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鬼鬼祟祟溜进来扮鬼吓人,被我们抓住暴打一顿。”小福子气的翻白眼,恨不得撕烂他的臭嘴,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小喜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梗着脖子争辩,“毓秀宫宫门紧闭,我们两个又不会飞,要如何溜进来?”
说完,他朝皇上拜了拜,吸着鼻子,声泪俱下,“皇上,皇后娘娘,奴才真的是冤枉的,不信的话看苏婕妤的打扮,深更半夜,她还一袭盛装,难道不可疑吗?”
苏颂娴闻言脸色煞白,她盛装打扮只是想吸引皇上的注意,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成了别人开脱罪名的证据。
她跪行到皇上面前,眼里含着泪水,颤抖着声音解释,“皇上,您很久没有看妾了,妾思之,念之亦盼之,总是想以最美的姿态面圣,所以才着盛装。”
见皇上紧皱的眉渐渐展开,她暗暗松了口气,三言两语化险为夷,还说出满腔的情爱,旁人无不称赞其深情。
沉默许久的皇后轻笑出声,眼神犀利,讥诮道:“苏婕妤的口才不错,哄哄三岁孩童还有用,刚才你说,国师预言秦昭仪是妖妃转世,是与不是?”
她一改往日的温婉贤淑,阴沉着脸,声音里带着不快。
皇上是铁了心要对付秦家,她也只能袖手旁观,可苏颂娴私下联络国师,兹事体大,她不得不防。
“是的。”苏颂娴用力的点点头,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以为这次能彻底将秦乐萱踩进泥里,她好取而代之。
“皇上,您是知道的,妾胆小如鼠,老实忠厚,怎么可能是妖妃转世?”秦乐萱面色苍白,紧抿薄唇,盛满泪光的墨眸里全是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
在心里把凤倾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他不是喜欢泄露天机,明儿个让他当着大家的面,把自己的黑历史说个够。
此时,萧景行的脸黑的堪比锅底,妃嫔与外男私相授受,当他是死的吗?
眸中的杀意一晃而过,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凉如水,“来人,去把国师喊来。”
皇后挑眉,柔声劝道:“皇上,您先消消气,臣妾以为苏婕妤不是故意和国师私下来往,您要相信她对您的一片痴心。”
这句话看似是在帮苏颂娴说话,实则坐实了她与国师之间关系,不管结局如何,毓秀宫将会成为第二个冷宫。
苏颂娴终于听出皇后话里的意思,她只是在路上偶遇国师,两人在凉亭中聊了几句而已。
想到此,她瞳孔微缩,惊出一身的冷汗,拼命的磕头求饶,“皇上,妾没有与外男私下往来。今日在路上偶遇国师,他把妾当成秦昭仪,给了几句忠告,妾才得知秦昭仪是妖妃转世。”
几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可惜她惹到不该惹的人,根本没想过放她一马。
秦乐萱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任由泪水无声的落到他的手背上,沉默不语,脸上透着淡淡的忧伤。
看的萧景行心头一软,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在她耳畔承诺道:“萱儿不喜欢的人,朕把她打入冷宫,省的碍你的眼。”
每回看到萱儿流泪,他的心像是被人掐住,一抽一抽的痛。
他为萱儿拭去脸上的泪珠,不想让心爱的女人落泪,哪怕是假哭也不行。
秦乐萱收了眼泪,撒娇道:“别啊!若真的把她打入冷宫,不就正好如了他们的意。”
想给她安上妖妃的名号,其心可诛,待解了幻颜丹的毒,她定要取下凤倾的项上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
萧景行目光悱恻,化为一江春水,温柔多情。轻轻将她耳边碎发拢到耳后,白瓷般的脸庞光滑透亮,美如冠玉,百看不厌。
这一幕把苏颂娴看的七窍生烟,皇上也曾对她温柔体贴,有求必应。如今却物是人非,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国师求见。”
尖细声音响起,凤倾踏着悠闲的步子进殿,身穿月白儒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脸上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只一眼便会沉沦其中,无可救药的爱上他,听他差遣。
他似乎不认识跪在地上的苏婕妤,上前拱手道:“微臣拜见皇上。”
见他脸上无悲无喜,半点心虚也无,萧景行平静的脸上染上怒气,不悦道:“凤倾,你与苏婕妤是什么关系?为何要造谣秦昭仪是娇妃转世?妖言惑众,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凤倾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雪白的帕子,擦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又仔细叠好塞进袖口。
做完这一切,抬眸与皇上对视,一字一句道:“微臣想和皇上打个赌,若皇上执意宠幸秦昭仪,三天后,上天定会降下神罚,发大水将整个京城淹没。”
萧景行环着萱儿的手更紧了,将人往怀里带,似笑非笑道:“朕不会拿心爱之人做赌注。”
要不是早已和萱儿在一起,肯定会上当受骗,落入他精心准备的圈套中。
凤倾会看天象,肯定算准了三日后会下雨,只不过,一场大雨怎么可能把整个京城淹没?
除非,还有后招。
这么大的事,光凭他绝对做不到,真没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倾也是叛徒。
他到底是谁的人?
萧景行压下心中的疑惑,声音慵懒迷人,“若是三日后没有发大水,你当如何?”
“若是没有发大水,微臣愿意辞去国师一职。”
凤倾淡然自若,看向秦乐萱时,眼神变得凌利,话峰陡然一转,“要是真的发大水,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将妖妃交由微臣来处置。”
“国师一口一个妖妃,叫谁呢?”
秦乐萱回头瞪着他,阴阳道:“国师大义凛然,养了条吃人的大蛇。国师忧国忧民,研制出让人上瘾的毒药。国师是个正人君子,却偷偷摸摸与后宫妃嫔私下见面。”
凤倾听了顿时脸色微变,斥道:“巧舌如簧,你心肠歹毒,打杀了灵蛇,要遭报应的。”
秦乐萱眸中露出鄙夷不屑,敢做不敢当,她十分瞧不上这种人。
“呵,国师是恼羞成怒吗?本昭仪只是实话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