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禁足以后,徐笙的脾气越发难以琢磨,别说下面的人,就连小福这个心腹都跟着吃了不少瓜落。
面对盛怒中的徐笙,小福不知道该不该将后面的话说完。
“说什么!?”
小福将头又往地上低了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大夫说不用半年二少爷就能恢复如初。”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肯定在骗人,他都被伤成那个样子,武功也被废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会恢复如初?”
徐笙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当初他愿意乖乖接受惩罚就是因为料想到徐君没可能恢复,等他爹气消了,这徐家还是他的。
结果就这?
伤成那样的人还能恢复,他做的一切努力又算什么?
小福感受着一股大力将自己从地上扯了起来,脖子被衣领勒得十分难受,空气渐渐稀薄,即便这样他家的疯主子还在不断逼问他。
“你在骗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在骗我?好大的胆子,我要将你这个狗奴才给砍了!”
“属下,属下不敢,求少爷明察。”
明察什么明察,徐笙都没理智了,哪还能听他的话,要不是徐老爷正好来,小福今天就给交代在这了。
“混账东西还不快放开!”
徐笙看着他爹的黑脸,脑子终于恢复了清明,放开小福,徐笙就朝徐老爷奔去。
“爹,爹,你终于想起我了!”
“爹,我是被冤枉的,那些人不是我找的,是他们想害我,爹你一定要相信我。”
徐老爷最后那点父爱在听到徐笙说的那些话顿时烟消云散,甚至有些怒其不争。
自从徐笙一再挑战他的底线,徐老爷对他的标准也一次又一次地降低,再也没期待过徐笙能成为洛安那样的继承人。
可他的标准都降成这样了,徐笙还能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失望透顶。
重重地扇了徐笙一巴掌,徐老爷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这事在徐府肯定是瞒不住的,徐笙彻底成为弃子的消息也在徐府不胫而走。
除了徐笙,最有希望的便是徐君,这下徐君和柳姨娘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红人的待遇。
不管是各院的主子还是丫鬟小厮,那可谓是极尽巴结。
当然也有那不服气的、说酸话的,但在柳姨娘眼里都不是事,完全不被他们影响。
三个月的时间,徐笙便恢复如初,开始跟着徐老爷学习府中的一切事务,这次他是真正被当成继承人在培养,累的十分开心。
当然他也有放松的时间,只要说洛安找他,他爹立马笑嘻嘻目送他离开。
“真累!”
徐君duang duang 喝茶,哪还有以前那副贵公子的样。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徐君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其实不太想要这样的生活,可生在徐家,为了自己也为了我娘,不得不这样做。”
说到底还是徐笙太小心眼,一旦对方接手了徐家,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洛安没说话,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君正式接手徐家的那天,洛青被送进徐笙所在的院子,原话就是“大哥和洛小姐感情深厚,当然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分居两院,太残忍了。”
谁都知道徐君的用意,但没人阻止,谁愿意得罪徐家真正的掌权人呢?
听说洛青进院的第一天,两人干了一架,闹的很晚。
听说洛青进院的第一个月,大夫整整往院里跑了一个月,终于是保住了她的命。
听说洛青进院半年后的某天,徐家大少爷被人下了毒,命悬一线。
听说洛青进院还不到一年,两人干仗干到双双摔入水池溺亡了。
“哎~听说没?徐家那位死了。”
另一人享受地眯了一口酒,“整个青龙国都知道了,还用你说!”
被怼的男人也不生气,只是继续感叹着,“该说不说还是徐家老二厉害,家主之位抢到手也就算了,还悄没声息将前面那位给弄死了,最重要的是还没让自己手上沾血。”
这话倒是得到众人的一致认同。
“这种人咱们斗不过,不能交好就只能远离了。”
别人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徐老爷当然也知道,可看着在徐君手上越发好起来的徐府,他就说不出半个不好。
再说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本来就没有多少真感情,加上徐笙不断作死也将那点不舍都消磨殆尽,因而徐老爷只是感慨几句便又开始享受自己的生活。
还别说,自从将徐家交给徐君以后,他的小日子越发滋润了,天天沉浸在温柔乡里。
“你说什么?青青,我的青青死了?”
虽然刘姨娘整天和洛霸天打来打去,日子过的比狗还不如,可她是真顽强,始终撑着一口气没倒下去。
直到听到洛青的死讯,眼里的光终于还是暗淡下去。
“回姨娘的话,老奴要是没听错的话是这样没错的。”
刘姨娘面上一片死灰,奶嬷嬷却依旧不遗余力地挖苦道,“原本我是不想将这事告诉你的,不过怎么着你们也做了十几年的母女,我想着是死是活也得跟你说声,好让你死心不是?”
“你,你们太恶毒了,青青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她一码?”
奶嬷嬷没直接反驳她,而是朝一旁的小丫鬟使了个眼神,立马就有人上前“啪啪啪”给刘姨娘几个大耳瓜子。
“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洛青可是和她心心念念的徐大少爷打架打到池塘里溺死的,要算账你就去阴曹地府找徐大少寻仇,可别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二十个耳光结束,刘姨娘的脸已经麻了,加上这几年受的各种折磨,还有洛安还给她的各种不致命但磨人的毒药,她感觉自己半条命已经在到了地府。
她想为洛青报仇,可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院门重新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