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天,杨家灵域中,原本打算带着杨小鱼与徐嫣然前往其他灵域的余轻舞却也在此刻停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息,一旁的秦林更是直接抽刀。
“孩子,救我。”徐家主拖着受伤的身体落在徐嫣然身旁。
“你是?”徐嫣然警惕地打量着面前染血的老者。
“我是徐家的老祖,是你的祖辈,我看出你身上的气运与张氏有一丝牵扯,能否为我求情。“徐家老祖真切恳求道。
不过徐嫣然依旧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哪怕他能够接受面前这人的身份,可张氏又是谁?大师兄张天霸吗?
她有过接触的人不多,记忆比较深刻的,也就那位姓张的师兄。
“老前辈,您说的张氏是谁?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以您的实力无法战胜对方的,嫣然又怎么可能做到?”余轻舞收回定军枪,在知晓对方没有敌意之后,也放松了不少。
徐家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诉说,余轻舞等人才反应过来,本来张二河是逼问出消息后就准备去天外之地的,但林老祖嘴臭惹怒了对方。
“如今,你余家老祖也已战死,林老祖和天人族老祖也陨落了。”徐家主继续说着。
“你说的那个强者?究竟是叫张许生还是张二河?”秦林目中带光,他终于快要追上张叔的脚步了。
“原本是叫张二河,但我猜他本名其实是叫张许生。”见这人是张二河旧识,徐家主才松了一口气,气运因果都与张氏有关。
确认是张二河之后,秦林已经无法按耐住自己的心情,他恨不得立刻就找到张叔。
“我观你也是林家血脉,你家老祖被杀,难不成你还要去找张二河吗?”徐家主看向秦林,目光透露出不解。
虽然说是遗落在下界的血脉,但在血脉回归家族之后,待遇应该都不会太差,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没有理由会这般。
除非是,这些遗落的血脉,还没有回归家族之中。
“我不是林家人,我姓秦。”秦林冷漠看了老者一眼,也不准备再做理会,而是准备前往林家灵域,以他现在的实力,前往林家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徐家主也不再多说,从他察觉到几人的那一刻,是谁家的血脉,他心中早已明了。
不过余轻舞却未对眼前的老者完全放心,她出生在下界,哪怕落日城余家祖上与上三天真有渊源,此刻与她也没多大关系。
但她定要四处闯荡,带着两个小师妹,哪怕实力并不算太弱,也依旧是有危险的,要是小师妹她们能够回归家族,得到庇护也挺好。
张天霸此刻也是生死不知,这两个小家伙也没保护。
“要不先回族里看看,到时候你们若是想离开,老夫也不会阻拦。”徐家主继续说道,他此刻还真不能放任这几人全部离去,若是张二河打上门来,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他心中知道,那几个老东西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恐怕也是留有后手。
大道不显,本源残缺,这样的天地,这样的自己,不狠心怎能继续向前。
余轻舞没有拒绝,她也不能去拒绝,对方的实力显然是远在自己之上,若是直接动起手来,根本招架不住。
“那就谢过徐老祖好意了。”余轻舞一拱手。
“老祖,为什么我父亲母亲要抛弃我?”徐嫣然看向面前的老者,她自幼就比较聪慧,开了先天灵智,父母将她抛弃的事她是能感觉到的。
与杨小鱼不同,她心中清楚,所以才更加痛苦,杨小鱼与父母大可以重逢,因为小鱼不知道这么多。
可她却是知道,自己被遗弃,并非是意外,而是刻意为之,她怎能不愿。
“你心中有怨气,说明你了解自己,这些事待你回到族中,自会与你解释。”徐家主平静说道。
这件事他知晓真相,本就是在走到这一步之前就谋划好的,嫣然这孩子从一出生就福缘外露,虽是紫微命格,却又命中有缺,首不出,寿不长。
若是执意留父母身边,不只是她自己性命难保,唯恐牵连上界大乱,想要让她活命,也只能狠心将她丢在了下界。
待到天煞孤星伴生,相互弥补,方可安稳。
故曰:天命盛极必衰,薄命难承鸿运。
“杨家的小丫头,你应该生来就有观人气运的本事,那天煞孤星之人,你可曾见过?”
“见过,就是我东方师兄,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东方家的子嗣。”杨小鱼点点头,也不打算隐瞒,毕竟这种事情隐瞒也没什么意义。
可徐嫣然就不这么觉得了,她只觉得自己被骗了,小鱼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单纯,她似乎对真相了解更多。
“小鱼,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不跟我说?”徐嫣然平静的性子,此刻却是起了波澜,她一直都是冷漠地审视着所有人,本以为看的足够透彻,如今看来,却是显得可笑。
“嫣然,我不是有意,当时我也不清楚,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乱说。我娘在我小时候就告诉过我,所以我没跟你说,但你不也是有事瞒着我吗?”杨小鱼怯怯说道,在这之前,她真的从没见徐嫣然生过气,或者是表现出什么太大的情绪。
“所以,等回族中再说这件事,你父母如今已不在族内。”徐家主继续说道。
如果徐家真都要出一位冠绝天地的大帝,那这个人绝不会是自己,自己是半身入土的腐朽之态,只有这天生命格盛到极点后辈血脉才有可能。
大势之下,只要能让徐家的血脉延续下去,哪怕献祭全族又如何?他走到如今的境界固然不易,但他更不想让血脉在此世断绝,其他家族的老祖是如何想的,他管不了,也不想去管。
“徐家主,我想问的是,我父亲母亲如今在何方?”徐嫣然整理情绪再次问道。
“唤我一声老祖吧。”徐家主捋须一笑,这小姑娘果然还是在意血亲,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冷血。
徐家主目光逐渐和蔼,苟且偷生不假,但他却从不畏死,他只是怕自己死的没有意义,死的毫无价值。
无上大道,多大的诱惑啊,又有几人能经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