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一个声线有些粗的女孩儿对着林间飞跃的身影喊道。
“大妞,你快些啊,总不能每次都等你吧……”随着声音的渐低,那个葱绿色身影也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
看着自家小姐消失的方向,十五岁的大妞,先是快跑几步然后提气跳到瞅准的一棵树上。借着树的落脚,又是一个提气,跳到了十米外的另外一棵树上。就这样,她如一只灵巧的猴子一样,在林间来回的跳跃腾挪。终于追上了正屏息静气在树枝上坐着的夏雨。
“小姐……”
“嘘……”明艳少女听到大妞的声音,扭头对着她做噤声状。
看到夏雨的动作,大妞轻轻的在夏雨身边坐下,伸头朝夏雨关注的方向看去。
只见下面一个黑衣蒙面人正跟三个身穿灰色劲装的人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刚才树上发生的动静下面打的正热闹的几人不是没有听到。但是几人谁都顾不上往这里看上一眼,生死攸关的时刻,敢有一丝的分神,搭上的也许就是吃饭的家伙。
十九在另外一棵树上同样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打斗,她和小姐无意间闯入到这里。也许是好奇,也许是艺高人胆大,她们谁都没有离开,而是在树上静静的看着下面几人的生死争斗。
如此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那黑衣人身上的伤口慢慢的增多,躲闪的动作明显的比之前慢了不少。最后,在左胸口被刺了一剑之后,整个人又被踹飞了十几米。人摔落到地上后翻滚了好几圈就不再动了,看着应该是死了。
三个灰衣人手里举着剑小心的往黑衣人躺着的地方靠近,想看看地上的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其中一个人把黑衣人手边的剑踢到了一边,然后蹲下,在他的颈部摸了一会儿,确认没摸到脉搏的跳动后才对着旁边的两人点了点头。
确定黑衣人死了,那人在黑衣人的身上开始找东西,很快一个染血的信封从黑衣人的怀里找了出来。那人只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就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夏雨几人在树上安静的看着,虽然好奇这双方都是什么身份,但也没想着去主动惹事。就在她以为下面的那三人拿到了要找的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却不想听到十九大声叫道
“小姐,当心。”
多年的训练,让夏雨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率先做出了反应。夏雨和大妞听到十九的声音,身体灵活的从她们所在的树上飘到了另外的一棵树。
等两人再看向十九的时候,只见她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朝着对夏雨发射暗器的灰衣人刺了过去。
两人初交手,只兵器短暂的相接马上就各自退开。
“小丫头,功夫不错嘛。”
说完对着另外两人沉声道
“那两个交给你们了,这个我来解决。”
听他说这话的架势,是要把三人都杀了。
夏雨和大妞不由得心中一凛。
“几位,我们只是在山上追兔子,才无意闯到这里。咱们互不相识,阁下出口就要伤我们主仆的性命,是不是太霸道了。”夏雨看着正慢慢往她们这边靠近的人开口说道。
“小丫头,别那么多废话。咱们虽然不相识,但今天就算你们倒霉了。”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人道。
他的话音落,几个人拿着手里的剑扑向了几个少女。
看着扑上来的人,夏雨快速的后退的同时,从腰间取下一个圆柱状的东西,打开盖子毫不迟疑的对着扑过来的两人就射了出去。她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对面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细如牛毛的针射中。
“啊…啊…!”
“啊……啊……!”
两声痛苦的惨叫响彻云霄,惊起了林间飞鸟无数。那边正跟十九打在一起的灰衣人听到同伴的两声惨叫,意识到不好,霎时就想抽身逃跑。十九看出他的意图,加紧了手上的攻击,决不能让这个人逃回去,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那边,被夏雨的暗器刺瞎了眼睛的两个灰衣人,痛苦的拿着手里的剑一阵胡乱挥舞,企图杀了夏雨和大妞两个人。不过很不幸的是,两个瞎了的人同时发疯,砍伤的很可能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夏雨和大妞就坐在之前的树杈上,静静的看着树下那两个被对方砍中血管,慢慢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气息的人。
而那个跟十九打斗的人,一直在试图找机会逃走,奈何对方虽然是个小丫头,但剑法刁钻阴狠,招招都要取人性命。他忽然意识到对方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又怎么会功夫呢,而且才十几岁就这样厉害。
绝望中,他被十九一剑划破了喉咙,十分不甘的瞪着眼睛气绝而亡。
“小姐,要赶紧把这几个人埋了,要不然血气会引来野兽的。”十九看着在树上晃着腿看戏的两个人提醒道。
“那就埋了吧,哎,先看看这几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还有刚才那封信。”
十九去那几个人身上都找了,最后倒是摸出几个令牌几张银票,一些碎银子,再有就是那封信了。
把几人身上收来的令牌和信收好,银票和碎银子,夏雨直接给了十九和大妞。
最后几人就近找了一个大坑,大妞直接把几人的尸首扔了进去。为了避免吓到其他人,他们又弄了一些树枝把尸首盖上,准备第二日再带着铁锨过来,用土封上。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西斜了,几人快速的下山回家了。
只是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盖着尸体的树枝忽然动了,很快一个带血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咳咳…咳咳…”只见那人费力的推开身上压着的一个尸体,然后把腿和脚从另外的一个尸体下面抽了出来。慢慢的从坑里爬出来后,他有些疲累的靠坐在坑旁的一棵树下喘了一会儿。
好似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猥琐的把手伸进自己裤子里,很快就从裤裆里摸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瓷瓶。拔开上面的塞子,把里面不多的药粉先是倒在自己左胸上,然后身上其他地方的刀口也都撒一些。又休息了片刻,看准一个方向,脚步虽然有些踉跄,但是又坚定的朝那个方向走去。身上的黑衣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与黑夜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