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强忍着恶心,趁着杨雷不备,悄悄伸手握住褥子下的剪刀,向下一捅。
“啊……啊……”
杨雷捂着流血的腹部惨叫出声。
柳叶想起身逃跑,却被两百多斤的杨雷死死压住了。
她到底力气不足,杨雷膘又太厚,这一剪刀没扎到想扎的地方,杨雷很快忍住疼痛,一脸扭曲的掐住了柳叶的脖子。
“贱人,居然敢捅我,看老子不弄死你。”
柳叶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里疼的要炸了,眼前开始发黑。
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
死了干净,再也不用干活,不用挨打,不用挨饿,不用被变态折磨。
只是,好不甘心啊!
杨雷暴怒的情绪过去后,低头一看,柳叶眼睛睁的大大的,已经没气了。
他晦气的松开手,将柳叶一把推下了炕。
他妈的,真晦气,便宜没占着还挨了一剪刀。
他没想弄死柳叶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他垂涎好久了,没想到失手之下居然给弄死了。
不行,得让柳老头退一半钱。
房门打开,柳家三人跑了过去,刚才杨雷的喊声骂声他们都听到了,也意识到出事了。
“死了,妈的,臭丫头片子,晦气。”杨雷骂道。
柳母哭了起来,柳山骂骂咧咧,柳父第一反应是:“钱不退啊,人给你了,不关我们的事情。”
杨雷不同意:“老子人没睡到,还被捅了一剪刀,退钱。”
“那不行,人我是活着交给你的,现在死了,我可是没了女儿了,大山还指着这钱娶媳妇呢。”
柳父并不敢得罪杨雷。
村长是他们村子最有威望的人,不只是因为他是村长,而是村里小子的媳妇都得靠村长。
杨雷也不缺那点钱,无非就是心里不痛快,伤口疼故意找茬。
算了,那贱人确实是自己弄死的,还等赶紧回去裹伤。
“行了,退一千吧,就这么说定了。再啰嗦,我让你家大山拿着钱都买不到媳妇。”
柳家父子被拿捏住了命脉,一脸肉疼的数出十张红票递给了杨雷。
杨雷走后,柳母刚哭出声来,就被柳父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生的好闺女,他妈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养到十好几,到头来就得了四千块。”
柳母捂着脸不敢再哭了。
柳山不满道:“爸,就剩四千了,够给我买个大学生媳妇吗?”
柳父摇头,大学生得六千,是价钱最高的。
他好声好气地跟儿子商量:“要不咱不买大学生了,反正只要能生孩子就行,没必要花那冤枉钱,咱挑个便宜的?”
柳山跳脚:“我不,阿黑阿奔他们买的都是大学生,我也要。”
“而且, 爸,大学生生的娃儿聪明啊,你不想要个聪明的大胖孙子?”
柳父没再反驳,可是家里目前所有的钱凑在一起,也就五千出头,不够啊。
柳山往屋里看了一眼,柳叶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屋外,死不瞑目。
也不是没有办法……
小村子没有秘密,柳叶死了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天还没黑,就有人上门了,柳叶的尸体被卖了一千块,给村里一个老头死了三年的儿子当媳妇。
没错,死了三年了。
在下柳村,娶媳妇生孩子是第一要紧事,如果家里成年的男娃没娶媳妇就死了,就是买都要给他买一个。
至此,柳叶的价值被榨的干干净净,丝毫不剩。
崎岖的山路上,一辆板车拉着梳洗打扮过的柳叶,牵着驴子走在前面的是给儿子买了柳叶的老头。
他年轻时买了个媳妇,媳妇生下孩子后,因为想要逃跑 ,被他打死了。
他没钱再买一个媳妇,将儿子拉扯到成年了,没想到儿子还没娶上媳妇就得病死了。
他便一直心心念念的给儿子买个媳妇,将来到了下面,也好给祖宗一个交代。
到了儿子的坟前,老头举起锄头开始在儿子坟旁边挖坑,准备把柳叶埋在他旁边。
柳叶头上盖着一块红色的布,被他放在一边的空地上。
他边挖边念叨:“儿啊,爸给你找了个媳妇,是咱们村最年轻漂亮的,你赶紧带走,在下面给爸多生几个孙子,生了孙子记得给爸托梦啊。”
挖了一会,老头总感觉哪里不对,怎么好像有呼吸声?
这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定睛细看,周围一切如旧,他便没在意继续挖,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风声。
谁料,挖好了坑,一转头,躺在地上的柳叶不见了。
一个死人……不见了……
老头当即冷汗就下来了。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紧贴着他后脖颈响起,冰凉嘶哑,就像是从声带里硬挤出来的:“你是在找我吗?”
“……”
半分钟后,老头口吐白沫,双目暴突,安详地躺在了自己刚挖好的坑里,去跟儿子以及列祖列宗团聚了。
托什么梦,多麻烦的,直接面对面说不好吗?
祁安掀了头上的红布,扔在了老头脸上。
她捏了捏肿胀青紫的脖颈,实在没忍住,骂了一长串的脏话。
阿塔更是气得在祁安的识海里大喊大叫。
“啊……气死我了,一群畜生、人渣、败类……”
从见到柳叶小姑娘开始,阿塔都快气炸了。
祁安心中也是暴怒无比,虎毒尚且不食子。
即使是最凶恶的兽类也知道保护好自己的幼崽,这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有些罪恶只能用血来洗干净。
因此祁安一出手就先吓死了正在挖坑的老瘪犊子。
反正,他连坑都给自己挖好了,浪费了可惜。
看完柳叶从小到大的记忆,祁安深深觉得有些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这个罪恶的地方,需要来一场大清洗。
“祁安,还等什么,咱们去宰了那些畜生。”
看着躺在坑里被吓的肝胆俱裂的老头,祁安心里有了主意。
“别急,一个一个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村长家的大瓦房里,地下室,四个女孩挤在一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这都是村长前几日刚接到的“货”,这几天陆续有村里的人拿着钱来挑选。
地下室很黑,只有一点点光顺着小小的窗口照进来,勉强能视物。
室内是有灯的,不过没人敢开,比起黑暗,她们更害怕灯亮。
因为那意味着有人来选货了。
她们就是被挑选的货物,根据年龄,长相,学历被明码标价的货物。
脚步声响起,女孩们浑身发抖,惊惧地看向门口。
开锁声响起,一个油腻恶心的声音响起:“先挑一个泄泄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