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溪看着手里的红本,认真的翻了翻,又瞧了瞧照片上的人和证件号,确定是顾辞远后,才将结婚证塞回顾辞远怀里。
“我就说是我老婆,你还不信。”顾辞远满脸得意之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本红色的本子轻轻塞进兜里。
贺溪目光朝着禅房所在之处扫了过去,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惋惜,“哎,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真是造孽啊!”
“你说什么?”顾辞远正在剁鱼,没听清贺溪在说什么。
贺溪瞥了一眼鳞片,都没剃就直接下锅的某鱼,“啊……没什么,你忙,你忙啊!”
“切”顾辞远嗤笑一声,随即开始乐呵呵的给潇潇准备他的爱心鱼汤。
潇潇盯着眼前那碗几乎可以照出人影来的清淡鱼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硬着头皮迎上顾辞远满含期待的眼神,仿佛即将奔赴战场一般,悲壮地喝下了一大口。
然而,仅仅是这一小口,就让潇潇体验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那种难以言喻的腥膻味道瞬间充斥着她整个口腔和喉咙,令她险些直接昏厥过去。好在潇潇的嗓子眼比较浅,一阵剧烈咳嗽之后,居然吐出了几片残留的鱼鳞,这才勉强捡回半条命。
眼看着潇潇因为咳嗽而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憔悴,顾辞远既心疼又自责,手忙脚乱地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还有鱼鳞”。
潇潇知道顾辞远不是故意的,这小男友没那么恶劣,不然他也不会看自己难受,就带她离开那纷争躲到这深山老林,逃避尘世喧嚣。
潇潇放轻声音,语气温柔地开口安慰道:“咳咳……不怪你,是我喝的太急。”她的声音仿佛一阵春风,轻柔地拂过对方的耳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本可以冲自己大声呵斥或是指责,却还要顾及自己那该死的颜面忍着难受安慰自己。
潇潇永远是这么细腻且温柔,就像是涓涓春雨滋润着顾辞远早已干涸的心。
顾辞远想起曾经在学校里书信往来的日子里,也是那温柔而治愈的话,像阳光一样照亮了他人生灰暗的日子。
那时的他在想,这么美好善良的女孩,当知道自己是带着目的接近她时,或许也会因为心软而放他一马。
这种猜想,果然在婚后就得以验证。
潇潇很善良也很敏感,在结婚当晚发现自己谎称醉酒无力与之亲热后,就再也没打扰过顾辞远。
甚至为了能让顾辞远有更广阔的天地,还让娘家牵线搭桥给顾辞远制造出国的机会。
潇潇给了顾辞远想要的自由,顾辞远却还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捆绑的风筝,得不到想要的自由,努力的想要挣脱枷锁飞向天空,忽略了那个给他托底的人。
那可是他一直渴望且追随了一生的爱,那种拥有强大支撑却温柔似晚风的力量,可以轻轻托起他那漂浮不定的心。
顾辞远心情复杂难受,一滴泪滑落右眼带着忏悔和歉意,将顾辞远对潇潇的爱,推上了一个更高的高度。
顾辞远由原本的气愤不甘,变得心疼起这个傻姑娘,轻轻揽过潇潇瘦弱的肩膀,温声承诺道,“之前是我做的不好,我会改,你之前也帮过我,这里有肩膀可以借你发脾气。”
纤长浓郁的睫毛下,是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还带着点祈求般的凝着自己,让潇潇都差点以为小男友已经爱上自己的错觉。
潇潇立刻摇点脑子里荒唐的想法,起身想要挣脱顾辞远的怀抱,却被顾辞远有力的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男人眼里温柔似水的深情,像海一样要将潇潇活活溺死,潇潇打了个哆嗦,迟疑又柔软的开口,“Jesse,你别这么看我,看得我心慌。”
潇潇声音细细柔柔,如羽毛轻撩过顾辞远的心尖,让顾辞远声色都暗了几分,看着怀里柔若无骨的女人,哑声强调,一字一顿慢慢道,“叫我全名。”
“叫你全名?”潇潇哪里知道一个小配角的全名?自然是一脸懵逼。
顾辞远看着潇潇那呆萌的模样,笑出声道,“顾辞远,我全名。”
“顾辞远,顾、辞、远?”潇潇捶死病中惊坐起,不死心的又问一遍。
“我,顾辞远,现在的身份是沈女士结婚三年,刚回国捉奸的老公。”顾辞远嘴角微扬,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的潇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他在等待着潇潇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整个场面气氛有些紧张,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