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旁观者清,寒晓对李承彦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特别是他今天的当众下跪,她看到的不是感动,而是不齿。
一个不要脸的男人,他就会做出很多不要脸的事情来。
这有无数案例证明过,在一段婚姻里,男方出轨被发现,对着妻子痛哭流涕,又下跪又磕头,他那刻的悔过是真心的,但丝毫不妨碍他以后再次出轨。
如果第一次无法抵挡住诱惑,人就很容易会沦为欲望的奴隶,这是人性本能的驱使,所以才会有那句——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但是关于江玉清私人感情的问题,寒晓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只能安抚方姨:“没事的,不是还有江先生和玉泽吗?”
方姨闻言就松了一口气,说:“对对,还有文康呢!这种出轨的男人,哪怕玉清放不下,文康也不会同意的。”
站在外人的角度,没有人希望他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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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晓八月份要报名参加成高,她也看过往年的试题,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但是她还是会时不时看一下课本。
她现在的精力除了放在四季的工作上,还有就是在写作上,打算重拾旧业,这还得多谢小周给她提供的资源。
她写东西的时候很容易沉浸在里面,所以很多时候写着写着,等她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夜深了。
准备在睡前去一趟洗手间,寒晓一开房门就发现江玉清坐在客厅沙发上。
身上穿着柔软光滑的睡裙,长发披肩,手里拿着红酒杯,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已经喝了半瓶了。
在暗黄的光晕里,神情是一脸落寞和忧伤,一个在深夜里借酒消愁的美人。
她听到有动静响,微微抬起头。
“还没睡?”语调有些含糊不清。
“准备睡了。”
“要喝点吗?红酒可以助眠。”
寒晓摇摇头,她极少喝酒的,“不会喝......我现在困到站着都能睡着。”
江玉清忍不住轻笑一声,说:“寒晓,你真有趣。”
寒晓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趣了,她说得都是大实话,现在是真的困,便说:“你也少喝点。”
江玉清轻轻地笑了笑,一手托着脸腮,眼睛里有晶亮闪烁,问:“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轨呢?”
她好像在问寒晓,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寒晓想了想,说:“人心易变。”
“他今天还在说,他爱的人始终只有我一个,他只是受不住诱惑......我也能感受到他很爱我,可是爱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已经到手的,人总会觉得平淡,他对最高的幸福习以为常,就得陇望蜀,更做非分的痴想,他逃避太阳,却想靠寒霜取暖。”
寒晓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就念了德国文学家歌德的一段名言。
这应该很符合李承彦出轨的心态吧。
江玉清怔怔地看着她,眼泪忍不住划过脸庞,一滴一滴坠落。
寒晓顶着困意陪了她一会,最后实在受不了,抢过她的酒杯,把她拉回房间,摁在床上,掀开被子一卷。
江玉清原本就喝得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寒晓心想着,改天一定怂恿江玉清去找些事情做,人只有忙起来,才不会整天胡思乱想。
因为昨晚睡不够,寒晓第二天顶着一脸困意去上班。
朱灵见状便问:“没睡好啊?”
寒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继而说道:“找房子的事情麻烦你了,我突然说不看了,对你有没有影响啊?”
“没关系的,你又没下订,租不租决定权在你,我跟我亲戚解释一下就行。”朱灵无所谓地说:“不过,你怎么突然不租了?”
“我亲戚的小孩最近放暑假,想让我帮忙给他们辅导一下功课,就让我多住一段时间。”寒晓含糊地解释道。
“这挺好的,你还可以省几个月的房租呢!”
“不过这事还是麻烦你了,谢谢啦!”
“不客气,才多大点事。”
“那...下班我请你吃串串吧,听说隔壁商业街上新开了一家冷串串,味道特别好吃。”
“好呀好呀!”女孩子都喜欢吃串串这种东西,价格也不贵,所以朱灵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苏漫儿刚好经过,轻声跟她们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
寒晓:“早上好!”
朱灵:“早上好!”
自从寒晓上次拒绝苏漫儿索取江玉泽的联系方式后,她对寒晓的态度就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但还是会维持表面的客气。
寒晓之前就不想跟她走得太近,自从发现女主属性有些不对之后,她巴不得离她远远的,所以她乐得自在。
苏漫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们一眼,笑着问:“你们下班要去吃串串啊?”
朱灵马上接过话:“对啊!寒晓欠了我一个人情,我脸皮厚,非让她还。”
苏漫儿说:“串串又不贵,寒晓不会那么小气的。”
朱灵笑了笑,说:“寒晓肯定不小气啊,奈何我脸皮够厚,才让她请我吃东西,我尽量少吃点,让她少花点钱。”
寒晓微妙地看了朱灵一眼,她就冲寒晓眨了眨眼。
寒晓就很默契地不出声。
苏漫儿在她们身边站了一会儿,眼见两人都没有主动邀请她的意思,便没趣地走开了。
随后,朱灵低声问:“你最近怎么她了?她以前对你很热情的。”
寒晓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心里清楚是什么回事。
她还真的有跟江玉泽提过,苏漫儿要再次向他道歉的事,但是他大大咧咧地说,早忘了,没必要。
寒晓也把话转达给苏漫儿了,但是苏漫儿还是缠着她要联系方式,这她怎么可能答应,然后就算是得罪人了吧。
她都不知道苏漫儿到底怎么想的,要是喜欢上江玉泽,大大方方去要他的联系方式,也无可厚非,非得用道歉的方式遮遮掩掩的。
从她泼咖啡那刻起,就感觉她这种喜欢人的方式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