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斌是被疼醒的,记忆回笼的那一刻,他差点疯了。
如果那个人妖还在,宋斌都想一刀捅了他。
可他根本就找不到小甜甜。
本就是他自己通过违法小广告约p,没想到约来了个人妖。
他连人家的真实面目都不知道,卸个妆,换身男装,站他面前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可能报警,难不成告诉警察,我花钱约p ,结果来了个人妖把我给那啥了。
祁安“看着”他扭曲的脸哈哈大笑,又给小甜甜打了两万过去。
小甜甜收到钱开心极了,终于攒够钱了,等做完手术,他就能做真正的女孩子了。
他讨厌当男人。
休息室的门响了两声,小助理探头进来,对祁安笑道:
“琼姐,到你的戏了,今天拍跳崖的那场,威压已经就位,您准备一下。”
祁安嘴角上扬:“好的,这就来。”
外面,工作人员检查完威压,就去帮场务布置别的了。
电影是实景拍摄,祁安饰演的角色被追杀的走投无路,从三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跳了下去。
结果她不但没死,反而获得机缘,炼成了无上神功,出去后大杀四方。
这是一场重头戏,光群演就有一百多个,需要布置的东西非常多。
工作人员忙的脚打后脑勺,连临时工都被指使的团团转,场地到处都是人。
没人注意到,有个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对威亚动了手脚。
一切准备就绪后,祁安绑好威亚站在了崖边。
女子白衣染血,黑发散乱,脸上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被逼到了崖边,再也无路可逃,转身回头,看着将她逼到死路的众人,黑眸中一片冰冷。
“妖女,你已无路可逃,束手就擒,便留你全尸。”
女子哈哈大笑,墨发狂舞:“若本座不死,必屠尽在场所有人,诸位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说完,女子转过身,朝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纵身一跃。
导演刚叫了声好,下一秒,威压发出了咯吱声,连接处螺母崩落,直接从中间断开了。
女子的身影像断线风筝一样朝下掉去。
“周琼……”
导演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目眦欲裂地大吼。
众人尖叫,场地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导演心脏病快要发作时,祁安一扭身子,在山壁上连续借力,又翻了几个跟头,最后摔在了下方的软垫上。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有绝顶轻功的武林高手。
比起武指原本设计的动作,效果不知好了多少倍。
可没人顾得上欣赏,他们只关心人还活着没。
一伙人连滚带爬的冲到软垫前,导演不让任何人碰祁安,颤着声音问:
“周琼,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哪里疼?头有没有受伤?”
虽然不是真正的悬崖,但也有三十多米高,相当于十层楼。
从十层楼自由落体,下面这个软垫只能说聊胜于无。
见老头都快哭了,祁安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没事,就这么一点高度,本来就用不上威压。”
导演:“……”
肯定是摔到头了。
老头一脸绝望:“你别动,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好好好检查一下。”
“真没事,不信我给你证明一下。”
祁安推开导演,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徒手爬上了三十多米高的山崖。
然后,她原样又表演了一遍无威压跳崖,连落脚点都和刚才一模一样。
全场安静的落针可闻,众人脸上一片空白,长久以来的认知摇摇欲坠。
祁安从软垫上站起来,对导演呲牙一笑。
“看,我没骗你吧,真没事。”
导演嘴唇哆嗦了几下,白眼一翻,倒在了软垫上。
祁安:“……”
助理回过神来,焦急地吼道:“快,把王导的速效救心丸拿来。”
场地恢复了喧哗,祁老大有些懵逼。
为了不吓到这些凡人,她都没有飞上去,而是爬了上去,跳下来时还又是假装借力又是翻跟头。
就这,还把这老头吓晕了?
祁安撇了撇嘴,不怪她,都怪这老头胆子太小了。
吃了速效救心丸,导演终于醒了。
老头气的指着祁安就是一顿输出,最后高血压又犯了,被助理送去了医院。
祁安磨了磨牙,算了,这老头古板正直,剧组基本没有啥糟心事,平日对她也挺不错。
就不计较他的冒犯了。
片酬得涨。
导演走后,男女主凑到祁安身边,女主星星眼看着祁安。
“天哪,琼姐,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帅吗?我从综艺就开始粉你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打星。”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男主,女主真的不能跟反派女二在一起吗?
祁安对她挑眉一笑,女主瞬间脸红了。
男主崇拜地看着祁安,问道:“琼姐,你是不是会轻功啊?”
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都想问这个问题。
“当然不会。”
祁安认真地对小伙子道:“我们要相信科学。”
众人:“……”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突然,惊呼声响起,众人抬头看去。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尖叫着从上面掉了下来。
祁安冷笑,拿了不该拿的钱,有命挣,没命花。
宋斌挣扎着洗澡换衣服,然后包的严严实实地去了医院,挂了肛肠科。
他坐都不敢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医生见怪不怪,指着检查床道:
“裤子脱了趴上去。”
检查完伤处后,饶是医生见多识广都有些扛不住。
“这起码得缝十几针。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悠着点,不然以后屎都兜不住。”
宋斌面色狰狞,恨不得原地去世。
医院这一层本来还挺安静的,突然被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给打破了平静。
走廊上的人循声望去,见是肛肠科,纷纷了然。
那地方确实脆弱,一米八的大汉都扛不住。
这一切都被跟着宋斌的狗仔拍了下来。
缝完针,宋斌姿势别扭地回了家,满头满脸都是疼出来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