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迸发出滔天的怒意,凝视着余谨寒,恨不得把他杀了。
不止是苏青木。
苏子航愤怒地冲到了余谨寒的面前。
“你有病是不是?!你跑来我家的地盘上闹!”
余谨寒不耐烦将苏子航甩到一边去。
“自己去看,你爸在背后搞了什么龌龊事!”
“……”苏子航觉得有些蹊跷。
“爸,你做了什么?”
苏青木一言不发。
余谨寒倨傲的看向了苏青木。
他两手交叠,环绕着胳膊。
“名门五家你们苏家怎么发家的,你心里没数?!过河拆桥的把戏倒是被你玩明白了,老爷子的脑溢血恐怕也是和你有关了,我今天把话放这,不把你们苏家弄死我不姓余,你就看看,到底是你先收了夏家,还是我先把你苏家搞死。”
苏青木的脸色变得跟僵尸般难看。
余谨寒已经走了,所有人都惶惶不安了起来。
余家可是五家之首,不然也不能持续这么多年,现在余家要搞苏家了,怎么办,怎么办?
“董事长……”
“都给我安静!”
苏青木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我苏青木纵横商场,一直都清清白白的,他余谨寒想搞我,他靠什么搞?散会!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董事长,”郭睿眼珠子转了几下,小声覆在了苏青木的耳边,“应该没事吧?”
苏青木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你问我?我让你做的事情,你没露出把柄吧?”
郭睿捂着脸,“您放心……肯定没有。”
“滚蛋!”
“是,董事长。”
回到办公室,苏青木现在怒不可遏,抓起了桌子上的高尔夫球杆,就敲碎了一个花瓶。
一地的玻璃碎片,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他的暴怒症和焦躁症犯了,拿起药瓶吃了几颗药。
特么的,气死他了!
门开了,苏青木狠狠地瞪了过去。
看到是苏子航,他正好把这火气都对准了苏子航。
“苏子航,你这个不孝子!”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垃圾!”
“名门五家,就我一个老头,在管着公司!”
“余家已经是余谨寒在管理了,付家也是付怀川在管着,夏家交给夏诗瑶了,就哪怕是穆家,都交给小儿子了,大儿子当医生但是在公司有控股,就我!就你!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要是你和他们一样出色的话,我现在还用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受这种气吗?”
什么难听的话,苏青木就专挑那种话去说。
苏子航的心早就被这个所谓的父亲,伤的一片一片的了。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从来不顾任何情面的去伤害他。
他的拳头攥紧,眼神有些肃穆。
“我已经努力地去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还要我怎样?!”
“你真的搞了夏诗瑶的爷爷吗,害的他脑溢血至今昏迷不醒?还有,诗瑶的手受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跑去她发布会上让她这么难堪?!她是我朋友!”
苏青木冷笑,朋友?
“我给过她机会,我知道你喜欢她,谁让她对你没意思,不愿意和我们家联姻,这是她自作自受。”
苏子航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人,又或许没什么不敢相信的,这本来就是他的真面目。
“呵呵,你就是个魔鬼。”
“你说什么?!”
“我说,”苏子航自嘲一笑,“或许,公司垮了,什么都没了,那就真是太好了。”
他转身就走。
“你现在站他说话?!你忘了你妹妹的事情?你忘了他见死不救?”
苏子航猛地就转过身来,“那你呢?!你身为一个父亲,你关心过紫月吗?连她的死,这两年你有过问一句吗?余谨寒没有见死不救,他回去过了,现在比起他,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紫月,如果找到那个人,我会把他,碎尸万段,这也是我活着的动力。”
苏青木的眼神飞快地一闪,一抹慌乱闪过。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苏子航的眼底略过泪水,最终他也只能头也不回的离开。
……
高档会所的私人VIp包厢。
付怀川、余谨寒和穆司铭,三个大老爷们聚在了一起。
付怀川倒了杯薄酒,目光掠过余谨寒:“你摔了苏家的聚宝盆,你这是正面和苏家对抗了,相当于是撕破脸了,彻底成了敌人了。”
余谨寒没反驳。
穆司铭咋舌,“早这样不早好了,我跟你说啊老付,我在老余耳边苦口婆心劝了他那么久,让他收了苏家,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啊!他媳妇公司有事,他倒是第一时间就支棱起来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恋爱脑?!”
