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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铭回忆了一下,“上次,你俩还没结婚呢,我记得那是冬天吧,好像是你在伦敦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就喝了很多酒导致胃出血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夏诗瑶抿了抿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冬天,伦敦,余谨寒还胃出血了?

可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

偌大的VIp病房。

房间里面很安静。

穿着蓝色病号服的男人,平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平板在看夏诗瑶的采访。

听到了开拉门的声音,他头也没抬,“穆司铭,给我倒点水。”

那端沉默了几秒钟,“胃出血的人,好像现在还不能喝水进食。”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余谨寒猛地抬起头看过去,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嗓子,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夏诗瑶看他苍白的脸色,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憔悴的样儿,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

“我都听穆医生说了,你两次胃出血,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伦敦,那个时候我们还没结婚。”

余谨寒皱了皱眉头。

夏诗瑶现在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胃出血的?

见状,余谨寒很轻描淡写的,把当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说,替她去讨要一个音乐学院的名额,然后那些评委不要钱,他就陪了几场酒喝了个痛快,然后给她发信息告诉她了,但是当时她的手机被郑文彬看到了,信息是郑文彬回复的,总之,是他误会了。

夏诗瑶这才想起两个人离婚的那天——

难怪余谨寒会给她看信息。

“所以你两次胃出血都是因为我的事情,第一次,因为我的事业,第二次,因为我的家人。”

余谨寒看她眼圈红了,他叹了口气,“多大点事,又不疼。”

夏诗瑶垂下头,一颗眼泪从眼底滑落,“对不起。”

现在看来,她欠他的也不少,好像也不全都是他欠着她的。

余谨寒抿了抿唇,伸出的手垂在半空中,似乎想做什么动作,但是他还是把手给收了回去,最后颓废地放在了床头。

“我真没什么事情,你不用自责。”

夏诗瑶还是觉得自责。

想到其实他这两天一直在住院,然后她还误会他工作忙不管孩子,就挺愧疚的。

忽然觉得他也挺不容易。

一个人要管那么大的公司,还要照顾孩子,现在生病住院了,身边都没人照顾。

她坐下来,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你要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

“我们现在为人父母,都要过得好好的,这也是我们当初离婚的初衷,不是吗。”

“……”

余谨寒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两下,似乎离婚那天还是昨天一样,他勾了勾唇,“知道了……我以后不喝酒了还不成。”

夏诗瑶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余谨寒见她始终坐在这,他挑了挑眉,“你不走?”

夏诗瑶微微一笑,“年年爸,你一个人孤家寡人的样子,未免也太可怜了。”

见她难得的开玩笑,余谨寒也打趣了一句,“年年妈,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夏诗瑶侧过脸,嘴角弯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外面的月亮格外的圆。

……

余谨寒睡了一觉。

睁开眼,就看到夏诗瑶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周遭很安静,就只有彼此。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其实还是身边有人陪着的滋味好的。这几天他的胃一直不舒服,他和夏老爷子喝完酒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撑不住给穆司铭打电话了。

怕余嘉年担心,余谨寒这件事也没和余嘉年说,就只和穆司铭说了,让穆司铭替他保密,别告诉任何人。

没想到她会来。

也没想到她会陪着他一整天。

如果这是在做梦的话,那么希望这个梦,可以久一点。

……

吧嗒吧嗒。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

等余谨寒再次睁开眼,就看到某个怨种在抱着他的脖子哭。

“臭老头,你还没写遗嘱呢,你不可以死!我还不想早早接手你的产业,我不想做金钱的奴隶,呜呜呜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呜呜呜你不可以死掉……”

眼看着余嘉年的鼻涕都要流下来,流到他脸上了,

余谨寒倒抽了一口冷气,推开了余嘉年,“臭小子,你压到老子的伤口了。”

嗯?嗯?嗯?

“诈尸啦!!”余嘉年猛地就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难以置信,“你,你?你还能呼吸,你还没死啊。”

余谨寒眉头冷冽,“谁说我死了?”

余嘉年吸了吸鼻子,“干爹说你撑不住了!”

余谨寒:“…………”

穆司铭他敢不敢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保证不弄死他。

外面的门被推开,夏诗瑶看到余嘉年过来,她眨了眨眼,“年年?”

余嘉年惊讶地回头,“妈咪老婆,你怎么也在这?”

夏诗瑶和余嘉年解释了一下,她过来照顾一下生病的某人。

正好穆司铭过来查房,余谨寒冲他招招手,“你过来点,我有话对你说。”

穆司铭才不傻呢,他要是现在过去,某人还不得一巴掌呼过来啊!

穆司铭站在门口很远的地方,“咳咳,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和甜甜说漏嘴了,然后甜甜当然就和年年说了。”

余谨寒:“。”

“甜甜和余嘉年的婚事,我得再考虑考虑,这个儿媳妇未免太不靠谱。”

“喂!余谨寒!”

穆司铭怒了,“我们老穆家为你鞠躬尽瘁,殚精竭力的,我和我闺女为你们姓余的付出这么多,你现在翻脸不认账?!”

余谨寒气定神闲,“哦。”

穆司铭极力的控诉:“你简直不是人!”

夏诗瑶无奈地插了句嘴,“孩子们还小,你们两个大人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

见状,余谨寒这才不说了,穆司铭也没和余谨寒贫嘴了。

穆司铭扭头就走了出去,懒得管余某人了。

床头,余嘉年握住了余谨寒一只手,神情严肃,“身为你的儿子,我要好好照顾你,爸爸!”

余谨寒刚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