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的江玉泽应接不暇,这个问题就被暂且压下了。
他本来把自己收拾得十分帅气逼人,但一整晚被人一通揉搓,这会都快成难民了,还被灌了不少酒,脸色已泛着几分醉意。
夏末的夜晚,暑气还未完全消退,江玉泽和他几个哥们坐在游泳池旁边,这些公子哥都喝了不少酒,身上早就没了往日风度翩翩神采飞扬的模样,只有吵吵闹闹毫无形象的嬉笑怒骂。
江玉泽手里捧着一个包装花俏的大盒子,是陈开宇扔过来的礼物,于是大伙十分好奇,就起哄让他猜是什么礼物,而猜错了自罚三杯。
为了早点把他放倒,这些人什么借口都想的出来。
江玉泽打量着这个体积庞大的盒子,表情有些梦幻,“我说老三,你忽然整这一出干嘛?”
陈开宇斜眼看人,语气凉凉的:“......那你还我?”
江玉泽立马拒绝:“那不成,你难得送我一回礼物,我务必得收下啊!”然后他又伸手拍了拍,“你们瞧瞧,从外表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份非常正经的礼物。”
“那你还这么多废话。”陈开宇十分没好气应道,他难得用心准备一回礼物,结果招来没良心的发小一顿调侃。
江玉泽故作哀怨,“猜错是要罚酒的,你替我喝?或者给点提示?”
“做梦。”陈开宇狠心抛出两个字,别说三杯酒,他都想撸起袖子亲手给他灌三瓶了。于是他对江玉泽罚酒这事乐见其成,丫的喝死你算了。
孟恺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来吧,江少,酒我已经准备好了,请猜题。”
在劫难逃,江玉泽摇了摇盒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们都知道,我和陈老三呢,我俩从穿开裆裤那会就认识了,关于他送生日礼物的......事故呢,我每次都记忆犹新......”
“话说,读幼儿园那会,他企图偷陈爷爷的收藏品给我当生日礼物,结果没成还挨了一顿胖揍;而在我十八岁生日时,他十分慷慨大方地送了几部‘学习资料’;还有就是前两年,送我的是一双还带着脚气的鞋子,非说是某某球星亲笔签名的战靴......”
一群人顿时笑成一团。
江玉泽屈指敲了敲盒子:“这礼物,别看体积庞大,但依我多年的了解,里面的东西估计不太正经,实用体积不多,极有可能是九块九包邮的钥匙扣。”
他黯然叹气:“唉,从这事可以看出,老三,咱俩的情分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然后又引发一阵爆笑。
江玉泽嘴里絮絮叨叨,看似在调侃和抱怨,实际在炫耀。有些人着实羡慕,谁不想要这样的死党。
陈开宇一脸生无可恋,觉得自己脑子有坑才给他送礼物:“过了今晚,绝交吧!”
江玉泽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乐呵呵地拆开外层包装盒,果然,里面还是一个盒子,上面贴着一张图片,是一个上半身赤裸肌肉发达的型男,摆了一个秀肌肉的pose,却p上了江玉泽的俊脸。
一行人见状都要笑疯了。
这礼物果然不太正经,有人开始掏出手机准备拍照发圈了。
江玉泽一脸沧桑,哀叹过后继续拆第二层包装盒,上面依然贴着图片,不过换了一个妖娆的动作。
随后一层又一层,江玉泽解锁了数个自己的健美姿势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一手捧着小盒子,“老三,如果是车钥匙,咱俩友谊永垂不朽,要是钥匙扣,就到这儿吧!”
孟恺适时插嘴:“那你认为这是?”
江玉泽义正言辞:“以我俩目前的关系,电动车钥匙。”
陈开宇早就让人找来了一瓶度数较高的酒,倒了满满的一杯,语气恶狠狠道:“受死吧你!”
盒子在万众期待下打开了,里面是一块手表,在场的人都是识货的,朋友之间送这个价位的表,也是十分够意思了。
孟恺忍不住嚷道:“我说,现在送生日礼都这个行情了,实不相瞒,诸位情比金坚义薄云天的弟兄们,我的生日还有八个月,你们提前准备准备......”
江玉泽也很惊讶,“老三,实话说,你是不是暗恋我?”
陈开宇“呵呵”嘲讽地了两下,毫不留情地把酒杯怼他脸上。要不是看在他上回闯了祸,两个发小拔刀相助的份上,他真想送他一个钥匙扣。
输了就输了,江玉泽只好端起酒杯一口闷了,连闷三杯,边喝边埋怨:“老三,你下次送礼物可以学学杨儿,稍微专一点。”
苏杨送礼物永远只有一样,就是各种手办,压根就不用猜。
陈开宇死亡凝视,摊手,“滚,你这样的,就不能对你太好,把东西还我,老子不送了。”
“别啊!”江玉泽立刻把表放回盒子里,一手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脸上带着醉意,徐徐道:“这样的礼物我是准备当珍宝一样,好好收藏起来的......我跟你说,钱财对我来说都是身外物,我在乎的不是礼物的价值,而是它的意义......”
喝醉酒的江玉泽是个戏精。
没有送钥匙扣的陈开宇懊悔不已,他站了起来,朝江玉泽招了招手。
在酒精的影响下,江玉泽脑子反应迟钝,就慢吞吞地起身凑了过去。
陈开宇手一抬,毫不犹豫地把他推下游泳池,瞬间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边上的几人七手八脚起身后退。
孟恺摸了一把脸,指着江玉泽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这时,背后不知是谁伸了一脚,把他也踹了下去。
一时间,游泳池那边乱成一团。
不远处,江文康往那边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寒晓端着一个小碟子走了过来,上面盛着已经切好的水果,她瞅了一下江文康的脸色,笑道:“他们可真好玩!”
江文康淡淡道:“不像话。”
“他们是太开心了!”
江文康转过身,正准备说什么时徒然一顿,“你喝了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