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白菲菲脸色憔悴,她用手摁着脑袋,然后猛地惊醒了过来。
左右看了看,脸上的慌乱渐渐转变成了茫然,她强打起精神掀开身上的被子,从胳膊摸到大腿,除了衣服上有些许褶皱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白菲菲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翻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这才确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开什么玩笑,这些家伙在饮料里下了药然后把我送回家了?
白菲菲将昨晚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仔细梳理了一遍,片刻之后用力晃了晃头。她只记得自己从聚会包厢里出来,却被纠缠住的场景,对后面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印象。
“妈!妈!”白菲菲穿着一双袜子就往二楼跑,头发乱糟糟的,哪还有昨天趾高气昂的模样。
她踩着楼梯爬上二楼,终于意识到秦韵并不在家里,白菲菲用力抓了一把头发,倒也逐渐冷静下来。
白菲菲正准备回屋洗漱,却发现离楼梯口最近的那间卧室门被打开了,她吓了一跳,双手紧紧地环抱在胸前。
“江燃!”白菲菲定神一看,立马反应过来,“谁准你睡这间屋的?”
她又急又气,慌乱之际又发现自己披头散发,鞋也没穿,索性破罐子破摔,瞪着眼前换了身新衣服,却依旧显得土里土气的江燃质问道。
江燃上下打量着她,揶揄一笑。前世哪次见面,白菲菲不是打扮得优雅得体,这么狼狈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短短数日,曾经令江燃在修真界里无比厌恶的杀伐和争斗,竟然变成了打楚天齐、揍陆谦、看白菲菲无能狂怒这样平淡的小事。
“多少年了,终于不用选择杀或是被杀了,和陆谦那种友好商量,你情我愿的交易,才是本尊向往的美好修真界啊!”
江燃看着青春靓丽的白菲菲,回想起昨晚和陆谦一团和气的交流场面,心中感慨。
“笑个屁!”白菲菲被江燃揶揄的笑直接弄得心态失衡,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两天之内对同一个男生发这么大的火。
“秦姨嘱咐我跟你说,厨房有粥,让你醒了自己去热,不要老吃外卖,对身体不好。”江燃靠在门框上,一本正经地转述着秦韵的话。
要不是秦韵的吩咐,他才懒得跟白菲菲这种小屁孩交流,昨晚把她扔在沙发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白菲菲气喘吁吁,看着江燃老实巴交,跟个土鳖一样说话一顿一顿的样子,感觉这家伙简直是自己的克星。
她心里已经不存在看得起看不起的想法了,就算江燃现在变得比彦祖还帅气,她也觉得碍眼。
“对了,秦姨还拿了几本书给我,让我和你说一声。”江燃其实也不想和白菲菲说这么多话,不过秦韵交代的事,哪怕再小,他也会一一照办。
“书?什么书?”白菲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你讲话能不能正常点。”
江燃不置可否地转头看向屋内,然后把房门开得更大了一些。
白菲菲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两步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冲向窗前的书桌。
江燃神色一滞,却也没有阻拦。
“看得懂么你,把书还我!”白菲菲拿起桌上的几本书抱在怀里,“看你话都讲不利索,我劝你先好好学学小学语文,管理经济学和组织行为学对你没有丝毫帮助。”
书借给别人看一下知识也不会转移,但她就是不想借给江燃这家伙,倒不是嫌贫爱富,纯粹就是心里膈应。
“随你。”江燃无所谓道。
“不是吧?”白菲菲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有些无语,“我妈难道打算让你去学工商管理?”
安排江燃上大学这件事她也知道,不过秦韵给他看工商管理方面的书,属实让白菲菲有些无语,她觉得应该让这奇葩去研究数学,治治他的小脑萎缩。
江燃眉头微皱,前世怎么没觉得白菲菲是个话痨呢?他正准备开口,让对方拿着书该干嘛干嘛去,神色却瞬间一变。
“这盒子哪来的?我之前咋没见过……话说你昨天没带东西吧?”白菲菲余光瞥见书桌上多出个古拙的木盒,以她的眼光竟也觉得品味很高,下意识觉得这并非江燃的东西。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用手掀开了木盒,盖子打开的一刹那,一种很特殊的香味扑鼻而来,比她往常闻到过的熏香高级很多。
木盒里放着一株虬结的植物,颜色有点像灵芝,看起来跟一截枯枝差不多,却点缀着些微绿意。
白菲菲还没仔细辨认清楚,一只肤色微黄的手已经合上了盖子,那股香味一下子便微不可查起来。
这家伙手型还挺好看,就是瑕疵有点多。
白菲菲下意识地在心里评价了一番,却发现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江燃那冷漠的目光,当下心头一紧。
“谁允许你擅动我的东西?”江燃声音冰冷,硬生生克制住了右手的动作,“如果你不是秦姨的女儿……”
“你那么凶干什么……”白菲菲被他的样子吓得有些脸色发白,“我还以为是我家里的东西,就想打开看看是什么。”
“我进来只是想把书拿走,也不知道那是你的东西,否则不会随便乱动的。”她委屈地解释起来,然后又嘴硬道,“我要不是秦韵的女儿,你还准备打我一顿不成?”
白菲菲虽然有些瞧不上江燃,但也不会擅自去动他的东西,更没想到这木盒会是对方的,毕竟那么好的雕工和材质,看上去并不便宜。
“对不起,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饶是心中对江燃吓唬她的举动有些不满,可自身的涵养还是让她选择了道歉。
江燃盯着她看了半响,白菲菲也是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意思是道歉要是还不成那你动手吧。
“没有下次。”江燃收回了按在木盒上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