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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筠口中所谓的学校,实际上不过几间风烛残年的老房子,和一推门便吱呀作响的没牙齿木门。

不消提用报纸和树叶糊住的破了口的窗户,单只头顶不时剥落的墙皮,就散发着一种破败不堪的气息。

严文轩举着打开电筒的手机,快步在泥地上穿行,不时高唤几声谭子珊的名字,和远处扯着脖子高呼的马逸伦相互辉映。

几间破败的教室根本经不住马逸伦的快速搜索,很快他就喘着气找到了严文轩。

“严哥,没找到。”

马逸伦再怎么不着调,毕竟是一同游玩许久的朋友,这会儿也是一脸紧张。

严文轩顺着学校外的杂草丛转了一圈,一一用手电筒照过去查看之后,才神色凝重的朝着马逸伦摇了摇头。

“只能寄希望于她们了,千万别出事啊!”

严文轩在身上摸索几下,才想起自己身上没烟,眼中的不安更甚。

开始呼啸的夜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草丛形成的波浪滚滚,在手电筒的微弱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森不定。

马逸伦不停地用手挠着头,有些自责:“都怪我,听那群兔崽子说有白色大蜈蚣,一心想着去抓,都把谭子珊给忘了。”

“不怪你。”严文轩抬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语气有些颤抖,“看样子要下暴雨了,万一她不小心在摔倒在山沟里……”

他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马逸伦烦躁的用脚将地上的土疙瘩踢得老远,颇为不解的大喊:“妈的,这都什么事啊!”

“谭子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乱跑,何况她胆子比白菲菲还小,真要做什么肯定会拽个人一起去!”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手机没信号的时候出事,这雷暴雨一直不停,不就一直联系不上她?这踏马上哪找人去,官府来了也没辙!”

严文轩本来被他嚷嚷的心烦意乱,正准备吼着让他闭嘴,听到最后却突然一愣,声音干涩的追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官府来了也没辙啊!”马逸伦不耐烦的看他一眼,声音又提高了几分,紧接着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眼中惊恐满溢。

“糟了!”严文轩一拍脑袋,转头就开始狂奔,“先去找白菲菲。”

……

“俺不管。”

崭新的土墙盖好的屋子里,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梗着脖子,死鱼一样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脸上青筋暴露的吼完这句话,就莫名其妙的歪着脖子抽搐了两下。

“俺就要姓沈的那个女人给俺当婆娘,除了她俺谁也不要。”

他激动的从板凳上站起来,两只腿居然还有些高低不平,不过语气却十分嚣张。

“乖孙不生气。”靠着门框咂着旱烟的精瘦老头赶紧把烟枪一扔,搂着跛脚男安慰道,“爷爷肯定把她给你弄来当婆娘。”

屋中另一个男人露出满口的黑黄色牙齿,垂涎的看了眼被扔到干草堆上,昏迷不醒的女大学生。

目光触及她被牛仔裤包裹住的修长双腿,哈喇子差点淌出来。

“村长,那这个姓谭的女学生咋办?刚才那个姓白的女娃娃去找吴小雅帮忙,刚好被我撞见,我还说帮她找人呢。”

精瘦老头浑浊的老眼转动几下,有些犹豫的看向跛脚男:“乖孙,真不要小谭老师给你当婆娘啊?”

“俺不要!”跛脚男气的在原地乱跳,扬起拳头似乎想打人,“俺就要仙女!”

精瘦老头又是急急忙忙的安抚,“行行行,就要她,就要她。”

他说完这话,顺手拿过烟枪猛吸了一口,眼神阴狠,“苟三,你也听见了,乖孙不想要谭子珊,那就只能把几个女娃娃全留下了。”

“另外三个也绑了?”苟三吞了口唾沫,“这事儿不好遮掩啊!”

“手机没有信号,她们能联系谁?”精瘦老头露出缺了几颗牙齿的阴森笑容,“等事情败露查到这里,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等再过些年一人生几个娃,你看看她们还会不会闹。”

苟三附和的点点头,“我就是怕她们跟之前那两个女的一样,铁了心要跑。”

“跑?”精瘦老头瞪大了眼,用烟枪敲着桌子,“到处都是山路,马上又要下暴雨,你说说看她们能跑到哪里去?”

“大不了绑回来直接把腿打断,反正也不影响生娃。”他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枪,老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事。

“这事儿你们赶紧去办。”

精瘦老头犹豫了一下,用烟枪指了指干草堆上昏睡的谭子珊,“你婆娘不是没了吗,要不然这个女娃娃算给你好了。”

“还有两个等到时候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看看给谁当婆娘。”

苟三先前一脸犹犹豫豫的模样,完全就是为了等这句话。

热血沸腾的望了眼谭子珊凹凸有致的身材后,他直接跟打了鸡血一般,撩起袖子就准备喊人动手。

“不准欺负我婆娘!”

见他要走,跛脚男手脚抽搐几下憋出一句话。

精瘦老汉宠溺的看了他一眼,冲苟三努了努嘴,“听到没,不准对姓沈的那个女娃娃动粗。”

“等她给乖孙生了娃,还得留在这儿教书呢!”

……

“吴姐姐,这不是去村长家的路吧?”白菲菲举着手机环顾四周,影影绰绰的树影让人心头发怵。

晚上她辨认不太清楚周围的环境,却记得去村长家要往下坡走,这会儿吴小雅明显带着她再往上走。

“苟三刚才不是答应帮你找子珊吗,我去问问情况。”吴小雅犹豫了一下,指着反方向道,“要不然你先去找村长也行。”

“算了算了,村长的儿子我看着有点瘆得慌,再说这黑漆漆的,我还是跟你一起好了。”白菲菲脑袋摇的跟拨浪鼓并无二致。

又走了一段距离,吴小雅突然顿住步伐,把手伸到半空:“要下雨了。”

“菲菲,你和青筠她们,为什么会来螺银山呢?”

白菲菲表情一滞,偏着头回忆了一下方才开口:“我们在燕山旅游来着,听人说有几个地方穷困潦倒的不成样子。”

“青筠和我们都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后来就商量着过来看看,现代还有没有这么穷苦的地方。”

吴小雅眼眶微红,“是啊,当初我和玉情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么穷。”

“玉情?”白菲菲一怔,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她也在这边支教过?”

“算不上支教吧,玉情她对很多事都很感兴趣,譬如教书,种花,栽竹,制伞,合香……”吴小雅眼中有缅怀之意。

“啧,还是个全能高手,怪不得她没留下来陪你。”白菲菲忍不住啧啧惊叹。

“也幸好她没留下来。”吴小雅低垂着头,既庆幸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