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情人吐血,韩母抖着声音喊道:
“贱……你放开他,你杀了那四个婆子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这一开口,下人们心道,老夫人果然还是最器重管家啊,自己的心腹死了都不计较了。
祁安对着她喊的声音贼大:“你儿子三年未归,你整天说我是不下蛋的鸡。管家天天钻你被窝,不知道您老下出蛋了没?”
韩母,管家:“……”
下人们原本一个个被祁安吓的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乍一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头都抬起来了。
耳朵竖起,互相用眼神交流。
“我天,老夫人和管家居然有一腿,管家不是有婆娘孩子的吗?”
“不瞒你说,我早就怀疑了,两人说话眼神都不对劲……”
“老夫人都那么大年纪了……这么饥渴的吗?”
“不愧是能当上管家的人,就是能豁的出去。”
“我听说他经常打他婆娘和孩子,下手可狠了。”
……
他们看看面皮紫涨还在吐血的管家,再看看臊的脸面黑红,因为恐惧肥肉乱颤的老夫人。
众人:“……”
咦……口味真重。
“你个贱人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和他……”
韩母跳脚矢口否认,但是她脸上的慌乱暴露了事实。
她心慌不已,两人的事情做的很隐蔽,除了贴身伺候的四个婆子没有人知道,这小贱人是怎么发现的?
自然是宋心兰死后看到的。
她看着他们母子花着宋家的银子,养小三的养小三,偷汉子的偷汉子,好不快活。
被道破奸情,管家也觉得丢人的不行,但眼下还得靠韩母救命,他索性直接豁出去了。
“淑芬,救我……”
闺名一出,韩母悚然后退,下人们看的更起劲了。
“大胆奴才,你竟敢污蔑我。” 韩母还在抖着声狡辩。
不能认,认了她的名声就全完了,会影响到她儿子前程的。
“淑芬,淑芬,你救救我,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都多少夜了啊?”
韩母都顾不上害怕祁安了,冲上来就想堵管家的嘴。
“你闭嘴,闭嘴……”
祁安看够了戏,一抬脚将管家踢入下人堆里。
“打死他,我赏你们每人五两……”
祁安微微一笑:“黄金。”
韩母抠搜,下人们月例最高的也才五百文铜钱,动不动还扣钱。
时下,一两黄金\\u003d十两白银\\u003d十贯铜钱\\u003d文铜钱
那么五两黄金就是文铜钱,是他们十年的月钱。
“我都看着呢,浑水摸鱼的不算哈。”祁按提醒。
下人们二话不说,将管家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拳拳到肉,脚脚实在,生怕被判定为混子拿不到钱。
韩母在外围尖叫,但没一个人理她。
红豆绿珠有些害怕,但不是害怕她们伺候到大的小姐,而是怕祁安吃亏。
“小姐,这样真的没事吗?万一将军……”
祁安拍拍她们的肩:“别害怕,什么事也不会有,相信我。”
两人重重点头。
她们不想深究小姐为什么变了,只知道她们很喜欢这样的小姐。
如今的小姐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强大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管家平时不干人事,没少欺压小厮调戏丫鬟,可谓是拉满了仇恨值。
众人越打越上头,管家的哀嚎声求饶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见。
韩母看着被活活打死的管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早年丧夫,守了十几年寡拉扯儿子长大,空虚多年,近几年才没忍住和管家搞到了一起。
她何尝不知道管家另有所图,只是她愿意被哄着开心,假装不知道而已。
眼下人就这么没了,说不难过是假的。
她恨恨地瞪着祁安,都是宋心兰这个丧门星,破坏了她的美梦。
但是看着院子里的五具尸体,她学乖了,不敢再骂宋心兰。
祁安吩咐红豆和绿珠去拿金子。
在血腥和金钱双重加持下,所有下人们轻易便认清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至于将军,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没准死在战场上呢,还是跟着少夫人好。
不然怕是今天都走不出这个院子。
有眼色的椅子茶盏都给她搬来了,众人乖乖站好等她发话。
祁安坐下喝了口茶,然后开口:“谁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
一个机灵的年轻小厮试探着开口:
“管家是老夫人的入幕之宾,奈何管家不满足又勾搭上了老夫人身边的四个婆子,被老夫人发现了,一怒之下将五人全打死了。”
韩母:“……” 眼前一黑差点吐血。
祁安眼前一亮:“……” 人才啊。
阿塔:“……”这神奇的脑洞,这狗血泼天,大胆构思的天赋,不写书委实可惜了。
其余下人也是目瞪口呆。
见祁安没说话,那个小厮忐忑问道:“主子不满意吗?奴才再想想。”
他思量,要不说管家的真爱是那几个婆子,老夫人强取豪夺?
还未开口,祁安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元青见过主子。”
祁安点头:“好,以后府里的管家就是你了。”
其余下人震惊之余,心服口服,骚不过啊。
元青大喜,跪下磕头:“谢主子恩典,元青以后为您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就照你说的做,天黑之前,我要全都城都知道咱们老夫人的六角黄昏恋,顺便将她这几年对我的所作所为也宣扬一下。”
“是。奴才定会办妥。”
韩母疯狂大喊:“不,你不能这样做……”
祁安无视她,看向所有下人:“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你们心里有数。
若被我听到外面有什么不该传出去的消息,我不会费心去查是谁泄露的,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活不了。
奴才有的是,大不了我重新买一批。”
下人们跪下磕头,都保证绝不敢背叛。
祁安从不相信这些口头上的忠诚,只有利益和畏惧才是最牢靠的枷锁。
常年伺候人的这些底层下人们,最会审时度势了。
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主子可以阳奉阴违浑水摸鱼,什么样的主子绝对不能招惹。
现在的宋心兰在他们眼里就是后一种,毕竟前车之鉴还在院子里躺着呢。
阿塔道:“六啊,老大,这下他们以后不但自己不敢说你做的事,还得互相监督。”
祁安:“奴大欺主,都是因为主子软弱。”
祁安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以后所有人的月例翻三倍,表现好的额外有奖励。”
下人们刚拿到五两黄金,又听到涨月例,一个个欢天喜地,头磕的哐哐响。
“多谢主子恩典。”
这么好的主子哪里找?
他们恨不得发誓下辈子继续效忠少夫人。
韩母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切,却毫无办法。
兴奋的下人们干劲十足,很快便将尸体抬走准备扔乱葬岗。
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元青也带人出去散布消息了。
任韩母如何叫嚣阻拦威胁,也没有一个人理她,都拿她当空气。
下人们如今只认一个主子,韩府实际上已经姓了宋。
韩母又气又急,无能狂怒,想到那些消息一旦传开的后果。
急火攻心,她直接一口血喷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