“这样都能反应过来...也不对，应该是我觉得你有反应过来的机会...”苏牧之呢喃一声，随后抬枪，头也没抬，抗在肩上，一枪作棍，用力反抽而去。
“轰！！”
苏牧之脚下的地面一寸寸向下龟裂开来，不断朝四周蔓延。
在他头顶，那黑影人双手握住骨刃，一刀劈在了光枪之上。
力道之沉重，让苏牧之感受到了压力。
这玩意儿，越打越强？
不对，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呢？就好像，上一世他跟莫季安厮杀时的一个片段。
有点像，不确定，再看看。
......
“这人谁啊，有点厉害啊，三十秒了吧？”
“牛的，不过还有半分钟啊，我看他脸色也逐渐不好看了啊，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三十三，三十四......”
秦念听着周围人的声音，悄悄往前靠了一步。
她感觉有些不对。
怎么说呢，就在三十秒过后，那黑衣人的气息，不见了。
苏牧之依旧在原地，但整个人的气息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很是不稳。
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又是半分钟过去，竟然真的突破了一分钟！
周围人群一片惊呼，吵吵囔囔。
秦念感受着苏牧之混乱至极的气息，有些莫名情绪在心底蔓延。
于是，她再往前走了一步。
只不过这一步踏出后，她手上那枚戒指微微一亮。
秦念自己是不想做什么的，也没有能力做什么，她只是想再靠近点感受。
但她手上的戒指可不这么认为。
一股在场所有人都不能察觉分毫的伟力降临在苏牧之身上。
......
心湖之中，苏牧之从一开始的占据上风，渐渐彻底沦为下风。
这黑影人跟磕了药一样，竟然开始反压着他打。
而且这攻势，他依旧确定了，就是记忆中莫季安的招式。
并且不止于此，战斗越久，他会的就越多，都是与自己交过手的顶级高手！
有些狼狈地挡下一击之后，苏牧之倒退三百丈。
没等他歇息，那黑影再度欺身而来。
“没完了是吧！”苏牧之有些不耐烦，提枪的手紧了紧，但最终还是作罢，被动防御。
这期间交手，基本都是凭借着战斗经验和用枪技术在打，简而言之就是见招拆招，全程普攻。
不是苏牧之不想用技能，而是在几次枪技无果后，他有些担忧。
他怕这货能够学会那些与曾经他交战的人的技能。
倘若真是这样，那可真就成群殴了。
和一个几乎全职业全技能全武器精通的怪物打？
怎么打？拿头打。
话说怎么打了这么久了还不结束啊？
要不自己不拖了？
十银币，给了就给了，反正自己也清楚这东西是什么了。
确实手段高超。
这般想着，苏牧之就欲退出心湖。
而就在此时，一抹光亮将他笼罩，光芒弹飞了黑影，随后形成光柱，以苏牧之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光芒凝聚，一位女子形象浮现，神芒遮挡，看不清容颜。
苏牧之目瞪口呆。
他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魔界的渣滓。”
一声冷哼传来，极其空灵。
那黑影没有丝毫犹豫，闪烁着后退。
“想走？”
女子伸出手掌，反手一扣，在摊开之时，那黑影人应然出现在其手中。
紧接着有光芒洒落，将其包裹，成一圆形。
“散。”
于是，便真的散了。
烟消云散。
苏牧之抬头观望，女子似乎有所感应。
光芒笼罩，女子低头，看向苏牧之。
“看什么看？”
“哼。”
......
当苏牧之睁开眼时，周围人已经散了。
唯有秦念默默地站在一旁。
“额？人呢？”苏牧之起身，随后倒抽一口凉气...脚...好麻。
“我这是坐了多久？”
“也没多久，两个小时吧。”秦念淡淡开口。
一旁已经没了什么黑衣人，他座下的莲台也消失不见，不过自己身下这个还在。
“两个小时？”
苏牧之眼神有些迷茫，随后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打了那么么久，差不多。”
“那人呢？”苏牧之问道。
这人幻境能维持如此之久，肯定是个高手啊，这不学两手？
“早就不见了。”秦念微微摇头，随后补充道：“我感觉他是在一分钟不到的时候就走了，但根据周围人反应来看，他好像是一个小时前消失的。”
苏牧之微微一愣。
跑，跑了？
不至于吧？
自己也没玩五百金的啊？
“他走了我都没醒？”
秦念微微偏头，也有些疑惑。
苏牧之的气息明明几分钟就恢复了正常，但不知道为何坐了这么久。
久道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散了。
“算了，两个小时了已经，咱们回去吧，看看下半场有什么好东西。”
秦念嗯了一声，跟在其身后。
而在苏牧之进入拍卖会后，在与他隔着三条街的一处小巷之中。
一黑袍人捂着胸口，举步维艰。
他的气息极度紊乱。
片刻后，他抬起头。
昏暗光线之下，最终还是照出了他的面容。
不像人。
像魔。
镜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