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关系亲近了些。
漾漾跟无夜之间的氛围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反而变得平和，不像是战斗，更像是一种友好的切磋了。
无夜不知道漾漾这招枯树生花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所以下意识将血红色的灵力萦绕于周身，严阵以待。
“枯树生花！”
伴随着稚嫩声音传过来的，还有耀目的剑光，剑光所过之处，碧色灵力如同枝条一般飞速抽条，蔓延，顷刻间便侵占了整个空间。
无夜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对抗。
因为她的这一招枯树生花，并不像寻常的杀招一般来势汹汹，它来得平和却在悄无声息间将整个房间都占据。
等到察觉时为时已晚。
无夜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困顿住。
雾气氤氲，无夜恍惚中看到了更多同那少年蛇妖的过往。
相识相知，并肩作战......直到少年死在人修剑下。
它痛恨人修，所以用血红色灵力萦绕周身，那些心怀不轨想要使用它的人修，都会因为用错力量而被诅咒缠身。
它痛恨分别，所以将关于蛇妖的所有记忆全部封存。
而这些封存多年的记忆，被烤串唤回了一角，又在枯树生花的作用下，如潮水般涌来，直到完全恢复。
枯树生花，在无夜身上，生出了记忆之花。
它记得少年最后的话。
“别老是阴沉沉、凶巴巴的，别人不一定受得了，去找个新主人吧，最好是像我一样，厉不厉害不要紧，愿意烤肉给你吃就很好......”
漾漾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大半。
花费了那么多灵力，然而威力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周遭的墙壁，还有眼前的无夜，没有丝毫的损伤，只是房间里多了无数缠绕联结在一起的枝条，细细密密的藤蔓制成了一张硕大的、精密的、令人震撼的网。
“所以，这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漾漾茫然。
系统也不确定：【好像是，成功了？】
“但是，似乎没什么用啊？”
她们对天寰剑诀期待太高，而枯树生花的效果显然没有达到她们的预期。
一记没有攻击力的剑招，算是废招。
漾漾和系统都有点儿惋惜。
无夜发出嘹亮剑鸣：“谁说没用？”
漾漾转头看向发出剑鸣的无夜。
“这一招很好用的！”
“哪里好用？”
“比如，我身上的戾气消散了。周身的血红色灵力变淡了。”
漾漾定睛一看。
果然，无夜周围的血红色灵力淡了许多，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身上的凶残气也散去了七八成。
它似乎不再是一柄凶剑，而是一把纯粹的妖剑。
等等，妖剑，妖力，灵力？
漾漾眨眨眼，小脸上闪过茫然：“你不是说自己是把妖剑吗？怎么你周身又是灵力？”
“妖族化形前，用的是妖力，化形后，可以修炼灵力，成为妖修，我曾经的主人便是灵妖双修，妖力暴戾，用于战斗，灵力强悍，用于防护。”
“高阶妖修甚至可以融合灵力和妖力，形成独特的【灵妖之力】。”
漾漾听得认真。
她之前对于妖修只限于知识上的粗略了解，如今确切地问下来，才知道更多。
见她听得认真，无夜问：“不过，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唔，有个冒昧的问题，”漾漾挠挠脸，“请问，你觉得我的小灵兽怎么样？”
系统秒懂：【......你该不会是想让小星渊收服无夜这把妖剑吧？】
“恭喜你，答对啦！”
【但任务是让你收服无夜！】
“可是，小星渊的就是我的，小星渊收服了无夜，岂不就是我收服了无夜？”
“再说啦，我确确实实没办法用这把妖剑，身边的朋友和亲人之中，唯有小星渊一个，算是妖修。”