余谨寒拿起桌上的一个荔枝,直接朝着穆司铭的嘴里丢进去。
差点把穆司铭给噎死。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付怀川细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弓的箭没有回头路,这样也好,我正觉得在沪城待着有些无聊。”
余谨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付怀川。
付怀川气定神闲,“你帮我照顾我儿子这么久,到了我回报的时候了吧。不过我先说好,收购了苏家后,我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言外之意,灭苏家这一件事,他付怀川也要参与其中了。
穆司铭把嘴里那颗荔枝拿出来,“我也要参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事成之后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行了。”
余谨寒忍不住弯了薄唇,“成交。区区一个苏家,三天就干了他了。”
付怀川:“……”
穆司铭:“……”
这人长得挺帅,想的也挺美。
“你先不要轻敌,苏老头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这人素来阴险狡诈,不怕他明面上出拳头,就怕他背地里放银针。”
三个老爷们正聊着,余谨寒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下眉头。
怎么会是他。
和付怀川穆司铭说了句,他有事情,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余谨寒没想到杜俊霖会联系他。
杜俊霖胡子邋遢的,看到余谨寒,杜俊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余谨寒坐在了他的旁边。
“不喝吗?”
“我喝酒容易误事,戒了。”
“你找我什么事?”余谨寒直截了当问道。
杜俊霖叹了口气,“你现在过得很幸福对吧,真羡慕你,什么都有,你一直都是这么优秀的人啊,我呢?我现在是家破人亡了。”
余谨寒抿了抿唇。
杜俊霖又说,“安晓娜那个女人,如今下落不明,之前的舆论我不评论她什么,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现在彩宁因为那些舆论,学都上不了,我希望你帮帮我,给彩宁安排一个好的学校。”
余谨寒沉默了。
他早就绝对不会再插手杜家的任何事情。
安彩宁是杜俊霖的女儿,也间接算是杜家的事情,不是吗。
见余谨寒沉默的样子,杜俊霖的手压在了余谨寒的胳膊,“老余,我就求你这么一件事,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就帮我这么最后一次,真的。”
……
医院的病房。
夏诗瑶身心俱疲,终于忍不住靠在了床头,眼泪湿润了眼眶。
“爷爷,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们全家都在等你醒过来。”
“爷爷,你知道吗,真的感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管理夏家的产业,孙女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好累,我很怕会辜负你的信任,让我们夏家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夏诗瑶握住了夏邦瑞的手,“爷爷,你快点醒过来好吗,你不是一直催我再生一个吗,我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余谨寒的骨肉,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孩子出生,你和我爸、我妈,你们都可以守在孩子身旁,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奈何。
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诗瑶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手机响了。
她接了起来。
“年年妈妈,太好了你接电话了!”
夏诗瑶赶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年年出了什么事情。
那端的老师说,余嘉年上课期间发烧了,第一时间给孩子的爸爸打电话了,打了很多遍都没有人接,还好备用联系人是夏诗瑶的手机号码。
夏诗瑶说她知道了,她立刻就过去!
在路上——夏诗瑶也给余谨寒打电话了,但是都没有人接。
路上,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忽然下起了小雨。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
等到夏诗瑶赶到了医院,余嘉年已经打了针,睡着了,小脸还是红扑扑的。
旁边是孩子的班主任,和夏诗瑶交代了几句,夏诗瑶感谢老师在陪着余嘉年,她出去送了送老师。
坐在了床边,夏诗瑶愧疚地握着孩子的小手。
年年生病,身为爸妈的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陪在孩子身边。
不一会儿穆司铭来了,他说他给余谨寒打电话没打通,夏诗瑶说,她也是。
“穆医生,我照顾年年就行了,你该忙什么就忙去吧。”
“好吧,我还有台手术要做,你有事情你叫我。”
穆司铭离开之后,夏诗瑶陪着余嘉年很长一会。
眼看着,天色已深,她尝试着给余谨寒又打了电话,电话终于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